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以冬和蕭濯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杭以冬率先上前,一開門,就看見了氣喘吁吁的李斯年,杭以冬探出腦袋往外面瞧了瞧,四周都很安靜,看著不像是出了什麼事的樣子,隨後杭以冬才看向李斯年,道:“李副將,怎麼了?”

李斯年一臉焦急道:“夫人,天都黑了,但是流星和沉月還沒有回來,我剛剛去她們屋子裡看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夫人,你說她們今天出門會不會是碰到什麼事情了?”

就在李斯年說話的時候,蕭濯走到了杭以冬的身邊,道:“我贊同斯年的話,沉月的性子沉穩,就算是你讓她出去逛逛,她應該也會馬上回來,實在是不可能將你一個人丟在客棧裡這麼久。”

杭以冬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沉聲道:“確實,即便流星貪玩,但是沉月性子穩重,斷不可能這麼晚都不回家。”

“夫君,怕是出事兒了,你能借我幾個人出去看看嗎?”杭以冬看向了蕭濯,露出了一眼的凝重。

蕭濯聞言,輕輕握住杭以冬的手,道:“我陪你一起去,叫上所有的兄弟。”

杭以冬一愣,隨後對著蕭濯微微笑了笑。

然而一旁的李斯年絲毫沒有發現現在的氣氛,直接大喊道:“那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我要去找流星,我一天都沒見到她了好擔心!”

聽見李斯年的聲音,杭以冬和蕭濯對視一眼,再一次笑出了聲。

沒一會兒,原本剛剛進入房間計程車兵們再一次走了出來,詢問蕭濯道“統領,這是在怎麼了?怎麼突然就把大家都召集了起來?”

眾人見著剛剛從房間裡出來還有些衣衫不整計程車兵,愣了愣,隨後就道:“沉月餓流星不見了,我們得出去幫忙找人!”

聽見了這句話,原本還一樣些不滿計程車兵們立刻就放下了不滿的表情,一旁的杭以冬道:“各位,麻煩你們了,等我的侍女都回來之後,我再親自做點好吃的給你們吃,真的是辛苦你們了!”

然而還沒等杭以冬說幾句呢,就聽到了 一群人咽口水的聲音,其中一個讓人甚至還道:“沒關係的,夫人,我們是自願出去找兩個人的,不是對您做的飯感興趣,就是覺得說,出去找人的事情我麼也得要出一份力!嗯!”

聽著他們的話語,杭以冬的嘴角不由得彎了彎,這蕭濯手底下的人,為什麼都這麼可愛。

隨後便對著他們保證道:“要是誰能找到沉月或者流星,我就單獨給他做一道肉菜,這樣可以吧?”

話音剛落,就見幾個士兵對視了一眼,眼中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目光。

等蕭濯給他們分完組之後,幾人就出發了,他們按照不同的分組到不同的地域進行搜尋,就連陸硯也被一起揪了出來找人。

蕭濯也帶著杭以冬和李斯年道昆德縣上人流最密集最熱鬧的街道開始找人,為了不打擾縣裡的居民休息,大家也就只能安靜地查探,不能高聲大喊,隨後便看見了一群大老漢跟演默劇一樣比劃著什麼。

她懷疑沉月和流星非常有可能今天就來到了這條長街上,因為之前流星就跟自己說非常想要吃這條街上的糯米糰,看上去非常誘人,但是因為當時自己正在和蕭濯冷戰中,也沒有心情派人出去買,那麼帶流星出來的沉月就很有可能帶著她來到這條街上。

顧寧順著道路走,一路上的馬路都非常的開闊,不太可能說是會被人當街拐賣或者說是劫持,而且按照流星的武力值來說,發生這樣事情的可能性基本上就是為零。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們遇上了什麼事情,自己跟了上去,隨後可能一不小心就被困住了,杭以冬比較偏向於這種可能性。

而跟著杭以冬視角看事情的直播間觀眾們,也紛紛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其實吧,我覺得,可能是遇到了人販子什麼的,兩人一時反應不及,然後就被抓走了。”

“樓上的,不可能,我們流星反應意識一流好嗎?絕對不可能會被人當街帶走的,除非是有人從背後暗算。”

“你們吵著你們吵著,我就想看看主播在這大晚上的能找到什麼東西,能不能找到消失不見的沉月和流星啊?畢竟我其實還挺喜歡流星的來著。”

“哎呀,大家放心吧!肯定會沒事的,流星小姐姐武功高強,沉月小姐姐機智沉穩,她們兩個人在一次,就算是遇到了危險,也一定很快就能逃出來,大家只要靜待好訊息就行了!”

