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趙開軒衝著杭以冬就這樣跪了下來。

“夫人,您不是不知道我母親對我的重要性,一旦我母親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餘生怎麼的……怎麼的……”趙開軒面上的悲慼,杭以冬看在眼底。

“我知道你母親對於你的重要性,現在,我們在場所有人都可能染上了天花,一旦是你離開了莊子,把天花帶給別人,你可知道後果?”杭以冬板著臉,有著平時少有的嚴肅。

趙開軒望了杭以冬,他深呼吸了口氣,隨後垂下了頭。

“萬一我並沒有感染呢?我好不容易等到了母親能清醒點,您在找到我的時候,也知道,我母親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寧願不要以後的工錢,這一次我也是想回去。”趙開軒的態度極為的堅決,顯然這一次他並不準備配合杭以冬。

杭以冬聽完了後,只感到一陣的頭疼。

顯然,她這一次是要失去趙開軒的心了。

“既然你堅持要走的話,你做好準備,萬一你染上天花,只怕是不能第一時間治療,最終等待死亡?”杭以冬言語間滿是認真。

趙開軒頷首,“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假如我真的是因為染上天花沒法治療的話,我會找一個地方自生自滅,絕對是不會給大家帶來任何的麻煩。”

杭以冬聽到他這樣的一說,不由得再看向不遠處的蕭濯。

蕭濯走到了這邊,他目光在趙開軒的身上掃過,“既然你真的是要堅持離開的話,那我也不多說其他的,我會安排人送你回去。”

“這倒不用了,我想我自己能照顧好我自己,萬一我真的是染上天花的話,也不至於會帶給別人麻煩。”趙開軒輕嘆了口氣。

“既然你堅持要走的話,那你走吧。”蕭濯突然間開口。

趙開軒面上的欣喜,杭以冬和蕭濯都看在了眼底。

在兩個人同意之後,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著包裹就出發了。

杭以冬這一個時候再愚蠢也知道,只怕趙開軒這是早就準備號的,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這就有收拾好包袱?

只怕趙開軒有問題!杭以冬心底這樣的想,但面上還是沒表現出來。

關於趙開軒離開了莊子,莊子的人都知道。

大家各自的心情都不同。

但杭以冬依舊是讓莊子裡面的人隔離,蕭濯也不知道在背後做了什麼皇宮那邊居然安排了兩個太醫過來。

顯然,天花不管是哪一個帝王都會重視。

可正是因為戶部尚書的女兒錢小姐參與了這一件事的揭發,她現在一樣的是好不到哪裡去。

她真的是沒想到,這一個鋪子居然真的有帶有天花的布料,一旦是沾染了天花,那和等死又有什麼區別?

杭以冬把現代的種痘技術和太醫說著,她自己不精通醫術,甚至不怎麼懂,只能用言語來表達。

好在兩個太醫他們對於傳染性的這一塊,也是有了解過,不至於對於杭以冬說了什麼,一點都不瞭解。

他們很快就準備好了相關的器皿,額讓人覺得十分尷尬的是,莊子裡面沒有任何的人染上了天花,哪怕是被大夫宣佈了已經有了症狀的許鶯柳,這時候都是完好無損的。

杭以冬對於這一個結局,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哭還是應該笑。

但沒過幾天,就看到了一排的侍衛抓著一個人,帶到了莊子裡。

杭以冬一看,來的人渾身都是水泡,那症狀,顯然是得了天花。

“這是趙開軒?”杭以冬不由得一驚。

“是的,之前少將軍讓我們遠遠的跟著,誰知道,這才離開沒多久,他就犯病了。”一旁的侍衛也表現得十分的無奈。

顯然,趙開軒也是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就會犯病。

杭以冬陡然的意識到,原來自己真的是誤會了許鶯柳。

一時間,她不知道怎麼的去面對許鶯柳。

“既然只有他一個人得了天花的話,那麼就拿著他做實驗,一旦是救好的話,那也算他命好。”杭以冬深呼吸了口氣,哪怕她現在是知道了趙開軒背叛了她,可她也真的沒法對趙開軒做什麼。

“就這麼的辦。”蕭濯在一旁也同意了。

趙開軒不由得詫異,只是這兩天他真的是染上了天花,讓他對於人生也陷入了絕望。

杭以冬很快就讓人空出了乾淨的院子,讓趙開軒住了進去。

同時皇宮安排過來的太醫也過來按著杭以冬之前提及的方法操作著。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緊張的不僅僅是趙開軒一個人,假如真的是能研究出了對於天花的辦法,對於整個國家都是好事!

