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商蝶衣,簡單不知道那個‘死’字怎麼寫的……”看到三位裁判發怒,一側的官家小姐們,都開始賣弄起來。

“是啊,是啊,看來這庶出的小姐,就是這個德性了,要口才沒有口才,要模樣沒有模樣……”

“是啊,是啊,就憑她這種貨色,還敢和淑靜來比賽,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啊,是啊……”眾女子越說越激動,越說越來勁,到了最後,連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只見暖玉冷冷一掃過去。那眼神,說不上有多麼的凌厲,也說不上有多麼的狠毒,就彷彿冬天的碎雪飛過髮絲一般,一股說不出的寒意,直從腳底冒起,那些個正在吹捧沈淑靜的官家小姐們,個個都噤若寒蟬,立時地閉上了口。

看到三人惱羞成怒,暖玉終於都笑了起來,如珠落玉盤,花枝亂顫。

可是,你若是認直看去,就會發現,她的臉上的笑,雖然明媚動人,可是,她的眸子卻是沒有笑的,那裡面,如水般的清澈,可是,任你怎麼看去,卻全部都是結了冰一般的冷意——世人笑我太痴呆,我笑世人看不開……

暖玉伸指,直指著三人,再一次的冷冷地重申:“我終於知道所謂的畫聖,詩聖還有什麼宮拖廷畫師,原來,也不過又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不得不說,暖玉的這一句話,的確是狂妄之極——何止狂妄啊,她這簡單是一竹篙打翻了一船人,竟然將這些個什麼宗師之類的,一窩端了……

那邊,彩霞“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要知道,在商府的時候,大小姐商纖衣總是會擺出一副高雅清潔的樣子,以表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可是,這一次小姐可好玩了,不但連這些個什麼畫聖的都罵進去了,還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是可忍,孰不可忍。饒是修養再好的人,也經不起暖玉的此番侮辱,於是,三個裁判的臉色,全部都變得鐵青——這哪來的狂妄女子,狂妄得真把祖師爺都給罵進去了……

三人中,李昭最是年輕,也最是沉不住氣。他一看到如此囂張的暖玉,立時覺得火冒三丈,指著暖玉,不管不顧地大吼起來:“若沒有十餘年的浸yin功夫,再加是極佳的天賦,還有名師的教導,絕對做不出如此佳作,除非……”

李昭的話裡有話,那眼神赤果果的就是——極佳的天賦,十餘年的浸yin功夫,還有名師的教導……這些東西,你這個在相府之中,名不見經傳的“軟麵糰”小姐,有麼?

暖玉的眸子,更加的冷了起來,一種極冷極冷的寒氣,從那個本來還面帶笑容的相府小姐的眼眸裡流露出來,使站在她一側的彩霞都覺得,四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冷了幾度。

從來沒有看到過小姐如此的生氣過,彩霞有些擔心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小姐,轉過身去,對還閒閒地坐在一側喝茶的商若投去了一個擔心的眼神——她的小姐一人,對上了這三個男子,能是對手嗎?

然而,商若只是靜靜地笑著,給了彩霞一個似是而非的眼神,令到彩霞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眼珠轉了轉,彩霞跑回暖玉原先坐的地方,將暖玉剛才坐的凳子擦了又擦,這才放到暖玉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姐,咱們是大人不計小人過……您也別為了這些個沒有見識的小人們氣壞了身體……您坐,我去給您端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