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生的時候,暖玉曾經是內功濃厚了武功高手,而且,她長年在沙場之上馳騁殺敵,一生之中,罕遇對手。
可是,自己魂穿到商蝶衣的身上,她卻發現,自己那隻生命之水被打破之後,她的內力,就永遠地停留在原先的階段,不論她怎樣的努力,都無法再向前一步。
內力不進步,並不代表暖玉沒有辦法禦敵。最起碼,在前生的時候,有一個方法,她是知道的……
而那個方法,就叫做血祭……
用師傅的話說,就是將自己的身上的血,生生地祭給上天,然後,給上天借取力量。可是,用暖玉的話來說,就是刺自己全身的痛穴,讓痛苦,來無限量地提升自己的內力,還有暴發力。
這辦法,她從來沒有試過,可是,除此之外,她別無他法。以自己的身上的所有的血,來作為戰勝敵人的籌碼——
勝利,可真是如此的重要?
微微地冷笑著,暖玉小心地撕下一片衣襟,將手中的長劍細細地擦拭乾淨了。然後,她轉過身去,對著正一去三回頭的兄妹三人微微一笑:“謝謝你們……”
是的,就因為你們曾經過我,所以,我願意盡全力地幫助你們一次——
就因為你們曾經賦予過我一次生命,那麼,我就為你們,獻上我自己的生命……
暖玉的最後流露出的那一抹笑,就彷彿是黎明的曙光一般將玉軒的心,徹底地照亮,他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可是,卻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無話可說……
他的身後,是那個面露難堪之色的玉歌,望著暖玉,她的臉,微微地紅了一下,然後,低低地說了句:“你自己要小心,我們,會一直的等你……”
你一定要小心。
我們會一直的等你……暖玉忽然冷冷地笑了起來——
等?
怎麼等?
要等到海枯石爛麼?要等到東海倒流麼?
不,她不相信承諾,也不相信誓言。
“走吧,快走吧……”暖玉轉過臉來望著山下,那裡,煙火漸漸地淡了,照著那一片的被化為灰燼的殘花——
有輕風,自遠方來,彷彿是誰的嗚咽。暖玉看到,大火的餘燼邊緣,有一條人影,正風馳電掣一般而來。
那身形,彷彿輕霧,彷彿淡煙,剛剛還在山腳,可是,只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到了山腰。
玉家妹向前奔去,可是,只奔了一半,玉溪卻率先地跑了回來,然後一把抓住暖玉的手:“不,我要和玉兒姐姐在一起……”
是的,他們怎麼能用別人的危險,換來他們的安全?所以,她要和暖玉在一起。
“妹妹,我們不能丟下玉兒姑娘。”看到玉歌依舊往上奔,玉軒也一轉身,飛奔了回來:“無論生死,我們都要在一起……”
無論生死,我們都要在一起。
那樣的話,終於撥動了暖玉的心裡的最柔軟的一根弦,她終於不再堅持。
“好的……”暖玉只是輕輕地撫了一上玉溪的頭:“過一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害怕,因為,好孩子,不用害怕……”
“我知道了……”玉溪點了點頭,聽話地來到一邊坐下,手裡,卻是拿緊了暖玉給她的那把小小的弓弩,想要關鍵時刻,幫暖玉一把。
玉軒握緊了手裡的劍,想要助暖玉一臂之力,可是,暖玉微微一笑,拒絕了。她望著玉軒:“過一會兒,你看好玉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