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卻料想不到,沈仲和暖玉還有這樣的一段曲折,淨水徹的心裡微微地鬆了一鬆:“可是,沈仲已經妻室,你難道不知道?”
沈仲之妻乃是太后的侄女,雖然是太后指婚,可是,兩人情誼甚篤,舉案齊眉,羨煞旁人。
“蝶衣知道。”商蝶衣的這一段往事,暖玉還是從商蝶衣殘存了記憶之中搜尋出來的。從那之後,她就開始有了計較。
要知道,進宮,已經是勢在必行。那麼,在此之前,她得先想方法將沈淑靜的氣焰打壓一番——要知道,有個在宮內接應的堂姐,還有個做中書侍讀的哥哥,再加上沈淑靜是嫡出,而商蝶衣是庶出,所以無論在哪一方面,這個沈淑靜都要壓上商蝶衣一頭。
這些,暖玉當然不怕,可是,為了省卻這許多的麻煩,她還是在事先做好準備的好——她相信,既然帝王已經對自己這個商蝶衣的身份留了意,那麼,只要自己接下去的表現夠好的話,那麼,那個沈仲的仕途就算是完了。
商蝶衣當然是喜歡沈仲,可是,暖玉卻對那個沈仲沒有一絲的感覺,她如此做,也只不過是為了打壓沈家,扶持商家,那麼,即便是她以商蝶衣的身份進宮,身後還是需要有人打點一切的……
微微地思忖了半晌,暖玉忽然傲然抬首。語氣堅定地說道:“蝶衣不怕……身為女子者,寧為英雄妾,不做俗人妻——只要沈公子願意容納,即便是侍妾的身份,蝶衣也是在所不惜……”
身為左丞的女兒,可是,卻願意做右丞的兒子的妾侍,不得不說,暖玉的這一招夠狠,不但將左右相勾結的罪名扔了出來,而且,還將沈仲捧了個老高——不過,這通常的結果就是,捧得越高,就摔得越狠……
“那麼,這也是商丞相的意思麼?”暖玉的這一番話一出,淨水徹的臉徹底地冷了下來,好個商天壽,竟然縱女做下如此下流之事麼?
“父親大人當然不知道——”暖玉的神色黯然神傷,她扯著手中的帕子,然後咬著下唇,說道:“若是父親知道了,怕是會打死蝶衣吧——要知道,父親曾說過,右相作風張揚,身居高位而不知道檢點,斷然不是為人臣子者應有的作風……”
話只說到一半,暖玉忽然臉上變色:“請陛下勿怪,蝶衣不是有意在父親的背後說父親的長短的……要知道,父親是不準女兒家議論這些朝堂之事的……”
“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暖玉望著淨水徹,完全沒了剛才的英氣,只是一副怕父親責怪的小女兒的模樣。
要知道,淨水徹生性多疑,暖玉的此番話,雖然不會令到他對右丞沈顏心懷猜忌,可是,他卻會時時地想起,那麼,天長日久,以沈顏的張揚的作風,一定會惹出什麼禍端出來。而暖玉的這一番話,也是間接地保全了商天壽,而今的形勢,保全了商天壽,就是保全了自己……
“好吧……”淨水徹終於點頭:“如此,一賭之約,若你勝,朕便將你賜婚於沈仲,可是,你若輸,便任由朕處置。”
“好罷,那就依陛下所言……”暖玉斂眉而答,同時心裡微微冷笑,想娶她?怕那個沈仲還沒有這個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