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澤道:“‘奇勝’是宇軒他老爸一手創立起來的,當年我老爸跟著梁叔叔一同打的天下,我也就很榮幸跟宇軒一塊長大,成了他唯一的好兄弟。小時候宇軒其實很好相處,他比較喜歡安靜,很少說話,從來不像別的男孩子調皮搗蛋,他雖然不常笑,但是臉上也沒有現在這麼冷漠,大概是因為他遭受過五次綁架,兩次被騙的原因,從那以後他整個人就變得非常冷,對誰都隔著一層厚厚的冰,不讓別人靠近他,他也不靠近任何人。”
程暮一吃驚的瞪大了眼,“被綁架過5次?”
人生被騙很正常,兩次根本不算多,可是被綁架?一個人如果遇到一次就該嚇傻了吧?
張雨澤點了點頭,繼續道:“當年梁叔叔在商場上雷厲風行,手腕強硬,得罪過很多人,有的人是向他報復,有的人是向他求財,他們都把氣撒在了宇軒身上,報復給了他。別看宇軒現在擁有常人所沒有的一切,好像很光彩,這其中他付出的代價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如果他不夠聰明,如果他運氣不夠好,他早就死了。從小到大,他身邊圍滿了恭維他的人,可有幾個人對他是真心的?一個不小心他就會掉到別人的算計中。”
程暮一聽的心裡發憷,沒想到高高在上的梁宇軒居然活的這麼如履薄冰,他閃閃發光的表面該有多少人羨慕,可他的背後又有幾人知許……
“那他多次被綁架都是怎麼逃出來的?”程暮一好奇又緊張的看著張雨澤,這過程不知道刺不刺激。
張雨澤卻很輕鬆的帶過,“第一次幸好警察趕到,被警察救了,第二次是他自己聰明,一個人從綁匪手裡逃了出來,第三次就沒那麼好運氣,是我們倆一起被綁架的,他為了保護我左胳膊被綁匪插了一刀,當時我們只有八歲,他居然能冷靜的忍痛跟綁匪周旋,而我早就嚇傻了,後來幸虧梁叔叔的手下趕到,救了我們,而第四次,在那次遇難中宇軒遇到了夢珊,也因為那次的意外,宇軒決定要照顧夢珊一輩子。”
說到梁宇軒和秦夢珊,程暮一的耳朵豎的更直了,對於他們倆的事,她一直很好奇,她到底錯過了什麼才錯過了他?他在她心裡可是整整存在了七年多,為什麼他早早就成了別人的未婚夫呢?
只聽張雨澤繼續道:“當時宇軒從綁匪的手裡逃了出來,但還沒跑出去就被綁匪發現了,兩個綁匪正追著他,途中他們遇到了夢珊,夢珊是個孤兒,但她很勇敢,也很善良,當時她看到有壞人追宇軒,就拼命的抱住了其中一個綁匪讓宇軒快跑,當時的宇軒應該很震撼吧,一直以來都是別人想著怎麼害他,從來沒有人捨命救他,所以他放棄了逃跑,回去要帶夢珊一塊走,誰知夢珊在跟綁匪的拉扯過程中,被那個綁匪一刀刺在了背上,差點刺穿心臟,後來他們被救後,夢珊在醫院昏迷了很久,宇軒一句話不說守了她七天七夜,她醒來後說將來要嫁給宇軒,沒想到宇軒當場就點頭答應了。你別看宇軒平時對夢珊也是很冷漠,但他是關心她的,我不知道他對她有沒有愛情,但他絕對把她當做親人。”
程暮一心裡涼涼的,平時看梁宇軒和秦夢珊總是不溫不火的樣子,還以為他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想到他們倆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是她根本不能比的。她對他情再深,他們的一切也只是一場夢,現實中他們什麼都沒有過,可是他跟秦夢珊卻是真真正正的患難真情。這麼刻骨的感情真叫人嫉妒……
“那……第五次呢?”程暮一弱弱的又問出口。
張雨澤道:“第五次宇軒傷了人,當時他十三歲,他居然拿著綁匪的刀在綁匪身上插了十五刀,當時警察趕到的時候他渾身都是血,回去後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半個月沒出門,他的冷漠就是這樣一點一點被逼出來的。他是一個很要強的人,其實在他第一次遭遇了綁架的時候梁叔叔就給他請了最好的保鏢保護他,可他不喜歡被人保護,他希望他自己夠強大,自己保護自己,所以他寧願吃苦跟那些人學功夫,也不願讓那些人像他的尾巴一樣天天跟著他,平時玩笑歸玩笑,其實我是挺崇拜他的,有時候我會換位思考,如果我是他,我還能活到現在嗎?”
兩個人在車上都沉默了,張雨澤是感慨梁宇軒的過往,而程暮一是為梁宇軒嘆息,更多的是心疼,為什麼從那麼小開始就讓他承受那麼多?以前每當她夢到他,醒來後總會幻想,他一定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也想著她,盼著能早點見到她,跟她在一起。現在想想多可笑,當時的他可能正身陷在水深火熱的危險當中吧,自己還有什麼理由或資格去怪他從來不認識她呢?
兩個人終於到了咖啡廳,陳夢夕和醉易酒仙正坐在櫃檯後面品咖啡,一看到程暮一進來,陳夢夕樂的站起來朝她招手,“暮一!你可算來了,這老頭唸叨了你快一個小時了。”
這時她又看到了跟在程暮一後面的張雨澤,帶著笑容的眼睛裡立馬翻白,朝張雨澤厭惡的瞟了一眼,看著程暮一道:“你怎麼帶他來了?”
程暮一立馬笑笑,“他可是我的頂頭上司,他要來喝咖啡,難道我還拉著不讓他來嗎?”
張雨澤很犯賤的朝陳夢夕招了招手,“小夕夕,我們又見面了。”
哇——怪不得陳夢夕不陪他吃飯,這人這麼噁心?程暮一趕緊扶了扶櫃檯,有種站立不住的感覺,她側頭朝張雨澤在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好好說話,不然別想追上她。”
張雨澤立馬端正了態度,看著陳夢夕溫文儒雅道:“陳小姐,不好意思,失態了,我平時只是喜歡開玩笑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您不要誤會。”
陳夢夕瞟了他一眼,“我只希望你以最快的速度從我眼前消失,其他的都不重要。”
張雨澤的心是傷的哇涼哇涼的,他繼續朝陳夢夕討好道:“我為我以前的不正經道歉,我是真心來和你交朋友的,我們握手言和,重新認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