聽到了那道熟悉的聲音,三人一同往門口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著一件月白色長袍,風光霽月的人站在門檻邊。

安靜了許久的光屏再一次瘋狂的滑動了起來。

“嗷嗷嗷,好久不見杭以軒哥哥了,哥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看了!嗚嗚嗚,我可以!”

“好了,我宣佈,今天我爬牆了,蕭濯這個已婚婦男已經配不上高貴的我了,我覺得主播的哥哥就不錯。”

“呵,你們這群顏狗,挑挑揀揀的像什麼樣子?我就不一樣了,我全都要!當然除了蕭濯,杭以軒、太子殿下、陳柳、蘇城,快投入姐姐的懷抱吧!姐姐已經開始激動了!”

“這青天白日的,樓上怎麼就開始做夢了呢?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唉!”

不管光屏上說了什麼,杭以冬看見杭以軒還是很高興的。

她一看見杭以軒,臉上立馬溢上了笑容,對著人跑了過去,像是幼鳥歸巢般撲進了杭以軒的懷裡:“哥哥!”

杭以軒將杭以冬接入懷中,輕輕抱了一下杭以冬之後就放開了,雖然他們是兄妹,但是年紀畢竟已經大了,他不介意,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妹妹受到封建禮教的歧視,他摸了摸杭以冬的腦袋:“妹妹,歡迎回家。”

隨後,對著在妹妹身後的爹孃道:“爹孃,我有些關於妹婿的事情想要問問妹妹,就先帶她離開了。”

杭父和何氏看著家裡這一對出色的小兒女感情甚好的模樣,問的還是有關女婿的事情,哪裡有阻止的理由,連忙對著兩人道:“去吧去吧,等做好了飯我們再去叫你們,跟你妹妹好好敘敘舊。”

語罷杭以軒就帶著杭以冬走到了他的院子裡,院子裡不知是何品種的樹上已經長出了嫩芽。

杭以軒帶著杭以冬坐在一張石桌前,剛剛落座,杭以冬便開口問道:“哥哥,怎麼了?”

杭以軒擺了擺手,下人就拿上了幾碟點心和一壺奶茶,杭以軒將壺中的奶茶倒進杯子放到杭以冬面前:“先不急,前兩天家鄉的人來探親,給我們帶了點奶茶回來,我和爹孃想著這奶茶還是你發明出來的,或許想要喝,我們就給你留了點,也幸好天冷,存得住東西。”

聽見這話,杭以冬便乖巧地拿起杯子喝了口:“嗯!不錯,還是很醇,看得出來我走之後他們也沒有偷工減料。”隨後,便拿起了桌子上的糕點開始啃,還差點噎到。

杭以軒見狀,將奶茶遞到自家饞嘴妹妹嘴邊,寵溺道:“別急,慢慢喝,沒人跟你搶。”

見杭以冬還是一副孩子氣,杭以軒心中定了定,看來冬兒跟著蕭濯去西北,蕭濯應該沒怎麼虧待她。

可是杭以軒不知道的是,只有在自己家人面前,她才會露出一團孩子氣。

看著杭以冬吃的差不多了,杭以軒才開口:“冬兒,關於你種植出來的土豆,如今你有何打算?有沒有想過大面積種植?”

聽到杭以軒講到土豆,杭以冬才漸漸回過神來,也是,平常哥哥跟蕭濯想要講什麼事情,直接寫信便好,又哪裡用得上問她什麼事情呢?想來應當是土豆引起的轟動,讓哥哥不得不來詢問她的想法吧。

杭以冬想了想,對著哥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哥哥,你也知道這土豆是多好的一種作物,若是能夠推廣開來,便能讓整個大雍朝的百姓不再受飢餓之苦,我自然也是想要它能夠被推廣開來。”

隨後又打趣兒哥哥道:“再說了,我這土豆是多好的物件兒,哥哥不是已經感受到了嗎?”否則也不能連升兩級啊,想必哥哥應該是大雍朝歷史上第一個升官如此之快的狀元郎了。

杭以軒敲了敲她的腦袋:“你這個促狹鬼。”

杭以冬吐了吐自己的舌頭,活像是個偷腥成功的小貓。

杭以冬瞧著自己哥哥不再說話,便問道:“哥哥,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看著自家妹妹擔心的模樣,杭以軒不想她擔心,但是這土豆本就是她所種植出來的農作物,想必妹妹對於它會更加了解,這麼想著,杭以軒便開了口:“妹妹,皇上想要大範圍種植土豆。”

“這不是很好嗎?”杭以冬不明白自己的哥哥為何會如此憂心忡忡。

“可是大雍朝地域遼闊,不同的地區就有其不同的土質地勢,你又如何能保證每一個地方都能種植成功?若是有心人從中作梗,你又當如何?”

