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言對這個安排還是很滿意的,自己的血域魔園中正好缺靈藥,自己去管藥田,正好可以假公濟私,中飽私囊,為自己謀福利。夏洛言覺得種靈藥應該不難吧?不過,等她親自到了藥田,才知道願望是多麼美好,可是現實卻是多麼骨幹。

每個人的安排都分了下來,安夢和袁媛由其他人帶去了指定的地方。由於天宇師兄恰好是管理藥田的,所以就親自帶夏洛言去了後山。

後山很大,那些土地都被分成了方塊,而在那方地上面夏洛言沒有見到所謂的靈藥,只看見了一個個大罐子。

那些是什麼東西?

夏洛言也不覺得澄玄大陸的靈藥就是這些大罐子,她眯著眼,不斷地打量著那前面的這些奇怪的東西。她的腳步一邁,想和那些東西更近一步,卻在向前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屏障,就像是一堵透明的玻璃一樣。

“師妹,這藥田有結界,給你這個。”天宇看著自己的師妹碰壁,搖搖頭,從收納袋裡拿出了一個玉牌遞給了夏洛言。

夏洛言疑惑地接過那玉佩,看到了上面的數字,臉頓時一僵。

二百五十號!

天宇知道夏洛言不知道這是什麼,也不會用這個東西,於是就解釋道:“師妹,你把你的血滴在上面,以後你就可以進入這個結界了。師妹,這個玉牌是你身份的證明,可千萬不要弄丟了。”

夏洛言把自己的手往嘴裡一送,一牙齒就把手咬了一個血洞。她把血滴在了那個玉牌上,之間一道青光一閃,玉牌上的數字後面就清晰地出現了夏洛言三個大字。

二百五十號,夏洛言。

這還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這個東西真像大學時候用的一卡通校園通行證。夏洛言直接把那個玉牌別在了自己的腰上,就直接往那堵牆上一撞。果然,那個感覺就像是自己透過了血潭一樣。

透過了結界,夏洛言感覺這裡面的空氣都比外面的要新鮮許多,靈氣十足,她終於可以清晰地看清楚裡面的東西了。滿山的大罐子,她帶著疑惑地看著自己身旁的天宇師兄。

“天宇師兄,不是藥田嗎?為什麼這裡除了大罐子,就看不見什麼靈藥了?”夏洛言順手敲了敲那些罐子,難道這裡面也是另有乾坤。

“你往裡面看。”天宇溫煦地說道,手也指著那些罐子。

夏洛言帶著隱隱的興奮把自己的臉湊了過去,透過了罐子的口看見了裡面的東西。這個罐子口就像是一個放大鏡一樣,它可以清晰地看見裡面的東西。那裡面正種著綠油油的靈藥,它們散發著淡淡的芳香。

夏洛言還沒有看夠,自己的身體一傾就落了下去,正好落在了罐子裡的一小片空地中。而天宇也跟著下來了,正一臉暖意地看著夏洛言。

綠油油的一片,這真是太壯觀了!一個小小的罐子想不到也是另有乾坤,這大概至少也是十畝吧。

“師妹,你以後的工作就是大理這些藥田,待會兒我會教你小雨決和除蟲決。”天宇等夏洛言的興奮勁過了,然後才緩緩開始說道,不得不說,這個人很會把握尺度。

“小雨決就是當這土地乾涸的時候,你給這些靈草施雨。”天宇蹲在身子指著靈草生長的土地,“大範圍的施雨會消耗很多靈氣,而在這藥田的四周都會有陣法,這些都可以幫助你。”

感情我已經成了龍王了,還可以施雲布雨,這個活可真是不簡單。

“靈草也是植物,所以說也會長蟲,而長了蟲就需要使用除蟲決。”天宇接著說道,並指著一顆長蟲的靈草,雙手一掐法訣,那隻蟲就從靈草上落了下來,化作了肥料。

接下來的時間,天宇師兄就傳授這兩種功法及藥田的一些相關注意事項,等這些都安排好了,天色已經晚了。

夏洛言在藥田中呆到了太陽落山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到自己的小窩,她就把房間門從裡面栓死,一溜煙就去了血域魔園練習今天天宇師兄教導給自己的兩個法訣。

在裡面呆了十來天的樣子,自己終於成功的學會了這兩種法訣,奈何想要實施自己的成績的時候卻找不到實驗品。這裡面只有一顆樹,而且這樹還不需要自己給他澆水和捉蟲。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你本以為學會了就可以有一番作為,但是結果才發現原來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夏洛言最後只好嘆了一口氣,打道回府,不過在走之前卻去瞧了瞧魔藤,它已經抽出了一些嫩芽。夏洛言沒有去打擾她,直接出了卷軸。

她出了血域魔園就躺在了床上,身體一輕,有一股青煙緩緩上升,然後漂浮在了空中,這個便是夏洛言的魂體。她俯視了自己那個身體一眼,確定了安全後,就直接穿牆而出。

一溜煙的時間,她就已經站在了羅先峰的樓梯之上,雙目眺望,然後分辨了方向就直接飄了過去。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一團空氣在地清宗行動,但是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不得不說,澄玄大陸的修為真的很低下。

