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就叫住喜歡,還是她告訴我的。

科學證明:人在緊張,或是運動後心跳都會加速。所以,心跳加速不等於喜歡的。

“我比你大兩千歲。”所以我們不適合。

“可是我喜歡你。”水仙很執著,在他的觀念中,年齡真的不是問題。他的父親不是比母親大五千歲嗎?他們還不是一樣在一起了。

這孩子怎麼不上道呢?難道聽不出什麼叫做婉言的拒絕麼?

夏洛言正準備直白一些,突然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她的小周山又來人了。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小周山挺熱鬧呢。

“你先想想,我先出去見一個人。”夏洛言眼眸閃過得意的笑,那笑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被人發現。

哼,你不是還是來了麼?

“日曜仙君光臨寒舍,使得小仙寒舍是蓬蓽生輝呀。”夏洛言雖在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

日曜仙君一襲白衣站立在結界之外,衣袂飄飄,卓爾不群。他對於夏洛言古怪的語調只是點點頭,接著便道明瞭自己的來意,“本君此番前來是找聚靈洞四公子,汝將其喚出來吧。”

“仙君說笑,聚靈洞與小仙小周山相隔甚遠,況且小仙和四公子不甚熟悉,仙君怕是找錯地方了吧。”夏洛言心中偷樂,臉上卻不顯山露水。

日曜仙君顯然已經料到了夏洛言的藉口,垂目道:“吾已去過聚靈洞了。”言下之意是聚靈仙君告訴他,人在她這裡。

“仙君,人未在小仙這裡,小仙只有言過於此了。”夏洛言一拂長袖,往後退了兩步,心中冷哼,明明都來到這裡,居然還打著找四公子的旗號。

她怎麼不知道,日曜仙君和四公子有關係?

既然一切和她沒有關係,在站在外面也是白搭,夏洛言一個閃身便進入了結界中。本以為日曜仙君會知難而退,哪曾想他居然厚著臉皮破開結界鑽了進來,徑直踏入了琉璃飛船中。

那個速度比她這個屋主還要快,不拐彎,不停頓,儼然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地盤。

夏洛言大怒:好你個日曜仙君,裝失憶不認識我就罷了,現在臉皮也厚比城牆,居然不請自到。

“風澤,沒看見有人私闖住宅麼?”夏洛言心中有氣,恰好看見風澤在外面探頭探腦,很是興奮模樣,便將所有的氣都撒在它的身上。

風澤縮縮頭,他哪兒敢攔主人的路,除非不要命了。

“貪生怕死。”夏洛言一巴掌狠狠打在風澤腦門之上。

“……”風澤沉默,它不是貪生怕死好不好,進去那位也是他主人好不好?

算了,還是她親自出馬吧。夏洛言揮揮手,示意風澤可以自行離開了。她深吸一口氣,理理自己的衣襟,邁步跨了進去。

剛進入大廳,她就感受到屋子裡的古怪。安靜,太安靜了,安靜得已經不正常了。

日曜仙君是穩坐在高位之上,星目俯視下方;水仙則低垂著頭,安靜地立在日曜仙君的下首,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這是怎麼回事?

夏洛言驚愕,不敢相信眼前的詭異的一幕。她不就是在外面耽擱了幾分鐘,裡面的形式怎麼變成這樣?

一時之間,夏洛言也不好開口打破這個寧靜,只目不轉睛注視著兩人的變化。

終於,水仙轉過頭,眸子閃過奇怪情愫,“夏洛言,我一定不會放棄的。”說完也不等夏洛言回答,便衝了出去。

這是哪兒跟哪兒呀?

水仙剛一走,日曜仙君便站起身來,“四公子去吾府上偷摘了刺槐花,那東西對於吾來講甚為重要,吾現將其取走。”

他素手翻飛,在夏洛言驚愕張嘴的空當,案桌上的玫瑰花便飛入他的手中,耳後又消失在了空氣中。

日曜仙君本打算離開,卻又怕不妥,手一番,一束紫色花斜躺在手心,“作為交換吧。”話音一落,花束便落於夏洛言胸前,被她單手抱住。

薰衣草?

夏洛言輕輕地嗅了嗅,香氣宜人,沁人心脾,卻沒有薰衣草那獨特的味道。這應該是仙界特有的類似薰衣草的花吧?

她作為花尊也沒有見過這種花,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得來的?

類似薰衣草的花的到來,使夏洛言暫且忘了自己對日曜仙君的不滿,只想向他詢問此花的來歷。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總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她對這花很親切。對,就是親切,這種感覺就像是血脈相連,讓人牽掛。

她敢肯定,五千年前,她的花尊府從未出現過這種花,五千年後的修真界,凡是她去過的地方也沒有沒有見過它。

那麼這種親切之感是如何而來,怕只是日曜仙君才能為她解惑。

夏洛言剛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準備請教日曜仙君一番。可,她抬頭後卻發現,他早已離開多時。

哎!

夏洛言重重地嘆了口氣,將紫色花插入剛才的瓶子中,鑽進了自己的房間。她總覺得今天的事情透著古怪,先是水仙來找她,送了她玫瑰,接著日曜仙君接踵而來,不但趕走了水仙,還拿走自己的玫瑰花。

最後的紫色小花,她更覺得來得莫名其妙。

單從花來講,就是疑點重重。他什麼時候那麼小氣了,為了一束花居然要專程前來索要,實在不像日曜仙君的風格。

難道是?

