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我的愛妻,婉兒。”

季薄雲的聲音柔和下來,他走到女子身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楊峰微微頷首,目光落在這位名為婉兒的女子臉上,細細觀察著她的面色和眼神。

“我在行醫過程之中,任何人都不準旁觀。”

他聞言,面露難色。

畢竟男女有別,可現在他的妻子性命攸關,也不是注重這種之時。

季薄雲猶豫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對在場的僕從和侍女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出院子。

隨著眾人的離去,院落變得更加靜謐。

只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楊峰緩緩走到軟榻邊,他的動作顯得從容而自信,每一步都流露出不凡的氣質。

“請放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驚慌。”

楊峰柔聲安撫著婉兒,他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過,令人心生信賴。

婉兒微微點頭,儘管她的身體虛弱,但她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堅強。

“多謝天醫。”

季薄雲站在一旁,緊張地注視著,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心中默默祈禱著。

而後離開了房間。

楊峰輕輕地取出一套銀針,它們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他的手指靈活地在針間舞動,然後迅速而精準地刺入婉兒身體特定的穴位。

而後將身體內的內息緩緩輸入。

用一種幾乎看不見的細微節奏,引導著那股溫和而強大的力量穿梭於婉兒的經絡之中。

隨著內息的流轉,一股股暖意開始在婉兒體內蔓延。

宛如春日裡的陽光透過冰層,融化了寒冷和僵硬。

楊峰的額頭上漸漸露出了幾滴汗珠,他的表情專注而嚴肅。

彷彿整個人都與婉兒的身體融為了一體,感受著她體內的每一個微妙變化。

他的手法不僅準確無誤,且透著一種優雅的藝術美感,每一次針落、每一次內息的吐納,都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舞蹈。

“竟是中了毒。”

他暗暗想著。

此毒與之前秦薇薇中的毒有所區別。

此毒並非蠱毒,而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植物性毒素,名為\"暗香浮影\"。

這種毒素源自一種生長在深山古林中的珍稀草藥,因其花瓣在夜晚散發出幽幽的香味而得名。

此毒無色無味,難以察覺,且發作緩慢,往往使人誤以為是身體虛弱或其他疾病所致。

楊峰的眉頭微微皺起,這種毒素並非易解,需要用特定的藥物和內力相結合方能徹底清除。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裡面裝著幾滴晶瑩剔透的液體,那是天醫殿中特有的解毒靈藥,名為\"碧露丹心\"。

他輕輕拔開瓶塞,小心翼翼地將幾滴靈藥滴在婉兒的唇邊。

隨著靈藥的滲透,婉兒的身體開始出現微妙的變化。

那些原本隱於體內的暗香浮影毒素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

逐漸匯聚在一起,準備被排出體外。

楊峰再次運用內息,沿著婉兒的經脈緩緩推動,助她身體內的毒素慢慢向體外移動。

窗外的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兩人身上,彷彿也在為這場與毒素抗爭的治療加持。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楊峰終於收回了手,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他看著婉兒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紅潤,眼中閃過一抹滿意。

“好了,毒素已解。”

楊峰輕聲宣佈,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婉兒睜開了眼睛,她的目光清澈,再也不是之前的迷茫和無力。

她嘗試著坐起身來,感覺自己的身體輕盈無比,就像是卸下了沉重的負擔。

季薄雲聽到動靜,忍不住衝進房間,看到妻子煥然一新的模樣,他的心中湧動著激動和感激。

他向楊峰深深一拜,幾乎哽咽地說道。

“楊先生,大恩不言謝,今後季家願為您赴湯蹈火。”

“赴湯蹈火便不用,你夫人中了暗香浮影,並且長期蓄積,定是你府中人下的毒。”

“什麼?!中毒?難怪婉兒得病越來越嚴重,許久也不見好。”

季薄雲震驚之餘,怒火也隨即升騰起來。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狠戾,顯然是無法容忍自己的家中出現如此卑鄙的背叛和陰謀。

楊峰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意。

“此毒非同小可,若不是我發現及時,恐怕婉兒夫人的生命真的難以保全。”

“請楊先生明示,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

季薄雲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急切地需要知道真相,以便將幕後之人揪出,還妻子一個公道。

“這需要調查,不過,根據毒素的特性和進入體內的方式,下毒者必定是能夠頻繁接觸到婉兒夫人飲食的人。”

楊峰分析道。

“你需仔細盤查府中所有接觸飲食的僕人,定能發現端倪。”

之後,他立即讓府中的管家召集所有負責飲食的僕人,開始了詳盡而嚴格的審查。

季薄雲站在院中,目光如炬。

一一審視著每一個僕人的表情和眼神。

他並非生來就是金都知名家族的家主,早年間的艱辛歷練讓他在人心險惡的世事中磨練出了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

與此同時,楊峰靜靜地站在一旁,他沒有插手季家的內務。

但他的目光依舊銳利,似乎隨時準備捕捉任何可疑的跡象。

隨著調查的深入,原本平靜的府邸開始暗流湧動。

僕人們彼此交換著忐忑不安的眼神,低聲議論著可能的嫌疑人。

那些平日裡微不足道的細節,在這個時候都被放大,成為了解讀真相的關鍵。

在一番緊張的盤查後,幾個僕人顯得異常慌張,他們彼此之間的對視充滿了恐慌。

季薄雲抓住這一細微的破綻,緊緊追問,最終撕開了謊言的面紗。

“你……”

“你為何如此緊張?”

他聲音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指那顫抖的僕人。

眼神銳利如鷹,讓人無處遁形。

“我……我……”

那僕人結巴著,無法組織完整的語言,他的雙腿不自覺地顫抖,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說!”

季薄雲一聲冷喝,整個府邸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其他僕人們紛紛後退,不敢捲入這場風暴。

家主一旦動怒,那便是雷霆萬鈞。

終於,在壓力之下,那名僕人崩潰了。

“我是無辜的,是小的見財眼開,豬油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