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所謂的中大獎了?

不行,不行,得瑟是會被雷劈的,她要好好理一理思路。大獎來得太急太猛可是會砸中人的,而她,就是被大獎給砸暈的人,不好好地想想說不準就被砸死了。

火煉看上了她?不,怎麼可能,她雖然運用了魅惑之術,但是僅用在了區域性,效果不大。她一直低垂著頭,就連被帶走也低著頭,火煉根本沒有看見她,再說了,她也不認為自己這個皮囊長得比涼亭外的女子美。

火煉有陰謀?這個問題,值得思考。陰謀有那麼多,就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想著什麼?不過,夏洛言私下裡覺得這個可能更大一點。

陰謀,陰謀,她現在就是一個築基期的人,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而且這具皮囊的背景也很清白,和火家的人沒有過任何交集。

不對,水系靈根,這不是最好的藥爐麼?夏洛言囧囧有神地睜著眼睛一眨也不眨,之前她為了混進重闕宮,其實是走了後面,根本沒有進行靈根測試,直接用控鬼術控制了一個人。

夏洛言在修真界的時間不短,卻還是一個菜鳥級別的人物,怎麼會注意到皮囊的靈根。現在看來,火煉是看上這個藥爐身體了。

哼哼,這樣也好,她多了機會接近他。妖丹,還不是手到擒來。

夏洛言作為火煉帶回來的藥爐,生活地很滋潤,可以隨意在他的府邸中閒逛,當然,旁邊跟著一個火煉的忠犬。火煉的洞府很大,佈局和火烮的又有所不同,洞府中的每一件東西都能看出火煉這個人有相當大的野心。

除了夏洛言不能去的,其他的地方她都看了一個遍,並將整個洞府的格局記在腦子中。隨後,夏洛言隨意地坐在了涼亭中,託著下巴,望著天空。

發呆,當然不,夏洛言現在神識小心地和風澤溝通著,剛才在逛火煉洞府的時候,她已經放出了風澤,讓他小心地探查洞府,找出妖丹的藏身之地。

沒有?夏洛言眉頭一皺,天狐一族的妖丹,那麼重要的東西,他不可能不放在洞府中。莫非是放在房間?風澤說火煉的房間有禁制,它進不去,如此一來,她只需要把重心放在他的房間就好了。

“真人,請問至尊大人什麼時候回來?”夏洛言欠了欠身,臉上浮現出羞澀的笑,將一個愛慕至尊大人,羞答答的姑娘形象表現得淋淋盡致。

“不知道。”忠犬生硬地回答,看著夏洛言的目光充滿憐憫。又是一個愛慕至尊的傻女人,尤其還是水系單靈根,想必也撐不了多久。

重闕宮的人都知道,至尊身邊沒有女人,因為沒有女人能在至尊身邊活過一個月。當然,有一個人除外,他只見過她一面,她就像是一個精靈一樣,穿梭在花叢中,那時候,至尊還不是至尊。最後,她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主人,他回來了,正向你走來。”夏洛言腦海突然炸開風澤的稚嫩的聲音。

來了,夏洛言微微一笑,走下了亭子,拈花一笑。蝴蝶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圍著她翩翩起舞,幾隻領頭的蝴蝶也不認生,落在她纖細的手背上,扇著它們的小翅膀。

涼亭中有琴,可惜做夏洛言不會彈。她可是標準的寒門子弟,哪兒有時間去學習這樣高雅的東西。那麼,拿得出手的只有跳舞了。

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自己很會跳舞。

蝴蝶翩躚,一個粉衣的女子和蝴蝶一起追逐,旋轉,旋轉……。火煉一進來就看見一抹粉色的身影和蝴蝶一起追逐著,她嘴角有著純真的笑容。這一刻,彷彿心底的某一個和她重疊在了一起。

鬼使神差中,他走到了蝴蝶群中,慢慢地靠近那個飛舞的身影。

“火煉哥哥,和我一起撲蝶吧。”

“火煉哥哥,你好笨咯,居然抓不到。你應該像我一樣,這樣,不是,是這樣。”

“火煉哥哥,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火煉哥哥……”

“……”

火煉耳邊一直響著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多少年了,有一千年了吧。那個聲音終於在一次出現在他的耳際,她的模樣終於和那個蝴蝶中的少女重疊在一起。

火煉一手攬住少女的腰,將頭靠在她的頸窩,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觸感,他不禁囔囔道:“玉兒,你回來了麼?真好。”

夏洛言從少女的識海中退了出來,掌握住這具身體的控制權。剛才不是進行得很順利麼?她終於找到了妖丹的所在之處,居然在火煉的身體裡,他只要在接近她一點,趁著兩具身體親近的時候,她挖出妖丹,然後跑路。

這個計劃是多麼的完美,她都忍不住得意起來。可惜,就在關鍵的時候,男主角突然出現了故障,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害得她不得不從識海中出來,代替這具身體的主人控制身體。

夏洛言咬著唇,真的很想問一句:你到底繼不繼續?

夏洛言很囧地看著面前的男子臉色不斷變換,眼眸一顆紅,一顆黑,發出野獸一樣的光。

咦?獸化了?