在太醫下去忙碌的時候,杭以冬戴上了自制的口罩進入了趙開軒的院子。

“你可以說說,到底是誰在背後安排的這一切?或者說,這和宰相府那邊有關?”杭以冬記得上一個來診斷的大夫,正是和宰相府有關。

趙開軒的臉色有幾分的慘白,“有人告訴我說,有辦法治療好我母親,但是這一個前提是,需要我幫忙做一些事。”

杭以冬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合適。

她凝望著趙開軒,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氣。

“所以,做一些事情,這就是讓你來背叛我?”杭以冬望著趙開軒,只覺得心尖有幾分的疼痛。

趙開軒,怎麼說也是算她培養出來的人,也許趙開軒她是沒有透露秋風夏河那麼多的心血,怎麼說趙開軒都是一個讀書人,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第一個背叛了他。

“您應該知道,我母親對於我的重要性……”趙開軒說話的聲音有點小。

杭以冬臉上帶上了慘白的笑。

“我知道了,等把你治療好了候,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到時候安頓好自己,另外,你可知道,你為了自己的母親,更是毀了另一個丫頭?許鶯柳,差點自殺了!”杭以冬面上帶著憤怒。

她真的不知道怎麼的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

或者說,假如可以,她真的是想把趙開軒宰了!

但她現在需要趙開軒的病疫好起來,她成功了,那麼她以後在國內,也會有屬於她的一襲地位。

“夫人,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您一直的是那麼的聰慧,其實最初的時候,我就可以猜到,您是可以把這一次危機化險為夷,可萬萬沒想到……”趙開軒的面上帶著愧疚。

杭以冬看著他,面上帶著幾分的慘淡的笑,“你可知道,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正是因為我是做生意的,在這一個年代,我們女子的地位本就很低,兩個身份加起來,我承受的壓力,你可知道?可我真的只是一個人啊!”

她的話說完,趙開軒不由得慚愧地低下頭。

杭以冬的確是一個神女子……她的事蹟,幾乎是可以被鎮上的人作為神話來傳說。

在這年代,,能夠做的和杭以冬這樣,有屬於自己的本事的女子真的很少。

“等這一次治療好了後,你自己收拾東西離開吧,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離別。”杭以冬說完後,這就站起身想要起來。

趙開軒趕緊地從床上爬起,跪在地上,抓住了杭以冬的褲角。

“夫人,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此生來為您效命!”趙開軒這時候後悔了。

可世界上並沒有什麼後悔藥,杭以冬離開得十分的決絕。

杭以冬離開後,倒是看到了院門口的許鶯柳。

“這一次我沒想到,真的時候誤會你了。”杭以冬不由得有幾分的後怕,許鶯柳那一天晚上是和趙開軒一起值班的,一旦是趙開軒是有什麼帶兩的話,許鶯柳也許那一天晚上就遇難了……

“能跟著夫人是我的福氣,你倒是沒必要這樣的道歉。”許鶯柳垂下頭,她作為一個丫頭,並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未來。

“你的賣身契,現在在哪裡?”杭以冬詢問著。

“我的賣身契……在鎮上的縣官那邊,許家把我轉讓給了您,另外的去縣衙那邊報案了,但是又怕您不接受,假如您需要的話,可以差人回到鎮上,讓人取來。”許鶯柳聽到“賣身契”這三個字的時候,臉色有幾分的慘白。

最初做了奴隸,這一生都很難逃過做奴隸的身份。

“好,到時候取來後,我去給你消除奴籍。”杭以冬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

“這……”許鶯柳睜大了眼睛,消除奴籍?

這可是需要花費大價格的啊!一般的情況下,各大家裡養不起的丫頭,也只是相互轉賣,但消除奴籍……可就麻煩了很多。

“你不想安安穩穩的過正常人的生活?這本就是我虧錢你的,我不該不信任你的。”杭以冬這一次道歉十分的誠懇。

許鶯柳心底更多的還是感動。

多少的大家庭中,對於家裡的侍女都是當做工具人一樣的使喚。

假如可以的話,他們恨不得假如的侍女一個人可以做兩人的事,類似翻譯地這樣會主動的和侍女道歉的,可真的是十分的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