就在幾人展開激情的搜查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居然就傳入了他們的耳中:“主子!”

杭以冬蕭濯李斯年幾人下意識回頭一看,就見沉月攙扶著受了傷的流星從一旁的暗巷裡出現。

杭以冬趕忙迎了上去:“沉月,流星,這是怎麼了?怎麼手上了?”幾人連忙把流星攙扶到一旁,李斯年直接脫了了外袍墊在地上讓流星坐下。

只見李斯年擔心地望著流星:“流星!你去哪兒了?我今天可擔心你了!”隨後便俯下身,開始給流星檢查身上手上的部位。

流星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其餘和平常一模一樣,絲毫看不出來像是受過傷的模樣。

見身邊圍著的人都露出一副擔心的神色,流星即便再遲鈍也能感受到他們的一些感覺,在學習著如何跟別人相處的流星第一次對著幾人安慰道:“沒關係的,流星不疼。”

聽見流星的話,杭以冬有些疼惜地摸了摸流星的小腦袋瓜子,隨後轉圖看向沉月,見沉月雖然一身狼狽,但是身上沒有什麼地方浸染血色的時候,悄悄鬆了一口氣,隨後輕聲道:“等回去你跟我好好說一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沉月的秀眉微擰,緩緩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李斯年就檢查完了:“好了,除了一點皮外傷,沒有什麼內傷,就是看起來恐怖了一點,但是隻要安心在客棧裡敷幾天藥就行了,不成什麼大問題。”

杭以冬見狀,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們先回迎來棧,再好好說話吧。”

杭以冬看向了蕭濯,蕭濯直接對著身旁的一個士兵道:“去跟他們說,找到人了,讓他們現在立馬回客棧,一刻鐘之後我要是沒有在客棧內見到他們的人,就加練三天。”

那小兵一聽到加練,臉都白了,趕忙就跑開了。

原本半蹲的李斯年直接將流星抱了起來,還放在手中顛了兩下:“嗯,這兩天還胖了呀?”

流星一聽,又立馬氣鼓鼓,直接給了李斯年一拳,惹得李斯年不敢再說話,抱著流星的寬厚背影就逐漸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杭以冬見狀,便對著蕭濯和沉月道:“我們也走吧。”

“嗯。”

就在沉月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杭以冬攙扶上了她的手臂,沉月立馬惶恐道:“夫人,這萬萬不可,夫人千金之軀,又怎麼能扶我這個卑賤小人的身軀呢?”

杭以冬聽見沉月的話,便正色道:“沉月,你我在外雖然是主僕,但是我早已將你當成了好朋友,我們私底下相處的時候,大可以不必如此拘束。”

“可是……”

“沒有可是,難道你覺得我就是那種不會體恤下屬,只知自己享樂的那種主子嗎?如果不是,就不要拒絕我的攙扶。”

沉月的眸光中帶了些水色,一陣晶瑩,看著杭以冬的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真誠與認真。

然而杭以冬卻沒有看向沉月,因為她正在想,要不要找個時間去吧沉月他們的奴籍去官府消除了,就像是許鶯柳他們一樣,但是目前也只是在考慮當中,還沒有真正下定決心。

一腔真心沒有得到回覆的沉月:終究是奴婢錯付了!

於是杭以冬就攙扶著沉月再前面走,蕭濯就不緊不慢地跟在杭以冬兩人身後,兩人慢一步,他就慢一步,兩人快幾步,她就跨腿跟上。

沒一會兒,幾人就都回到了迎來棧。

李斯年直接帶著流星用自己自帶的一些上藥就去屋子裡治療去了,杭以冬幾人也不管他們,直接將沉月送進了她自己的屋子裡。

原本想要進去的蕭濯卻被杭以冬關在了門外,理由卻是讓蕭濯哭笑不得:“女子閨房,男生止步。”隨後就一臉傲嬌的模樣關上了門,那門差點就要拍到他臉上了。

蕭濯無奈,只好在外面找個地方坐著等。

隨後,卻不自覺地笑了出來,因為他能夠感覺到,杭以冬在像他坦白後,逐漸變得跟他靠近的心。

雖然可能杭以冬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作為這段感情中一直以來心思都很細密的人來說,能夠明確地感受到杭以冬與他的距離,靠近了一大段。

另一邊,杭以冬剛剛將門猛地關上,就立馬給沉月倒了一杯水,遞給坐在床上的略顯狼狽的她。

“沉月,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跟我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