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氣氛安靜,誰都沒說話。

雖然全身溼透,有些發冷,但不知道是暖氣開得很足,還是手裡這杯咖啡的原因,蘇冷晚倒不覺得有多冷。

“喝了。”

段燁見她一直捧著咖啡,低頭一動不動,也不說話,語氣輕柔,“這家店的咖啡很好喝。”

段燁不知道,她是不是還記得高考前他們說過考完試要一起去喝這家的咖啡的,這會也不敢提,怕待會又惹得她炸毛,開始跟他鬧脾氣,沒完沒了的。

“我知道。”

她喝了三年,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奇怪,他怎麼還記得?

明明七年前是他說背叛就背叛,說不愛就不愛,說分手就分手,說斷絕聯絡就斷絕聯絡,一切都是他做主,她被迫接受。

她好不容易用了七年的時間去忘記,去慢慢習慣沒有他的日子,他為什麼又要這樣出現來擾亂她的心呢?

蘇冷晚更不知道自己都已經受傷害這麼深了,甚至怕到對他總是下意識躲都來不及,為什麼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會被觸動?

真的是這輩子就栽在他手裡了麼?

“你知道?”

他像是被愉悅了心情,勾唇笑了起來,深邃的眼眸在這個幽暗的車廂格外好看,“那下次我們一起去喝。”

他們未完成的事,如今總有機會再去完成。

“不要。”

她拒絕。

段燁皺了皺眉,又不悅了起來。

“為什麼?”

蘇冷晚不說話,心裡難受。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還能有什麼為什麼?

“你這是去哪?”

蘇冷晚看著窗外陌生的路,忽然發現自己忘記跟他說她家在哪,可他竟然也沒問。

段燁笑了起來,覺得她後知後覺的可愛,“我家。”

“你把我送回去!”

她氣呼呼地命令著。

她才不要去他家!

“晚了。”

他說完這兩個字,車子已經打轉方向盤,駛進了一套高檔豪宅。

車子直接駛入地下車庫,停好車,段燁下來,見副駕駛的女人還一動不動,擺明了倔強到底。

真是犟的像頭驢一樣。

她就不應該叫小白兔,應該叫死犟驢。

段燁直接走了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解開安全帶,打橫抱了出來。

“段燁!”

她氣得哇哇大叫,抬手捶打著他。

“老實點。”

他兇巴巴地吼了一聲。

她委屈,可這會兒沒了暖氣,身體冷得厲害,都開始發抖,不敢再鬧。

他進了電梯,按了9樓,一路把她抱回了家。

開了門,又開了燈,他才把她放下來。

“換鞋子。”

他開啟鞋櫃,直接拿出一雙拖鞋扔在她面前,“穿這雙。”

蘇冷晚低頭看去,竟然是一雙新的粉色毛絨拖鞋,拖鞋上方還有兩隻可愛的小兔子作為裝飾。

“不喜歡?”

段燁見她愣著半天不動,又開啟鞋櫃,從裡面掏了一雙遞了過來,“那穿這雙。”

這也是一雙新的,不過是一雙黃色的皮卡丘款式的。

蘇冷晚眼眶一酸,低著頭,快速地穿起地上的兔子拖鞋,“就這雙。”

“好。”

他又把皮卡丘拖鞋放回了鞋櫃,笑了起來,“這雙留著以後穿,反正都是你的。”

蘇冷晚咬了咬唇,眼眸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