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以冬安撫地拍拍何氏的手:“娘,你放心,我跟蕭濯很好。”

杭以冬並不想告訴何氏她跟寧國大將軍夫人,也就是蕭濯他娘之間的齟齬。

因為她知道,即使說了,也只是多一個人替她擔心罷了,她們之間的事情,還是得自己解決。

“真的?蕭濯現在可是寧國大將軍的兒子,雖然你爹是村長,但咱們家說難聽點也就是個地裡刨食的,這個……這個寧國大將軍就沒說點什麼?”

杭以冬啞然失笑,原來何氏一直在擔心她嗎?心裡不禁又感到了溫暖。

說來已經穿越到這個世界很久了,之前為了防止掉馬一直躲著杭家人不跟他們接觸,直到現在,杭以冬才有實感,她現在是杭以冬,是杭家人,至少在回去之前她都是。

“娘,你放心,我跟蕭濯是真的很好,我跟他是在官府登記過的正經夫妻即使別人想要拆散我們,也該看看蕭濯同不同意。若是蕭濯也有這個意思,那我……”

杭以冬突然沉默了,她倏地想起來,雖然她跟蕭濯這一路以來經歷了很多,但蕭濯好像從來沒有說過愛她,雖然能從蕭濯的一舉一動中看出對她的愛護,但是哪個女人不想得到夫君明確的回答。

杭以冬僵硬地對著何氏笑了一下:“要是蕭濯也想跟我分開,那就分開嘛,女兒又不是不能一個人生活。”

看著女兒強作微笑的樣子,何氏無奈地嘆了口氣:“冬兒啊,你還是早點跟蕭濯要個孩子吧。這孩子才是女人的根本啊。”

在回去的路上,杭以冬獨自一人坐在馬車上,因為不平的地勢連帶著杭以冬跟馬車一起起伏,但是杭以冬此刻沒有在意因為馬車的顛簸而產生的不適,她的腦海中一直在盤旋著何氏跟她說的話“要個孩子”。

是啊,是該正視這個問題了。

先前就被直播負責人提醒過,自己始終是要做出抉擇的。

之前她只想著回家,現在……若是蕭濯提出想生個孩子,也許她也是會答應的吧,嗯,也許。

就在杭以冬還在沉思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前頭的馬被驚地人立,好在在外面駕駛馬車的吳城緊緊拉住了韁繩,但馬車內的杭以冬還是磕了一下頭。

她揉了揉被磕疼的地方,詢問:“吳城,發生什麼事了?”但其實杭以冬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東家,驚馬了。”

杭以冬撩開一旁小窗的帷裳,探頭看去,發現旁邊正是一片小密林,是一個陌生地界,此地有些荒涼,而且並沒有人經過。

這是杭以冬故意的,她特意在回來之前吩咐吳城繞遠路回去,一來可以引誘,二來可以試探,如此一石二鳥的計劃,何樂而不為呢?

果然,她將頭縮回去沒多久,就聽到一道油腔滑調卻不乏惡意的男聲傳來:“呦,讓我來瞧瞧,今天被我們遇到的大肥羊是誰?這不是上次說自己是定國大將軍夫人的那位嗎?啊哈哈哈哈哈哈。”

立馬,馬車外傳來一聲鬨笑。

“東家,您別出來,是土匪。”

杭以冬挑了挑眉,有趣,自己還沒出馬車呢就認出來我是誰,要知道,她是第一次帶著吳城出來,為了防止被認出來,連一直常僱的馬車都換了一輛。

若說是因為自己剛剛探頭被認出來的,那也不可能,因為那群土匪的聲音是從馬車後方傳來的,可自己看的是前方的密林。

今天杭以冬特地讓吳城繞了遠路,走這條人煙荒涼的小道,而這群土匪不去人多的大道打劫,反而出現在了這條小路上,可見他們在杭以冬離開馬陽村的時候就一直跟著她了。

要說這些土匪不是故意的,杭以冬可不信。

馬車外。

土匪頭子帶著十幾個人將馬車圍了起來,密不透風,吳城坐在車轅上,跟面前的土匪頭子對峙。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來,兄弟們,大聲告訴他,我們想要什麼?”

“錢!美人!還有人命!”

“小子,聽見了嗎?聽見了就趕緊把車裡的美人給老子交出來,我還可以饒你一命,不然……”

吳城的眉頭皺得死緊,心中暗道這群人是手上沾過血的,不好對付。

他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遞進馬車:“東家,您拿著防身。”

卻沒想到被推拒了:“不必,你要對付他們,你留著吧。我也隨身帶著防身的東西。”

吳城沒有拒絕,只是緊緊地將匕首握住放在胸前,敵視著前方的土匪頭子。

土匪不在意地笑笑,語氣溫和,但是卻沒能掩住眼底的戾氣:“看來我們是談崩了。”

“兄弟們,上!”

