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水梵和商若本來就站在暖玉身後,此時一看之下,只覺得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此大氣的畫作,當真是第一次看到。
一揮而就,暖玉一手將筆扔在桌子上。過去了,都過去了,她既無法回到過去,也沒有辦法回到當初。罷了,罷了,都罷了,前面的路還長,又有誰知道,等待著她的,還有些什麼?
看到那樣的圖,那樣的詩,彩霞也怔住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向來不喜歡琴棋書畫的小姐,會有如此的功力,會有如此的手筆,拿著畫卷的手,輕微地顫抖著,彩霞感嘆般地抬起頭來:“小姐……這真是你畫的麼?”
如此的才情,如此的筆著,怕是那個向有才女之稱的大小姐,也沒有如此的功力吧……
看到小小的丫頭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暖玉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額頭,笑罵道:“不是你小姐畫的,難道還是你畫的不成?”
“呃,呃,彩霞可沒有這等本事……”彩霞的臉紅了,因為暖玉的調侃,可是,再一想起自己的主子是如此的厲害,她又得意地笑了:“可是,在彩霞的心裡,小姐畫出來的,和彩霞自己畫出來的,可是差不多了……”
“嘎?”暖玉先是一愣,然後輕笑起來——不得不說,這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使她和彩霞的距離,無形中又近了一些。於是,暖玉笑著撫亂了彩霞的頭髮,笑罵道:“若你真有這等本事,哪還用得著你的小姐出馬?”
“嘿嘿……”彩霞又憨厚地笑了起來,她一邊摸著頭髮,一邊衝暖玉笑道:“彩霞的主子,可是這全天下最厲害的,彩霞可真是比不上,不但彩霞比不上,這全天下的女子,也是沒有人能比得上的……”
“那,小姐,我這就拿給那些個裁判看看,看他們敢用那樣的眼光來看我的小姐——真真是瞎了他們的狗眼……”一想起那三個什麼裁判剛才看小姐的眼神,彩霞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於是,她憤憤不平地望著暖玉:“小姐,我去交給他們……”
彩霞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將那副畫送到所謂的裁判的面前去,可是,彩霞的手,卻被暖玉握住了——明亮的冬天的陽光,照在暖玉的身上,彷彿給她鍍了一層極淡極淡的明亮的色澤。她望著那三個裁判,輕輕地啟唇:“彩霞,你若想你的主子好好地教訓一下他們,那麼,這畫,現在別給他們……”
“啊?”彩霞不明所以,可是,在看到暖玉的因為自信而煥發出來的光彩之時,她卻信服地點了點著:“好,我聽小姐的……”剛剛被拿起的畫,又放下了,暖玉縮回自己的手,伸手拿過早已準備好的茶盞,神態自若地坐了下去,看到彩霞似乎還是不明白。她微微地笑了笑,她衝著沈淑靜的方向擺了一下頭:“若想看笑話的,就讓她先送吧……”。
雖然並不明白暖玉的意思,可是,彩霞也是個極為聽話的丫頭,聽到暖玉如此說,立刻退到她的身後,時刻準備幫她新增茶水。
而此時,沈淑靜的畫作也已完畢,她拍拍手,然後吩咐身邊的侍女,將她的畫作送上。她的詩,是一首形容春天的清雅的小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