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妹,這是你的……”

“天一師兄,你真好!”

“……。”

夏洛言聽著兩人的對話,嘴角抽搐,這劉嵐還真是一個極品人物!那撒嬌賣嗲的功夫真是無人能及。

夏洛言從天一處歸來後,湊近瓶口一看,中間還有一顆黃色的換顏丹。這裡怎麼還有一顆?夏洛言自言自語道,然後臉色露出貪財的笑容,把那丹藥往荷包中一塞。

“夏洛言,我的呢?”身後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夏洛言緩慢轉過身,打量著華莀那怒氣衝衝的臉,無辜道:“華師姐,難道我沒有給你嗎?”

夏洛言的話音一落,便見華莀的臉色成了魚肝色,那粉拳緊握,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就在華莀的怒火到了邊界正要爆發時,夏洛言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華師姐,我還真忘了給你了,你瞧我的記性,真是越來越不好了,不但連人記不住,連豬也記不住了。”

夏洛言誠懇地道歉,並從荷包中拿出那個瓷瓶替給華莀:“華師姐,來,給你。”

華莀直接從夏洛言手中拽過瓷瓶,臉色更是變幻多端,最後鑑於她和夏洛言的實力懸殊,只冷哼了一聲,便一副“我不和豬說話”的模樣離開。

夏洛言無謂地聳聳肩,又回到了上陽君的面前。

烈焰已經被收回了寵物袋,此時,上陽君依然是白衣飄飄,只不過是臉上多了一個虛化的半邊面具,而在其顯現的臉上更是多了一朵火紅的太陽花紋,那花紋從他的額頭一直蔓延至了下頜。

這個花紋似乎在哪兒見過?

夏洛言低頭思索,卻是怎麼可想不起來,或許是在電視上見過吧。於是,夏洛言也深究,而把視線轉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清麗的木槿此時是一個妖豔的貴婦形象,只不過那臉上多了一塊蜘蛛斑,而華莀更是化身成了一個胖子形象。

夏洛言在看到華莀的時候,先是一頓,接著是捧腹大笑。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一下子變成一個大老粗般的強盜婆子形象,還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啊!

華莀臉色鐵青,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夏洛言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劉嵐是縮水的丫頭,天一是大叔模樣,總而言之,大家的換顏都十分成功。

又是一番喬裝改扮後,六人終於踏上了征途。

出了黑風山後在行走一段路程,便可以看見修羅城了。那是一座籠罩在陰暗中的城鎮,因為只有陰暗才是邪修最喜愛的場合。

修羅城的前面是一條長長的護城河,據說這河水直通冥界,當然這也只是據說而已,至於是真是假,卻無人考證。不過,這河水卻得了一個響亮的名號:冥河。河水是黑色,水中少有生物,能生活下來的就只有一些兇殘成性的妖獸。

夏洛言一行人終於走到了護城河的邊上,前方是一望無際的河水,而河水的盡頭便是他們的目的地:修羅城。

“小妞,長得……”冥河邊一猥鎖邪修痴迷地看著木槿窈窕的背影,打量了和她一起的人群后,秉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原則,一隻爪子踏在木槿的肩上,色迷迷道。

木槿憤怒轉過臉,那張蜘蛛臉嚇了猥鎖邪修一跳,慌忙收回手,嘴裡咒罵:真是醜人多作怪,嚇死老子了。

那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到木槿一行人的耳邊,於是本來被髒手冒犯的木槿情緒便異常不穩定,耳邊又加了一點催化劑後,直接一劍抽出,光芒一現,那人就身首異處,連呻吟的機會也沒有。

這劍法真犀利,夏洛言搖頭探腦,果然是最毒婦人心,不久搭了肩膀,結果便要了人命。夏洛言回想如果換了自己,她會怎麼做呢?她應該不會一劍結果她吧,因為那樣真是太便宜那人了。

冥河邊上也站了一大群人,他們對於剛才發現的一幕都非常漠視。在邪修的世界,這種殺與被殺每天都存在,他們都已經麻木,或許一條人命在他們看來真的很不值錢。

從河邊走來一個穿著鎧甲的人,看樣子是修羅城的守衛。他走到木槿的面前,直接用腳一踢,那屍首便一骨碌地落入冥河,那屍體還未碰到水,就見從水中鑽出一腦袋,一張嘴便將其吞進嘴。

他的動作是如此嫻熟,看來這種事是做了不下於百遍。

“你們要進修羅城?”那人處理完屍體後,視線轉到了木槿的身上,然後一掃眾人,最後在上陽君的面前停了下來,大概是覺得上陽君更有領導的氣質。

上陽君眼神睥睨,不把其放在眼裡,眼見氣氛有些尷尬,夏洛言連忙站了出來,答道:“對,我們要進修羅城。”說話間夏洛言還從荷包中拿出一塊上品靈石巧妙得塞進其手中。

夏洛言不得不感慨,這個走後門果然是輕車熟路,根本不需要去反覆練習,當然,夏洛言在為自己手法熟練的同時,也暗暗心疼那一塊靈石。

“嗯!”那人袖子一拂,將靈石捲入其中,高傲地揚起了頭。

這一個守門的人,哪兒這麼多的優越感?