杭以軒緩過神來,挑了挑眉,自家哥哥這是在內涵誰呢?她咳了咳,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杭以軒:“哥哥這是在說二皇子?”

杭以軒也沒有驚訝,他絲毫不懷疑蕭濯會把他們的謀劃告訴杭以冬,杭以軒認真地點了點頭。

見杭以軒肯定的回答,杭以冬心下了然,其實她對於二皇子並不怎麼在乎,她忌憚的,是原文中的男女主角,也就是三皇子寧君騏和宋聽荷,最後能夠登上天下之主的位子的,她怎麼想也不會覺得是一個普通人,即使寧君騏之前的表現十分平庸無害。

至於二皇子,不過是個炮灰罷了,不管他再怎麼折騰,也不肯從一個有點戲份的配角變成主角。

杭以冬對著杭以軒笑了笑:“哥哥,不必擔心,你要相信我,既然有不同的地域,那就種植不同的植物好了,也沒有說只能種植粟米不是。而且,哥哥,你且看好了,二皇子即便再厲害,也會有把自己玩死的一天。”

杭以軒不知道自家妹妹時哪裡來的信心,只是妹妹都這麼說了,他這個在朝堂上做官的哥哥也不能跟她明說朝堂上的複雜局勢,只好嘆了口氣,摸了摸杭以冬的腦袋,憐惜道:“沒關係,哥哥會護著你的。”

杭以冬看著自家哥哥用一種看智障親人的表情看著自己,杭以冬的心頭就升上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喵喵喵?

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她?

蕭濯將人犯送入了大理寺,曹知府被關在了一般的牢房內,而北牧鐵騎的首領大鬍子阿古那因為其身份特殊,所以被單獨收押了起來。

蕭濯已經換了一身便服,剛剛走出大理寺,就見太子和陳柳兩人正站在門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蕭濯快步向太子走去,看著陳柳點點頭打招呼,隨後對著太子作揖:“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將蕭濯扶了起來,溫和道:“阿濯,不必多禮。既然今日碰巧遇上了,就去我府裡坐坐吧。”

一旁的陳柳聽著太子這話,搖扇子的手一頓,碰巧遇上?他們不是已經在這等了一刻鐘了,專門為了等蕭濯。

身為臣子,還是要替太子殿下遮掩的,只是陳柳無法違背自己的良心說出違心話,於是在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轉移話題:“以軒兄弟說因為太久沒見過妹妹,所以已經先回家了,我們快些議事,想必你也能趕上家中的晚宴。”

蕭濯也沒有戳穿,只是點了點頭,剛好,本來過幾天也是要去太子府商量一些事情的,現在他們自己找來了,也省的他自己再多跑一趟。

過來半個時辰,一輛馬車停在了太子府門口,沒一會兒,馬車就離開了。

太子府,書房。

太子看著眼前這個帶著肅殺之氣的男子,也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開口道:“你讓人送回來的東西我們都已經看過了,如今我們手上有二皇子勾結北牧,買賣官位,還有蘇老爺身為第一皇商,勾結皇子,草菅人命的證據,這些東西,已經足夠將二皇子拉下馬了,如今你也回來了,我們準備這兩天就開始下手。”

蕭濯點了點頭:“二皇子為人自負,有野心,奈何城府不深,只會一個勁兒憑著自己的想法做事,如今曹知府落到了明面上,為了不讓曹知府供出自己,他定會派人暗下殺手,我們只要需要暗中埋伏,看著他們自亂陣腳便可。”

蕭濯的想法也是陳柳的想法,他們無需過多動作,二皇子自然會自己玩死自己,不然還可能惹得皇上猜疑。

就在這時,太子府管家敲了敲門,用低沉的聲音對著屋子裡道:“太子殿下,吳先生求見。”

太子低聲笑了笑:“請他進來吧。”

隨後太子對著蕭濯和陳柳道:“這可不就是敲了,我們正說著呢,通訊的人兒就自己上門了。”

蕭濯和陳柳面面相覷,不明白太子在說什麼。

一會兒後,一個穿著一身布衣,圍著黑色斗篷,帶著黑色連帽遮住臉的人出現在了書房內。

看著這熟悉的打扮,蕭濯回過頭看了太子一眼,只見太子笑盈盈地對來人道:“孫大人。”

只見來人摘下了帽子,帽子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對著太子殿下服了一禮:“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揮揮手,讓他起來了,孫大人看了看太子,太子明白他的意思:“在場的都是可信之人,不必擔心。”

隨後,孫大人便道:“殿下,二皇子準備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