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還有時間才好!
夏洛言穿過了血潭,出了血域魔園,一邁出腳,就感覺到一股陰風鼓動著她的衣角。夏洛言不禁眯著自己的眼睛,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環境。
這裡是一望無際地黃沙地,連一點兒綠色也找不到,而天空中也沒有太陽,天陰沉沉地,就像隨時都要下雨一樣。
這是什麼鬼地方?
夏洛言只記得自己被打下了懸崖,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也是這裡一望無際的黃沙,像是有懸崖的樣子?莫非這裡有一個什麼結界?
其實是夏洛言自己想多了,她暈過去了後就直接被血域魔園吸進了卷軸中,而只剩下那個卷軸在風中飄蕩。山崖的風很大,那捲軸就隨著風飄著飄著,就直接飄到了禁忌之地的中心。
夏洛言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那些問題,她現在要儘快找到出路,離開這個地方。她隨意地掃視了一眼,認準了一個方向就意志堅定地往前走去。
不得不說,夏洛言的運氣一向不錯,那個方向正是出路。
夏洛言飄浮著,呈直線往出口而去。她越往前走,地上的變化就越大。剛開始是黃沙滿地,接著又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螻蟻,但是鑑於對這個東西的不瞭解,而且自己也要急著趕路,所以夏洛言並沒有停留。
夏洛言現在停留在一個枯木林的上方,那裡的樹木都是乾枯著,沒有一點兒生命跡象。如果換了其他的時間,或許她還可以感受到那枯木中暗含的微弱生命力。此時不比往日,夏洛言急著尋找出路,也沒有理會他們的怪異,就一頭紮了進去。
剛剛走到了中間,夏洛言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只聽見噼裡啪啦地聲音,這種就像是某一個沉睡了的什麼東西醒來了一樣。
不好!
夏洛言身形一閃,躲了了迎面而來的一個長鞭般的東西。她換了一個位置才發現,底下哪裡是什麼枯木,那分明是猙獰著的藤蔓,一個個張牙舞爪揮舞著自己的枝葉,似要把夏洛言撕個粉碎。
食人藤?
夏洛言看著這種東西不經就想起了以前電視上常見的那種植物,今天她也遇見了。夏洛言不覺頭皮有些發麻,什麼叫才出險境又進狼窩,指的大概就是她現在這種情況吧。
夏洛言不動並不代表著那些藤蔓也不動,它們聞到了血肉的味道,一個個變得昂奮起來,想來它們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對於一個飢餓了很久的它們來說,夏洛言的到來無疑於是雪中送炭。
觸角拉長直接伸向了天空,一個個擰成麻花一樣,追捕著夏洛言。
夏洛言覺得自己這樣快要奔潰了,這些東西根本砍不盡,自己用靈力削斷了它們,它們的觸角卻又飛快地生長了出來。前方,後方,左後都已經被堵死,而唯一的出口是天空,但是悲催的是夏洛言根本就不能高飛。
這場爭鬥是異常悲催,夏洛言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集中注意力,因為稍有不慎,自己就會被那些藤蔓抓住。那些藤蔓上長著密密麻麻的刺,想來那些是吸血的嘴,被它們近身,只有死路一條了。
夏洛言覺得自己已經是夠倒黴的了,本來被人打下了山崖就讓她心中生了恨意,現在又被一群藤蔓追殺,她徹底怒了。
本來漆黑的眸子一下子就變得血紅,整個熱鬧就變得狂暴起來,五指的木偶線甩出去絞斷了那些藤,然後噴了自己一臉的綠汁,綠汁撒在了左臉上,她的左臉就一陣鑽心的刺痛。
“啊!”
夏洛言大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臉,攤開手後,手心卻出現了一小灘綠血。夏洛言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毀容了。
毀了我的容,我要把你們連根拔起。
夏洛言渾身顫抖,殺紅了眼,她什麼也不顧,直接衝了進去,手上木偶線絞殺著那些藤蔓。夏洛言只知道自己的靈力快要被抽乾,而那些藤蔓還是一點兒也沒有少。一個不留神,夏洛言就被藤蔓的刺紮了一下,那一刻只感覺混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往一個地方匯聚,然後被抽出了體外。
木偶線一甩,絞斷那根藤蔓,但是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那被絞斷的藤蔓斷掉的地方淌著鮮血,更加刺激了那些藤蔓的攻擊。
逃?那根本就不可能,戰?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在這點火石光之際,夏洛言突然瞥見了在這藤蔓的中間有一株小苗,而那裡卻沒有任何的藤蔓。
天不亡我!夏洛言恨不得仰天長嘯一聲。
夏洛言的木偶線絞開了一條血路,直接衝進了那小塊空地。她剛一進去包圍圈,那四周之前還猙獰著追趕她的藤蔓頃刻間就縮了回去,只在一個眨眼之間,那些藤蔓都變成了原來的模樣。
彷彿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剛才的那兇狠的一幕只是幻影,夏洛言看著四周乾枯的樹木,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難道那些藤蔓不會攻擊這裡?
