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不來,你是不是準備把沈賢侄的命都放在這裡啊?”一看到暖玉令人怒打沈仲,商天壽的心裡,說不出是痛快還是釋懷——要知道,沈堅在朝堂之上,威風八面,而陛下的身邊,又有沈仲的這一個五品的侍官,這遠的近的,生生地將商天壽的威儀比了下去。可是,此次,沈家二子,接連栽在暖玉的手中,商天壽不由地暗暗得意。
可是,凡事講究個“適可而止”。所以,他雖然一早就知道了沈仲被打的緣由,可是,也是拿捏好時間,剛剛適時出現。
聽了商天壽的話,暖玉的俏收蹙了蹙,她當然早知道商天壽是看戲來了,看來,這老爺子比起他的兒子來,還是要聰明得多。於是,冷冷地斜了一眼被人打得身上掛彩的沈仲,故作不明地對著商天壽說道:
“爹爹,這裡哪有什麼沈公子啊?就是有隻狗發了瘋了,來到府裡亂吵亂叫,所以女兒就讓人把他打上一頓,然後長長記性……”
“嘎……”聽了暖玉的話,商天壽不由地苦笑起來——這天底下,還真沒有他的女兒不敢說,不敢做的啊,堂堂的右丞家的公子,被人說成是狗,那麼,言喻之下,沈丞相不一樣是“狗”了?
雖然暖玉的話,對極了商天壽的胃口,可是,這得意,他可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他極力地抑制住笑意,對著暖玉斥道:“怎麼能如此的辱罵沈賢侄呢…真是胡鬧……”
本來還想義正詞嚴地說辭一番。可是,一看到暖玉不耐煩地扯了扯唇,再看看沈仲的精彩至極的臉,商天壽斂起了神色,一本正經地說道:
“女兒啊,你怎麼能如此的任性呢?要知道,這沈大人好歹是五品侍官,是陛下身邊的人兒,這事兒,若是傳到了沈丞相的府裡,或者是傳到陛下的耳裡,你可是要吃不完,兜著走啊……”
這話聽了沈仲的耳裡,頓時更加的啼笑皆非起來——你有看到過老爹如此教訓女兒的嗎?
於是,斂了斂衣襟,沈仲過來對商天壽見禮,他真是怕,若是這商天壽再這樣“教訓”暖玉,他沒被打成內傷,說不準還會氣個內傷出來……
看到沈仲過來見禮,商天壽一邊扯了背挺得直直的暖玉一下,然後上前兩步,來到沈仲的面前,連忙扶過他,殷切地說道:“賢侄沒事吧——小女頑劣啊,都是老夫管教不周,老夫在這裡,和賢侄賠禮道歉了……”
口裡雖然說著,可是,商天壽的臉上,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或者是賠禮道歉的樣子。他親自上前,攙扶起沈仲,口裡直叫著:“不好意思……”
“商伯父……”看到商天壽前來,沈仲勉強地笑了笑,可是,臉腫了,一笑更痛——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商家的家丁之中,原來還有高手的存在,剛才他在不停地閃避之間,那人竟然點了他的穴道,令他生生地捱了一下,又一下。
忽然想起是自己找上門來找商蝶衣的,此時一看到商天壽,他的臉上,就更加的掛不住了——
於是,寒暄過後,沈仲就自認倒黴地去了,臨走之時,他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暖玉,而後者,則只冷冷一笑:“還請沈公子別忘記了曾經欠下蝶衣銀兩的事,到此時為止,你還有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內,銀子若還沒有送來,我就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