“這邊。”在夏洛言走神的時候,那人已經在前面帶路,將其引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本來過河的那裡排著一大群人,也是因為夏洛言走後門,所以上陽君他們不需排隊,直接到了最前面。那人向守河的另一人耳語了一番,接著從手中拿出一塊中品靈石塞給他。另一人接過靈石,又看了夏洛言一行幾眼,最終點點頭。

上陽君他們不排隊便過河,其他的邪修們都沸騰了。他們可以在死人後表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在觸犯到他們的利益的時候,他們都奮起反抗。

一時間場面很亂,叫罵聲不覺如耳。上陽君眼一眯,放出金丹的修為,頓時那群人都老實了起來,頃刻間河邊便恢復了安靜。

上陽君等到安靜後,那深邃的眸子又掃過眾人。被上陽君掃過的人都冷汗涔涔,猶如被泰山壓住一般,只差沒有跪下。

“真人,這邊請。”剛才那人的臉一變,用袖子擦擦汗,弓著腰就走到上陽君前面,奴顏婢膝道。

在過河的一路上,他更是不斷地擦著冷汗,暗罵自己眼拙,居然沒有看出這個是真人級別的人物,只希望他不要追究為好。

到了修羅城門後,此人更是將剛才的靈石還給了夏洛言。

夏洛言瞄了一眼那靈石,心中暗喜,還以為是肉包子打狗,想來居然是完璧歸趙。她不經眯著眼,很是得意。

不過,在那守衛看來,夏洛言這個表情是一個危險的訊號,於是又從自己私底中拿出了一塊上品靈石。

咦!買一送二。夏洛言很不客氣的收了,眼眯得更深。

那人卻以為是夏洛言還不滿意,於是又拿出了一塊靈石……

最後,那人哭喪著臉,把自己的荷包都給了夏洛言,“仙師,小的真的已經沒有了。”

夏洛言接過荷包,用神識一探,這裡面果然是空空然,她假意咳嗽了兩聲,道:“看在你很窮的份上,我在送你一些東西吧。”

那人歡喜,金丹修為身邊的人出手便是靈器吧?用那點靈石得一靈器,值。那人心中喜悅,面色卻恭敬道:“謝謝仙師。”

“給你吧。”夏洛言從荷包中拿出一瓷瓶,有些不捨的替給了某人,還囑咐道,“這東西現在不好找了,你將就點用吧。”

夏洛言的意思是這補血丹已經成了風澤的零嘴,她要採摘一瓶都十分不容易。

豈料那人聽成的是,這是非常珍貴的丹藥,你要好好用,不要浪費。於是乎那人高興地接過,連聲道謝,然後目送夏洛言一行人進了修羅城後,把瓷瓶小心翼翼地放進荷包中。如此珍貴的丹藥還是不要暴露的好,不然被人惦記了可不好。

哪知道一語成讖,他回家的途中遇一邪修打劫,恐怕是因剛才贈送丹藥被人看見,糟了惦記,畢竟金丹高手的東西,那可是好東西。於是,這個人手中的瓷瓶很悲劇的被人搶走,他也花了一張遁地符才逃脫。

那劫匪拿著瓷瓶到了一荒蕪之際,興高采烈地開啟,那裡面哪兒是什麼高階的丹藥,那分明是最普通的補血丹。於是某賊悲憤不已,一甩手把瓶子扔進河中,罵罵咧咧地離開。

夏洛言如果知道自己的補血丹引發了劫案,一定會扶額感慨:如今的世道是怎麼了?一塊下品靈石十幾顆的補血丹都有人打劫,那人不是窮瘋了,就是一卡門徒。

當然夏洛言是不知道這一切的,她此時正為住宿的地方苦惱。因為到修羅城參加城主選撥的邪修是如雨後春筍一樣噌噌地往上冒,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當城主的料,都削尖了腦袋地往修羅城跑。

這便造成了修羅城的住房嚴重緊缺,物價如坐了火箭一樣一百八十度往上飆,饒是如此,到往修羅城而來的邪修還是不減反增。那邪修們就差面目猙獰道:老子有錢,老子不怕你漲價。

此時夏洛言就站在一處擁擠的地方,這裡是一個類似客棧的地方,夏洛言的四面八方都是人,她就如幻海的一片舟,隨波逐流,隨著人群東搖西晃。她不斷用靈氣包裹住自己,帶著她往前面移動。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夏洛言終於被推到了最前面。她的面前是一張大橫桌,因為佈置了禁制的緣故,那麼擁擠的人群都沒把其擠歪。

橫桌後坐著一個半撇鬍子的中年男子,他瞄了夏洛言一眼,道:“通間,上間,別院要哪個?”

“價位怎樣?”夏洛言挑眉問道。

半撇鬍子男指著桌上的指標,然後又招呼另一個人去了。夏洛言低頭看去,只見桌子上寫著:通間,住100人,共三天,每人100塊上品靈石;上間,住20人,共五天,每人1000塊上品靈石,別院,共十天,房間若干間,廚房,花園,共五萬上品靈石。以上所有隻供住,不包吃,若有其他服務,另行結賬,夏洛言咋咋舌,這簡直是敲詐啊!這修羅城的客棧真是黑店,宰客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夏洛言摸摸自己荷包中的靈石,很囧,腦子中回想著之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