夏洛言在黑夜中漂移著,好在自己白天的時候向天宇師兄詢問了逍遙峰的方向,不然這麼多的山頭自己還真會走岔。

逍遙峰的一個小院中一間房間燈火通明,西窗上搖曳著一個挺拔的身影,一身褻衣的上陽君此時正拿著一本冊子讀著,他的眉時而挑起,時而鬆弛,整張臉卻沒有什麼大的表情。他骨節分明的指滑在冊子上,一縷青絲垂在了耳側。

“你還要看多久?”上陽君抬起頭,手上的冊子輕輕放下,身上沒有一絲動作,但是清脆如珠玉般的聲音卻從涼薄的唇中吐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上陽君身前的空氣一陣詭異的波動,然後一身紅衣的夏洛言就顯現了出來。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存在的?自己明明已經隱藏了氣息了。

“感覺。”清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停在手邊的冊子也被他重新拿了起來,津津有味地讀到。

夏洛言直接坐在了他的面前的凳子上,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人。第一次見面這個人就莫名其妙地吻了自己,第二次見面又別有深意地看著自己,第三次見面這個人居然面不改色自顧自的看著自己的書。

她是鬼?難道他沒有感覺到?

“你知道我是什麼嗎?”夏洛言帶著試探地詢問道,為了印景,把自己的形象更加逼真的顯現,夏洛言的眼睛一眨就成了血紅之色。

“知道。”那個人還是頭也沒有抬地回答了她,他這就像是在嘮家常一樣。

夏洛言挫敗了,越是這樣夏洛言就越要纏著他,卻沒有發現在低著頭的某人的嘴角微微上揚,隱隱有著笑意。

“請你抬起頭來看我一眼在回答好嗎?”夏洛言一字一頓地說道,並伸手奪去了上陽君手上的冊子。

“好!”上陽君清冷地答應,然後抬起了自己高昂的頭,認真的打量著夏洛言。夏洛言此刻的內心和忐忑,她的眸子血紅,身上不覺散發著煞氣。

夏洛言本來以為上陽君應該很驚愕地說道,你居然是鬼?

可是事實往往是殘酷的!

上陽君打量著夏洛言,對於她周身的煞氣根本沒有一絲被威脅的感覺。他甚至還伸出了自己骨感的手指滑過了夏洛言的肌膚,一股燥熱感莫名就襲來了。

上陽君的眸子一暗,感覺自己的手被電流擊中了……

上陽君手上的那種美好的觸覺隨著夏洛言的遠離而消失了,他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悅,就像自己喜歡的玩具被搶走了一樣,但是這個眼神很快就消失了,沒人看見。

他收回手,涼悠悠地說了一句:“不如昨天好看。”

夏洛言當場就被雷得外焦內嫩,這貨認出了自己?不對,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說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居然沒有昨天好看。昨天的自己哪兒好看了,一張毀容臉,人見人吐,這個人居然說好看,他腦子不正常吧?

夏洛言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人交流下去了。她蹲在了地上,畫著圈圈,不斷地吐槽著。

夏洛言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反正自己魂體沒有痛感,也不會有腿麻了的感覺。她慢慢站了起來,結果發現那個人又接著看著自己的書,彷彿她只是一團空氣一樣。

夏洛言的挫敗感越來越強烈了,對牛彈琴也不過如此,這簡直比對牛彈琴難受百倍。

“那個,師叔,請問……”夏洛言撥出了一口氣,她忘了,鬼不用呼吸的,但是卻做了一個呼氣的姿勢,來表達自己的無力感。她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於是開口問道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師叔?嗯?”上陽君猛地抬起頭,眸子迷離地看著夏洛言。

夏洛言的心一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到他剛才的眼神特別萌,特別勾起人的獸性。夏洛言為自己的不良想法,默默地鄙夷了一分鐘。

“師叔,按照輩分我應該叫你師叔,難道不對?”夏洛言越說聲音越小,明明自己才是女強,為什麼面對這人事氣勢就不覺弱了三分呢?難道他是BOSS級別的人物,自己的職業病犯了?

“嗯!”上陽君點點頭,不再搭理夏洛言了。

“師叔,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夏洛言重新坐在了上陽君的面前,眼眸下垂,看不清她到底是在想著什麼,但是等她抬起頭時又是帶著甜美的微笑。

“嗯!”上陽君低著頭,視線依然停在那本冊子上,明明是一副正在專心看書的模樣,但是聲音清冷,又表示著他也在聽著夏洛言的談話。

夏洛言的眉頭不由地上挑,自己是否該說出自己的目的呢?

“師叔,請問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出生是極陽之人的人?”夏洛言咬咬牙,最終還是開了這個口。當初那個玉佩指引自己去找一個上陽君的人,那麼他就一定知道這個人。夏洛言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自己面前這個人是自己找到那個人的關鍵。

上陽君的手一頓,然後繼續看著那冊子。夏洛言卻是心中一喜,自己一直在觀察著他,他剛才無意識的手勢告訴了自己這個人他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