夏洛言為了試驗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就往外飄了一下。她的身體剛出了包圍圈,那些乾枯的樹木頓時又曲扭了起來,藤蔓迅速的生長。
夏洛言往後,四周又恢復了平靜。
難道我只能呆在這裡了嗎?夏洛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緩緩下降,落在了地面。她現在已經顧不得臉上的傷口,腦海中只思考著這空地的秘密。
這裡除了土地就只剩下那株小苗了,夏洛言帶著疑惑走了過去。那株小苗嫩綠,閃著瑩白的光點,它不高,只有半米來長。
夏洛言湊近想要看清楚一些,正在這時,那嫩苗迅速伸長,直接纏在了夏洛言的腰上,那千萬根刺扎進了她的肉中,血液頓時順著那刺流進了那小苗中。夏洛言的反應也夠快,知道了自己著了道。於是木偶線攻擊而去。
可是,意想不到的是,夏洛言的木偶線根本斬不斷那藤。怪不得那些藤蔓不敢來這裡,敢情這個不起眼的小苗不僅是最強的,而且還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
木偶線攻擊宣告失敗,夏洛言身體中失血讓她產生了眩暈感。
吸血,吸血,要吸就大家一起吸,夏洛言埋下了頭牙齒狠狠咬在了小苗的莖上。
本來這只是沒辦法的辦法,夏洛言認為既然自己的木偶線都動不了這個傢伙,那麼自己的牙齒也不行。但是,想不到自己一咬就咬破了它,混合著自己的血和那惡臭的汁流進了夏洛言的喉嚨。
夏洛言終於因為失血過多,開始休克,慢慢陷入了昏迷。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了夏洛言以為過了一個世紀,她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這裡是哪兒?她一睜眼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自己的周身空無一物。
她記得自己最後與那個奇怪的苗互相撕咬,最後自己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了。自己沒有死,夏洛言試著坐起來,但是剛一起身自己的腰就疼得厲害,就像是以前一個地方被針紮了不知道多少針一樣。
那個奇怪的東西,居然把自己的腰紮成了刺蝟。
夏洛言慢慢撐著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眯著眼打量著這個地方,那邊隱隱有人影,應該是一個城鎮吧。夏洛言也不顧自己身體的疼痛,直接提起了自己的身體,緩緩漂浮在了空中往城鎮飄去。
她繞過了人群,等到快要到城門的時候才降了下來。她邁著緩慢的步子走了過去,不知道是為什麼,她走的地方,那些人似乎有意識地都回避著她,那眼神,就像是看見了鬼一樣。
怎麼回事?
夏洛言皺著眉頭,對於別人的不待見很不理解,想要找一個人詢問,卻沒有人願意接近自己。夏洛言不得不認為自己是不是長得太嚇人了,雖然說修真界出美女,但是自己的模樣也不醜啊,為什麼就這麼不受人待見呢?
夏洛言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頓時僵在了那裡,她忘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居然被自己忘了,自己在枯木裡大戰藤蔓的時候不小心被它們的枝液濺了半邊臉,被毀了容。怪不得,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那麼不屑。
夏洛言恨不得把自己的臉藏起來,她掏出一塊布,把自己的臉包住,走上了一間茶樓。此時茶樓上正聊著最近發生的事情,而夏洛言也豎著自己的耳朵聆聽著。
“你聽說了嗎?五天前發生了一件大事,龍家莊園中出現了一個鬼修,那個鬼修居然是因為偷情被逐出家門的程家大小姐程月,想不到居然練那些奇門歪道,還好,被地清宗的常在真人給識破並將其誅滅……”一個大鬍子的中年男子一腳踩在凳子上,對著自己的夥伴講著八卦。
夏洛言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了那個人說起這話時,心蹬地一下蹭出了火焰,心中的怒火在慢慢地衝上腦門使自己的眼睛也染上了血紅,一股殺氣闇然升起。
“有殺氣。”茶館中一人敏銳地感到了不對勁,按下桌子上的茶杯,提醒道。
夏洛言一驚,眼中的紅色褪去,變成了漆黑。她低著頭,喝著面前的茶,心裡跳個不停。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無意識就變身了,難道這與融合了程月的記憶有關?夏洛言沒空在那裡追本溯源,只發誓要控制好自己。
五天?離程月死的那天才過了五天,難道那個卷軸中時間和這外面不一樣。夏洛言只有這樣想著,至於到底差多少,還要等到以後自己慢慢探索了。
那些有修為的人掃視了整個茶樓一眼,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整個茶樓又恢復了熱鬧。還是剛才的那桌,那個大鬍子對面的人反駁道:“你那都算不上什麼了,現在受人關注的是地清宗受收人,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你可不知道,現在那龍府外面都還圍了好多人,都想進地清宗,那聲勢可壯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