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商天壽最看不得的,便是三夫人的這一種媚態,三分嗔,三分哀求,還有三分,則是說不清的柔媚的女子風情。可是,今日的他,卻早已被氣衝昏了頭,所以,平時裡那怎麼看都看不夠的媚態,到了此時,卻是那樣的刺眼。於是,被傷了心,動了怒的商天壽,再也不理三夫人的哀求,一連聲地下令:
“住口……來人,將這jian婦給我拉到柴房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去探視……”
商天壽怒極、氣極。更加的替暖玉鳴不平——要知道,他平日裡對兒女關心甚少,難得女兒這中有一個這樣乖巧,會體諒人的,卻被三夫人如此欺凌,這下,商天壽就彷彿是被拂了逆鱗的暴龍一般,他的耳裡,心裡,再也由不得三夫人的半解釋。當下,他一把扯開三夫人還在抱著自己的臂膀,用力一推,揮著手,沒有半點風度地大聲叫道:“聽到沒有……”
“爹爹……不要啊……”這邊,看到火候已經差不多的暖玉一邊暗中扯了扯唇,也不顧額頭血仍然在流,她掙扎著來到商天壽的面前跪了下來,“苦苦”地哀求道:“爹爹,家和萬事興啊,再說了,三娘教訓女兒都是應該的,請爹爹您不要懲罰三娘……”
暖玉一邊說,一邊不停地磕頭,“咚咚”有聲,直到將地下的青磚都沾染絲絲嫣紅——她這一次也是下了狠手的,要一次將三夫人整得再也翻不了身。因為若若非如此。她以後的事情還多,自顧尚且不暇,還哪有時間和心情應付這些家長裡短的算計?
“你個jian……不用你幫我求情……”一看到暖玉竟然假惺惺地為自己求情,被商天壽推倒在地的三夫人頓時失去了理智。她發瘋一般地朝著暖玉衝了過來,完全不顧風度地一把抓過暖玉的肩膀,恨恨地搖著:“說呀,你究竟和老爺說了些什麼,要知道,這些年來,他從來都不會對我發火的啊……”
不得不嘆息這個橫行相府的三夫人原來只有這麼一點可憐的智商,暖玉額頭上的血還在流,可是,她的心裡,卻開始忍不住地冷笑。
看到不停地幫三夫人求著情的暖玉,卻被這個不知道好歹的三夫人搖得七葷八素的。而且,他從來沒有看到過三夫人如此的惡劣的、以及如此的潑辣的一面,一霎那,多少年來的恩愛,都化作雲煙,印象中,那個千嬌百媚,懂得體貼的溫柔夫人也在一剎那和眼前的這個潑婦重疊,變成了一種令人厭惡的存在。
於是,商天壽將還粘在身上的三夫人用力一推,狠狠地說道:“聽不懂我的話麼?”
看到商天壽真的動怒了,所有的懼怕三夫人的下人終於上前。不甘心的三夫人,終於都被強行拖走了。
望著三夫人呼天搶地離去的樣子,暖玉站在商天壽的身後,忽然微微地冷笑起來——黑鍋就是這樣煉成的,你要她背,她就反過來扣在你的頭上。不過,這次只是小懲大戒而已。若有下次,她會讓你萬劫不復。
看到暖玉的額頭還在流血,商天壽吩咐彩霞去幫暖玉包紮傷口。可是,就在暖玉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忽然沉吟著,說了一句:“三女啊,你也別太怪你三娘了,這都是為父的錯,都是為父的,將她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