夏洛言嘴角上揚,化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她想,她已經有了答案了。

連著幾天,夏洛言的心情都特別好。不僅僅是因為之前的事情,還有水仙沒有到她的小周山來。據說,他是被什麼人給絆住了。

哼哼,大尾巴狼,你就裝吧,再怎麼裝,你的尾巴還不是被人揪住了。

“兒子,如果他來找我,你就說我不在,知道麼?”夏洛言拍拍風澤的腦袋,哎,最近風澤的頭髮長得挺快的,難道是因為仙界的營養太好了?

“主人,他是誰?”風澤睜著大眼睛,懵懂地眨眨眼。他指的是主人還是那個人,或者是冥王,或是其他……

“……”夏洛言氣結,一巴掌打在風澤腦袋上,發出“啪”地響聲,“兒子,你說他是誰呢?”

俊美飛揚,嘴角帶著邪魅的笑容,讓風澤打了一個寒戰。主人,越來越可怕了。

風澤哆嗦了,夏洛言滿意了。她拍拍手,邁入魔園,開始了枯燥的修煉。時光如梭,歲月如駒,等夏洛言再次出現在琉璃飛船之上後,時間已經過了十年。

飛船因為有風澤的經常打掃,沒有沾染上一點灰塵,依然和十年前一模一樣。唯一變化的是,屋外的魔藤長得更加茂盛了,居然開出了美麗的小花。小花一串一串,點綴在綠色中,使得她的小周山生機盎然。

一個十歲的小男孩小跑而來,頭揚著四十五度,“主人,你出關了。”

“嗯。”夏洛言點點頭,順手在他吹彈可破的面板上一捏,半蹲著身子道,“兒子,這些年來他有沒有來過?”

風澤搖頭,一板一眼道:“那個水仙倒是來了許多次,接著就是雲兒也來了很多次,此外,就沒有人來過了。”

“額。”夏洛言扶額,沒道理呀。

“你確定沒有遺落?”按理說,他應該到來的吧?難道是知道自己閉關?

“主人,我可有那麼多眼睛,怎麼會看錯。”風澤搖晃著腦子,每一根藤蔓就是它的一顆眼睛,他的分身遍佈小周山,完全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夏洛言沉默。

風澤見此,學著夏洛言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揹著手踱著步子,等走到門口後,一道綠光,它便化成原形,鑽進了他的藤蔓中。

十年時間,他居然沒有來,夏洛言雖然猜想到了什麼,但是到底心中不太高興。失落之餘,她最想做的就是出去散散心。

沿著小周山而去,她不由自主地到了仙界前面的高崖邊。天界按理說應該是自成一界,可是從她前世的記憶來看,她分明感覺到這條深淵之後是另外一個世界。

那裡好熱,是無邊的地獄業火,彷彿要把人的靈魂都給燒化。那裡就是一個囚籠,讓人無法掙脫。

至於她當時是怎麼從那裡逃出來的,連她自己都記不清楚。只記得有人在自己耳邊低語,接著她便看見一片光明。

她坐在崖邊,雙腿在半空中晃盪,一手託著下巴,眸子靜謐,顯然陷入了沉思中。一隻彩蝶從她臉前翩躚飛過,恰好停在她的手背上。

蝴蝶張開雙翼,探出舌頭,癢癢的,使夏洛言從思索中回過神來。

“呵,你還記得我?”夏洛言自嘲,以前的那個花尊到底是不再了。彩蝶相伴,生死相隨,那都是前塵往事了。

不過,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那個人她都一定會揪出來。

呵呵,你等著。

夏洛言從未想過,有一個人會那麼執著,只因為當初那句玩笑,居然執迷至今,陷入泥潭不可自拔。

小周山雲霧繚繞,結界將整個仙島包裹,只剩下一道門的大小能窺探見裡面的景色。綠意盎然,這便是窺視出的資訊。

小周山的外面,此時正站著一群人,為首的少年唇紅齒白,面若星芒,端站在一旁,而他身後跟著三個男人,從他們面貌能夠看出,四人有相似之處。

夏洛言一出現,四男便收斂住剛才的各種姿勢,統一一副翩翩公子模樣。這四人,夏洛言倒也熟悉,皆是聚靈洞的兒子,其中最熟悉的莫過於水仙。

水仙一改以前傲嬌模樣,往前一挺,手中多出一個古怪的東西。他揚著頭,居高臨下道:“這東西給你。”

夏洛言面色疑惑,手放於身側,沒有絲毫行動。

水仙不悅,將東西硬塞在夏洛言手上,此外,還惡狠狠道:“拿著,不準扔掉,不然小爺給你好看。”

“……”剛才她產生幻覺了吧。

水仙的三個哥哥見自家弟弟男子漢氣質,暗暗點點頭。嗯,不愧被他們精心調教過,男子漢氣質盡顯無疑。

女人嘛,就該對她們兇一點。

此間十年,三位哥哥就一直在給水仙傳輸大男子主義思想,雖說水仙舉動離他們嘴中想象還差分毫,不過卻也比以前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