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若望向了個陡然之間變得彷彿利劍出鞘一般的暖玉,眸子深處,有什麼樣的暗光,隱隱流動——不得不說,這幾日,自己的這個妹妹,還真是叫自己刮目相看——原來,在這個世上,有那麼一些人,即便是完全不需要姿態,也能成就一場驚鴻。
“對不起,沈小姐,我等告辭。”三人均是歉意地對沈淑靜鞠躬,然後繞過她,來到暖玉的面前,和她誠心地道歉。
可是,暖玉已經不願意再看他們一眼了。那副畫早被彩霞收起,暖玉身子一轉,就來到了沈淑靜的面前——她是來收自己的戰利品的,所謂願賭服輸,若然沈淑靜不給,她有的是辦法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三人對著暖玉說了聲“對不住。”然後又對著三王爺淨水梵和商若躬了躬身,這才互望一眼,轉向就向門外走去……
三十年的盛名,卻被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女踩在腳下,這使三人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可是,也是他們有言在先,如果說暖玉勝出,他們願意放棄以往的一切,迴歸故里,終生不得再做自己現在行當……
所謂
自此之後,京城之中,就少了一個畫聖,少了一個棋聖。而相府家的三小姐一局定輸贏的賭局,再一次的在京城之中,瘋傳開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的沈淑靜,站在當場,呆頭呆腦地望著暖玉手下的那一幅畫,還有那一首詩,頓時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為什麼?
她不服,她不服,她不信自己向來驕傲的,引以為榮的書法詩詞,到了暖玉的面前,卻變得一文不值。沈淑靜狠狠地咬著下唇,就差一點,沒有流出眼淚出來。真想不到,本來想要揚命立萬的她,卻輸了,不但是輸了,而且輸得很慘。
“願賭服輸,拿來吧。”暖玉早已變得不耐,看到三人離去,她也站起身來,望著臉色鐵青的沈淑儀,慢慢地伸出手心:“還請沈小姐快點,因為我趕時間……”
是啊,暖玉是很趕,就因為她要趕著今晚看一出好戲,所以此時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作足準備。
沈淑儀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過了半晌,她才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放到暖玉的手心裡。儘量掩飾住語氣裡的緊張,冷冷地說道:“好,我願賭服輸——不過,說好的,這東西,我只是借,而不是給……”
“三天而已,三天之後,我定當歸還。”暖玉冷冷一笑,接過沈淑儀手裡的包在絹布里的出宮令牌,往懷裡一揣,微微地一哂:“若在之前,這東西,我還真放不到眼裡去……”
“順便再教你一句,下一次,不要再胡亂和人賭,如若不然,你的小命都會賠上……”暖玉好心情地望著沈淑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暖玉的話,倒真是的忠告,她這是看在那個入宮的玉牌的份上,在忠告沈淑靜,不要總將自己擺在太高的高度,這一跤摔下來,能將自己摔個粉身碎骨。
可是,難得的好心,卻換來了沈淑靜的惱羞成怒地一瞪——沈淑靜當然以為這是暖玉的譏諷之言,她的臉驀地漲得通紅。卻待要說什麼,只見暖玉已經轉過身去,旁若無人地走開了。一邊走,一邊說道:“梵哥哥,二哥,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