站在旁邊的一個土匪衝吳城撲了上去,想要偷襲,卻沒想到被吳城一腳踹到在地。

土匪頭子捏了捏嘴角:“呦,還是個練家子。兄弟們,一起上!別忘記車裡的美人。”說完,土匪頭子就靜靜地退到一旁一如既往地等待著兄弟們的勝利。

一群土匪和吳城糾纏的難捨難分。

而土匪頭子和坐在馬車內的杭以冬仍舊不動如山。

土匪被吳城打倒在地之後,立馬又接上了下一個,這一個一個下來,即使是功夫不錯的吳城都感覺有些支援不住了,這些土匪的功夫都不錯,躲過了他的匕首,但他看著安安靜靜的馬車,咬著牙,又繼續抵抗著下一波攻擊。

其中的另一個身形瘦弱的土匪覺得這樣和吳城打下去不是辦法,他回頭看了看馬車,眼睛滴溜溜地轉,而後果斷地朝馬車走過去。

正在激戰的吳城沒有看見這一幕。

瘦弱的土匪一下子撩開簾子,看見的不是一個在瑟瑟發抖、提淚橫流的婦人,而是一個眉眼精緻,眼含笑意的年輕女子正舉著一瓶奇奇怪怪的罐子。

“你?”

瘦弱的土匪還沒來得及問話,就被瓶子裡噴射出的迷霧迷得暈暈乎乎的,在瘦弱土匪覺得眼昏腦脹的時候,只見前面的女人伸出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肩膀,於是瘦弱土匪華麗麗地從馬車上掉了下去,直愣愣地躺在地上。

那許久不見的光屏正在瘋狂地刷著彈幕。

“我天!主播你也太壞了吧!人家土匪話還沒說完了,就被你撂倒了。狗頭”

“女人不壞,男人不愛。這個主播夠狠,已路轉粉。”

“主播666,一艘遊艇獻上。”

“感覺主播變了呢,不像之前那樣瑟瑟縮縮的了。”

看到這一句,杭以冬愣了愣,我變了嗎?隨即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沉睡噴霧扔進了直播系統的儲藏格里。

而在馬車外,跟吳城對打的一群土匪看見瘦弱的土匪躺在地上,沒有反應,一時之間竟愣住了。

“老六!”一聲淒厲的叫聲響起。

趁著眾人愣神的功夫,吳城一把抓住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高壯土匪,將自己的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老四!”幾個土匪想要上前,卻被吳城威脅割脖子的動作嚇住了。

吳城不敢有一絲鬆懈:“退後!然後離開,不然我就殺了他。”

眾人沒有動作,吳城和土匪僵持著。

此時,一直旁觀的土匪頭子上來了,帶著陣陣寒氣,原本臉上帶疤的臉顯得更加陰沉可怕:“照他說的做。”

幾人慢慢後退,幾人退到哪,吳城就挾持著高壯土匪對著他們。

有幾個土匪想要將倒在地上的瘦弱土匪帶走 ,卻被一道女聲止住了動作:“你若是不想你家老四血濺當場,你就帶他走。”那土匪只好咬著牙作罷。

土匪頭子帶著剩下的土匪消失在了路的盡頭,吳城才鬆了口氣,卻聽到了一聲冷哼,吳城一驚,差點忘記這裡還有一個。

吳城一個手刀下去,那高壯土匪就軟軟地倒在地上。

杭以冬這才撩開車簾,誇讚了一句:“幹得不錯,將這兩個人綁了送到我府上。另外,我宣佈,你轉正了。”

吳城剛想裂開嘴笑,就感覺到嘴角一陣撕裂,只能齜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氣,但是這並不能影響他的好心情。

土匪老四和老六在昏迷中感覺自己整個身體搖搖晃晃的,好像上了船一樣,雖然算不上舒服,但也不難受,就是屁股疼得慌,要是有個墊子那就好了。

土匪老四和老六被吳城偷偷移入了杭以冬的院子,兩人背靠著背坐在地上,仍舊陷入昏迷。

杭以冬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在離兩人距離三米遠的地方,吩咐吳城:“潑醒他們。”

“是。”

吳城在院子裡打了一大桶水,直接朝著兩人倒了下去,兩人生生被潑醒了。

冬日本就寒冷,被潑醒了老四和老六一醒過來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醒了?”

兩人順著聲音望去,一下子就愣住了。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精緻美麗的女人,和他們此時的狼狽不同,她穿著一襲青色長裙,端正大方的坐在距離他們不遠的椅子上。

還沒等兩人回答,只聽得那女子又問:“說吧,你們背後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