夏洛言對於火煉的變化好奇了,納悶了,然後還沒有等她考慮出什麼。火煉一爪子便把她按在了床上,張嘴一咬,牙齒刺破血管,冒出血,染紅了身下的輕絨。

嘶!夏洛言不淡定了。她是準備色誘火煉,從他身上拿出丹藥沒錯,但是也不能因為她沒有節操而懲罰他吧。這個是人麼,那噴湧的可是血呀。儘管那些血和她沒有關係,她沒有一點損失,可是,她真的好疼。

夏洛言抽搐地眉頭,她想只要他再咬她一口,她就準備反抗,反正他現在狂化成了瘋子一枚,趁他病,要他命,這個她懂。

夏洛言手心的黑心還沒有凝出,火煉便一把將其推下床,“滾,不想死就給我滾出去。”火煉緊皺眉頭,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地滴落下,那一顆紅色的眼珠忽明忽亮,詭異得緊。火煉極致地控制他的瘋狂,可能是惹得辛苦,喉嚨都發出了嗚嗚的類似於野獸的低咽。

夏洛言趴在地毯之上,嘴角抽了抽,他清醒地還真是時候,她可是正準備出手的,想不到居然被他推開了。

她其實真的不想死,可惜已經死了好幾百年了。所以,她當然不會離開。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指尖鑽出黑色的絲線。如此好的機會,錯過的人是傻子。火煉的房間可是有禁制,所以外面的人根本不會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這樣,也給夏洛言提供了一個方便。

夏洛言終於到了火煉的背後,他因為痛苦現在抱著頭,紅光閃現,臉上居然長出了鱗片。夏洛言離得近,沒有看到他的臉,卻看到了他的脖子上瞬間爬滿了金色的鱗片。

鱗片這種東西是一種玄幻的存在,龍有鱗片,魚也有鱗片,還會蛇也有鱗片……狂暴,鱗片,還有體內發狂的妖氣,夏洛言開始懷疑火煉的身份了。

一般人的身上怎麼可能會出現妖氣呢?只有兩個情況,第一是他被妖附身了,第二點則是他其實是半妖血統。

夏洛言可是專業的附身戶,以她專業的目光來看,火煉不是被什麼妖附身,而是一隻半妖。從他身上的鱗片來看,另外一個血統應該是蛇妖一族或是龍族。

現在她還能下手麼?

夏洛言正在猶豫的時候,火煉已經轉過了頭,一隻紅眼,一隻黑眼,紅眼的部分的臉還長出了金色的鱗片組成一朵四瓣花。他紅眼閃著淫邪的光,還未等夏洛言反應過來,就一一手攬住她的腰。

火煉的臉色突然變得陰翳起來,剛才還撫摸夏洛言的手,卡住了夏洛言的脖子,把她提起吊在半空中。

這半妖變臉比翻書還要快也,從來都是她卡住人的脖子,然後把人給吞了,想不到她也有被卡住脖子的一天。可惜,夏洛言不是人,對於卡住脖子之後沒有任何地不適應,手上凝聚的黑線抽出,直襲火煉的胸口。

她承認她託大了,以她的修為配合修行的法術,最多遇到分神期的修真者能夠逃命,哪兒能和他對抗呢。所以,夏洛言的手剛伸出,火煉獰笑地一揮手便把夏洛言整個人給扔了出去,落在禁制牆上,噴出一口血霧。

夏洛言不得不承認火家的兩兄弟都是變態,丫的,一出手就把人給摔出去。可惜,夏洛言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她的手指一動,黑線繃直,牽引著黑線的另外一頭,火煉的身體。

“冥界?”火煉紅眼閃爍,長滿鱗片的手抓住那黏在他身上的黑線,用力一扯。夏洛言只聽見一聲響,黑線便從中斷開,又迅速地縮回了她的身體。

嘶!夏洛言後退了兩步,眉頭皺得緊。剛才她為什麼要攻擊火煉呢?反正她還有大把的時間,今天沒成,明天繼續就行。

夏洛言啊,夏洛言,你的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驢給踢了,居然做出那麼愚蠢的決定。現在火煉的紅眼閃得和紅燈一樣,暴戾的氣息在房間中蔓延,聽他的口氣,他居然能知道她是冥界的人。

那麼?

“哼,既然知道我是冥界的人,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我們冥界的厲害。”夏洛言高昂地揚起下巴,一股黑煙從少女的體內飄了出來,形成一個紅衣的邪魅女子,而那少女沒有靈魂的操縱,癱軟在了地上。

“冥界的人。”火煉紅眼光芒一閃,眼眸深處是邪惡的光芒。他體內擁有妖族的傳承,他祖上最大的敵人就是冥界,尤其是那個人,“你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

那個人?夏洛言心中有些忐忑,眼珠子一轉。那個人莫非說的是邪風?鬼修有那麼多,能夠悟出黑線來控制其他靈魂的人只有他和邪風了。她敢肯定她對妖族真的不是很瞭解,只知道花妖和狐妖,其他的妖族壓根也沒有見過。

所以,他說的應該是邪風吧。

“你和那個人有仇?”夏洛言此話一出,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真是嘴賤,現在是什麼關頭,居然還談什麼八卦。最重要的拿到妖丹,然後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