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門口處，怒氣衝衝的商若，用一雙幾乎要冒火的眼睛，冷冷地望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眸子底的光彩由明到暗，由暗到明。
暖玉就靜靜地站在那裡，靜靜地望著商若的滿是怒氣的臉，不動，不說話，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
她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是瞞不過商若的，可是，她卻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就上門來興師問罪。要知道，在她的推測裡，他應該是先審問了那個小賊，然後才來找自己的……
緩緩地在凳子旁坐下，暖玉指了批身邊的凳子：“你來了，坐吧……”
商若的眼神變幻了一下，下一秒鐘，有一抹說不出的失望，從他的眼底流露出來。他望著那個只差了一點就毀了若衣的清白，還送了一條人命的暖玉，難過得幾乎無法呼吸……
一瞬間，只有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那是她做的，真的是她做的……”
忽然之間覺得失望，忽然之間覺得任何的質問都蒼白無力。那個氣極了的貴公子，那個一心想要呵護暖玉的史長，忽然大踏步地上前，然後一個耳光揮在暖玉的臉上：“你太過狠毒……”
商若的下手很重，而暖玉竟然也沒有躲。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暖玉的白皙提彷彿白玉一般的臉上，已經清晰地出現了五個手指印。她的額旁的髮絲散落下來，柔柔地披在臉上，而疼得幾乎相要火冒金星的眼睛，便暖玉的心裡，陡然地生出滔天的失望，還有憤怒。
暖玉冷笑起來。
是的，那個人，本來是他的二妹找來的，想要汙她清白，可是，就因為她不動聲色地反戈一擊，給了他的妹妹一個教訓，所以，就成了狠毒的女人？
暖玉沒有躲避，實在是出乎商若的意料之外，剎那間，暖玉的臉上的五個手指印刺痛了他的眼睛，可是，他的心更痛——他沒有想到，自己唯一關注的妹妹，曾經曾經想要一輩子保護的妹妹，竟然是一個如此狠毒的人——蝶衣，你讓我，何止一個失望了得？
然而，一看到暖玉的充滿倔強的眼神，還有那一副彷彿是永不悔改的神情，又激怒了商若。他的眸子裡的冷光，更加的亮了起來，說不出的失望，再一次代替了剛剛湧起的愧疚。
“還不知道錯麼？”商若厲聲喝道，看到暖玉抿唇怒目而視，他的火又一次的上來了。手掌不假思索地揚起，再一次的想要對著暖玉的臉上揮去：“那麼，就讓我打到你知錯為止……”
然而……
“夠了……”商若的手，被暖玉伸手握住了，她用冷若冰霜的眼神，望著陌生人一樣的商若，微微地搖頭：“我，從來不給人第二次對我動手的機會……”
心內彷彿有某種屏障“咔”地一聲碎裂，看不到碎片，可是心卻被刺得碎了一地。商若望著暖玉的望著彷彿冰雪寒梅一樣的眼神，只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
“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的對若衣……為什麼，為什麼毒死那一個小賊？”商若的聲音是痛苦的，也是失望的，他望著暖玉，一分一分地搖頭：“你知道嗎？蝶衣，你是我的妹妹，可是，若主她也是——任何一個妹妹受到傷害，我的心都會痛，更何況，傷害我的妹妹的，竟然還是另外的一個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