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洶洶地往暖玉面前一擋,雪衣雙手往腰裡一叉,氣哼哼地說道:“站住……把我燙成這個樣子,又把我娘害得關了幾天,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平日囂張慣了的雪衣,最是看不慣暖玉一副不驚輕塵的樣子,她將暖玉上下打量一番,譏誚地說道:“你說說,我是先用開水把你燙一下好呢?還是先給你一個耳光好呢?”

雪衣的眼睛裡閃著惡毒的光彩,彷彿站在她面前的暖玉就是一塊下準備任她宰割的肉,她想要怎麼宰,就可以怎麼宰。

暖玉冷冷地笑了起來。她一邊笑,一邊睨了一眼站在一側,故作不見的三夫人。冷冷地說道:“我若是你,會選擇什麼都不做——因為做的多,就會錯得更多……”

上一次,三夫人是在暖玉的手裡吃了虧不錯,可是,那時的暖玉,是晚輩,而她是長輩,長輩教訓晚輩,自然是天經地義,可是,商天壽卻不這麼想。所以,這一次,她選擇了袖手旁觀——要知道,或是姐妹爭執,暖玉為大,看看到時她還會怎麼解釋。

“你……”聽到暖玉如此雲淡風輕的聲音,說出來的卻是如此的難以接受的話。雪衣氣得渾身發抖,她手腕一場,就要朝著暖玉的臉上揮來:“賤——人……”

暖玉的手下蓄力,臉色也變得陰沉。她甚至惡毒地想著,現在真是後悔了,那壺水,當初真應該是澆在她的美麗的小臉是,而不應該是背上——

雪衣手一揮,就朝著暖玉的臉上揮去,然而,才只一揚手,她的手腕就被人握住了,愕然地轉過身去,只看到商天壽正快步而來,一看到又是三夫人母女,他只氣得渾身發抖:“你……”

“老爺……”三夫人因為面對著暖玉,沒有看到從身後而來的商天壽,此時一看到昔日的恩愛的男人變成而今的深惡痛絕,三夫人的眼裡,閃過恐懼的光芒。也只有她心裡才明白。自己的丈夫,這個從來沒有疾言厲色地罵過任何一個子女的相府的老爺,可不是什麼林子裡的好鳥,這十餘年來,他踩低爬高,死在他手裡的人人,都不知道可以排成幾排了。

而三夫人的恃強凌弱,說白了,也只不過是尋常人家的恃寵而驕,如果說,她是仗著商天壽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倒不如說是仰仗著商天壽把自己寵得無法無天——大夫人出身皇家,端莊自持,可是,也令商天壽自慚形穢。四夫人,五夫人是政治聯姻,除了表面的功夫之外,商天壽自己也不會對她們交心,再說二夫人,雖然受商天壽寵愛,可是,卻無福消受,年輕輕輕的,就死去了。而三夫人,則是商天壽從青樓裡買回來的妓子,以色事人,見慣男人的花心伎倆,會討男人的歡心,所以,才能長寵不衰。

可是,自從暖玉來到,她的日子就再也沒有好過過,先是被摔了跟頭,再就是足足被關了三日,到了最後,還是雪衣向商天壽求情,才勉強放過她的。

可是,這才出來幾天啊,又出了雪衣的這件事,怕是以後,日子都不會好過了……

“看看你教的女兒……”商天壽望著三夫人,氣得鬍子都要翹了起來。他手指發抖,指著三夫人:“是不是外面沒有柴房舒服啊?要不要連同你的女兒,一起再去關上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