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妃的腳步很快,象是有什麼急事,而她一回到宮裡,就急忙掩上了門,然後衝著角落的某一種如釋重負地說了句:“你可來了,可等死我了……”
韻妃的聲音,急切中透出撒嬌,那語氣,並不象是在詢問而更象是對著一個極其熟稔的人,正在撒嬌賣寵一般。
“事情還算順利,雖然折了一名手下,可是,那個女子,想必也死去了。”黑暗之中,有一個聲音緩緩地響起。不同於韻妃的急切,還有嬌氣,那個聲音,是一個男子,有著極穩的音調,令人感覺到一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穩重。
聽了他的話,韻妃長長地吐了口氣。要知道,她為了這件事,已經幾日幾夜吃不香,睡不香了,今日一聽這宮外來的訊息,總算能鬆下一口氣出來……
“可是,我們卻沒有能找到她的屍體。”男子的接下來的話,不啻是石破天驚,將韻妃剛剛定下來的心,再一次的吊了起來。於是,那個深宮之中,所來所向披靡的女子忽然急切起來。她不顧身份地上前,然後一把扯住黑暗中的某一個衣角,蒼白著一張如花似玉的臉,急切地說道:“啊……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難道,個人,真如此的命大,如此的都能逃過一劫?
“不要擔心,蟬的身手,你是知道的,他不可能會失手的。”男子反手握住韻妃的手,拍拍她的冰涼的小手,安慰道:“而且,她一連兩劍,流了許多的血——那血,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一倍之多——她是斷斷的活不成的了……”
“可是,我還是怕……”說不出為什麼,韻妃還是覺得一陣的心虛——正陽殿中,被帝王推開的手,還有剛才,那個娟妃的一臉探詢的眸光,這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在提醒著韻妃,她是不是有什麼秘密,被人家知道了?而那些人,又在想著,要怎麼的算計她?
驀地覺得一陣的心驚,韻妃望著那個黑衣人,仰起臉,帶著哀求地說道:“怎麼辦呢?我覺得陛下他已經開始懷疑我了……還有那個娟妃,你幫我殺了那個娟妃,好不好?我覺得害怕……”
“好了,你只是自己在嚇自己而已……”從來沒有看過這個曾經單純善良的孩子,會是如今的一副模樣,那黑衣人拉著韻妃在一側的床榻上坐下,然後將手環在韻妃的肩膀上,慢聲細語地說道:
“你要明白,淨水徹向來是個不知道收斂的人,若是給他知道了什麼,那麼,你還能如此安穩地坐著今天的位子?而娟妃呢,那個女人,就更加的不用擔心了,要知道,她被沈堅脅迫,自顧尚且不暇,哪還有心情去管別人的事?那個商蝶衣,倒是個勁敵,可是,現在,不也一樣的解決了?所以說啊,只要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
那人的對韻妃說話的語氣極是熟稔,而對後宮裡的爾虞我詐,更是瞭然於胸,此說細細地理順而來,更象是低首望著自己手心的脈絡一般,清晰異常。他一邊哄著韻妃,一邊俯下首去,在她的嫣紅的唇際輕輕地啄了一口,這才開口:“你啊,什麼都不要想,所有的一切,我都令人打點好了,而你啊,只要好好地,然後幫淨水徹生下一個皇子出來,取代他的位置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