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軒輕輕嗯了一聲,低沉道:“嗯,很痛。”
程暮一心裡一疼,非常擔心他,卻又不能表達,淡淡道:“我的傷口也好疼。”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梁宇軒道:“你等我。”
說完他掛了手機,程暮一慢慢把手機拿下遞給張雨澤,張雨澤挑眉看向她,“怎麼樣?他答應來醫院了嗎?”
程暮一不是很確定,只是道:“大概會來吧。”
張雨澤不放心,給秦夢珊打了過去,果真秦夢珊說梁宇軒要來看醫生了。
半小時後他們一到醫院梁宇軒就朝程暮一的病房走來,從他深鎖的眉頭,蠟黃的臉色,帶著虛汗的額頭就能看出他現在有多痛,可他依然先來看程暮一。
陳夢夕和醉易酒仙再次看到他出現都很吃驚,也頗為頭疼,陳夢夕那個憤怒就別提了。
她趕緊擋在他面前,沒好氣道:“梁宇軒你又來幹什麼?”
梁宇軒只送給她兩個字,“滾開!”
一旁的秦夢珊看了看陳夢夕,她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她看出了梁宇軒對程暮一的緊張,他疼成這樣居然不去看醫生先來看她,宇軒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如果今天換做她躺在醫院裡他會這樣嗎?如果可以,她多希望替梁宇軒擋那一刀的人是她。
見陳夢夕擋不住他,醉易酒仙站在梁宇軒對面趕緊施法,阻止他進入病房,誰知當梁宇軒經過他身邊時居然嘲諷的瞥了他一眼,他正在比劃的手立馬停了下來,他是隱身的,難道他能看到他?
想著醉易酒仙朝著病房門一指,他本來施了一道咒語,先封了程暮一病房的門子,誰知他看到梁宇軒很容易的推開門走了進去,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應該打不開門嗎?
醉易酒仙突然想到,他的法力又失靈了……
趕緊朝陳夢夕使了個眼色,陳夢夕會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道,“你說你總是關鍵時候掉鏈子,幹什麼行啊你?”
醉易酒仙一臉的無辜,“你行你來。”
陳夢夕狂怒,使勁瞪了瞪他趕緊朝病房走去,醉易酒仙一下拉住她,“你就別進去了,剛剛騙過飛宇太子,說暮一草轉院了,萬一被他拆穿怎麼辦?你怎麼跟暮一草解釋?”
是啊,陳夢夕眼珠轉了轉,她確實沒想這麼多,醉易酒仙又道:“我們做的這一切終究是上不了檯面,如果暮一草知道了,會傷感情的,有些事我們是為她好,但絕不能讓她知道。”
想著,陳夢夕放棄了再次進去阻止,惹火了梁宇軒她相信他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藉故離間她跟程暮一對他來說太容易了。
病房裡,程暮一看到梁宇軒來了心裡很是激動,她很想問問他的胃怎麼樣了,可看到緊跟進來的秦夢珊,她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給憋了回去,有些事她不能關心過頭。
梁宇軒走到她病床邊,臉上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靜,上下打量著程暮一,淡淡的問道:“感覺怎麼樣?傷口還很疼?”
程暮一心裡暖暖的,他是在關心她嗎?是吧,她自己給了自己一個答案,沒有說話,怕梁宇軒擔心,趕緊搖了搖頭,像個小孩。
她看到了他難看的臉色和額頭上的汗,他的胃一定還很疼吧?
“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趕緊讓醫生去看看你的胃吧?”程暮一擔心的看著他。
在他一進門的時候,張雨澤已經出去請醫生了,梁宇軒並沒有在意,本來來之前他覺得有很多話要對程暮一說,可看到她之後卻一句話都沒有了,只想靜靜的看著她。
這時秦夢珊看著程暮一道:“程小姐,這次要多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躺在這兒的就是宇軒了,這次來的匆忙,沒有給你帶禮物,真的很抱歉,你喜歡什麼可以告訴我,我一定送你最好的。”
程暮一微微笑了笑,“不用了秦總監,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
秦夢珊心裡一陣恍惚,她該做的事?
這時張雨澤領著醫生走了進來,是一位老中醫,他給梁宇軒把了把脈,然後開了一些藥給梁宇軒輸液,梁宇軒堅持要跟程暮一在一個病房,所以直接坐在程暮一的床邊讓護士把針給他打上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情侶呢,讓旁邊的秦夢珊情何以堪?
這梁宇軒居然這麼不管不顧,旁邊的程暮一直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真是沒臉見秦總監。
張雨澤朝秦夢珊使了個眼色,兩個人找了個藉口走了出去,病房裡居然只剩下了程暮一和梁宇軒。
程暮一感覺有些不自在,秦總監為什麼要走?她真放心把他們兩人單獨留這兒?多尷尬啊。
看著程暮一陰晴不定的臉,梁宇軒朝她淡淡道:“你在想什麼?”
程暮一趕緊收回思緒,慌忙道:“沒有啊,就是在想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傷的這麼重,她居然現在就想著出院?梁宇軒想也沒想,回答道:“你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一個月內別想出去了。”
一個月?程暮一兩眼翻白中,她突然又想起什麼,睜開眼朝梁宇軒道:“剛才你為什麼不來醫院?不是很痛嗎?不看醫生怎麼能好?”
梁宇軒面部的表情有些僵硬,朝她吐了三個字,“用你管!”
他才不會告訴她他是因為跟她鬧彆扭才不想來醫院。
“那你現在好點了嗎?”程暮一看著他擔心的問道。
他只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程暮一朝他做了個切的表情,老是這幅臉孔,就不能換個表情?
“你什麼意思?”沒想到她的一點小動作梁宇軒卻全看在了眼裡,他明知故問。
程暮一繼續得瑟,“沒意思。”
……
醫院樓下,秦夢珊坐在休閒椅上哭了,張雨澤坐在她旁邊沒有說話,只是偶爾給她遞著紙巾。
“雨澤,我的這兒好痛,真的好痛!”秦夢珊指著她的心臟哭泣道。
張雨澤很是無奈,平時他這人花言巧語多得是,可一看到女人哭就有些傻眼,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現在的心情我瞭解,想哭你就哭吧。”張雨澤用了最俗的安慰人的方法,除了在電視裡看到的這些,別的他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