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商纖衣染了風寒的這幾天,一直都是由她的貼身丫頭小蓮去煎藥,可是,暖玉這兩天覺得不對勁。又怕沒有見過世面的小蓮太過單純,給人找了可乘之機。於是,暖玉就藉口說小蓮要照顧商纖衣,然後,就將煎藥的事兒,交給珠秀去做了,順便讓她留意一下,有沒有什麼別的問題。
“是啊,都煎好了……這是我在大小姐的茶壺蓋子裡發現的,剛剛開始,只是覺得味道怪異,然後,我就偷偷地颳了些粉末出來,然後,就看到了這些……”珠秀張開手心,暖玉發現她的手心裡,有一些紫色的粉末,暖玉知道,那是迷心草,本身無毒,可是,若是和苦藤參,女蘿草等幾味藥任何一葉放在一起的話,那麼就成了無解的毒藥。而這種毒藥,則因為滲透太慢,一旦進入體內,又無法排解。所以,天下名醫,對於這一種毒藥,束手無策。
而最難的是,這種毒藥,並不會立刻地致人於死地,而是慢慢地將人的神智腐蝕,最後變成痴兒一般地存在。而這種藥無論是用在暖玉的身上,還是用在商纖衣的身上,都是合適之至——那也是因為,這商府之中,前有痴傻墮井的、商蝶衣的孃親小柔,後有那個曾經不可一切的三小姐商若衣。那麼,若是暖玉和商纖衣其中之任一中毒應得痴傻的話,那麼,正好是應了“商家有頑疾”的事實。那麼,餘下的一個,即便是珍疾,也再不能在這宮裡呆下去了。而這些,也是當然暖玉不允許發生的。
“所以呢?這藥,你也端去給大小姐喝了?”雖然知道珠秀並沒有這麼蠢,可是,事到關頭,暖玉卻不得不問。
“沒有啊,奴婢一不小心,就將那個藥罐子打爛了,可是,煎不了藥,又怕大小姐責罰,所以,只好去求了霜家的小姐,讓她將自己從府裡帶來的上好的紫砂罐子借給奴婢用了一下——”
看到珠秀一邊兵淚,一邊暗中偷笑的調皮的樣子,暖玉不由地失笑起來,她笑著點了一下珠秀的頭,嗔道:“罰你今晚去抄經書,抄不完一卷金剛經,不能睡覺……”
“奴婢知道錯了。”望著窗外有人走過,珠秀一邊作出抹眼淚的樣子,一邊說道:“”
看著那些紫色的粉末,暖玉喚過珠秀,然後,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珠秀一邊聽,一邊點頭,最後說道:“好的,珠秀就按主子所說的去辦……”
說完,珠秀就轉身出去了,可是,才進出兩步,她又回過頭來,認真地想了想,對暖玉說道:“主子,你看看,這件事,我們要不要告訴大小姐呢?”
是啊,這件事,暖玉知道了,珠秀知道了,可是,商纖衣還並不知道。若是不告訴商纖衣,她又來不及防備的話,那麼,難免會一不小心,就著了人家的道兒——可是,要告訴她麼?任珠秀怎麼看,都不象是要告訴商纖衣的樣子啊……
這樣想著,珠秀忽然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主子的上一輩子,究竟欠了商傢什麼,你看看,這一攤子的事,還得主子幫忙打點著,只要一個不小心,商纖衣的,甚至是主子的小命,都被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