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天師府。
一名弟子慌忙跑進掌門住所通報:
“掌門,峨眉掌門賈靜齋求見!”
天師府掌門張長生起身相迎,只見一名身穿素衣,揹負古劍的中年女子悄然而至。
那女子約莫四十多歲,卻風韻猶存,帶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
“靜齋你這麼急著找我,應該是有大事發生吧?”
張長生露出詢問之色,支走弟子後,道:“這裡只有我們二人,你可以說了。”
“張天師感覺到了嗎?”賈靜齋眉頭緊皺。
張長生點點頭:“感受到了,幾天前那股天地間的波動。”
“不錯,那股很奇妙的波動,法變,道改,天地大道有異變,恐怕是有大能出世!”賈靜齋目光凝重,“你覺得是誰?”
“清河江雲烈。”
張長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他雖然身居山中,但對江湖之事一清二楚,無需賈靜齋點透便知道這是江鳴所為,而且猜測出江鳴的突破會引來什麼後果。
賈靜齋點頭:“清河便是源頭所在。我馬不停蹄立刻來見你,便是因為事態嚴重。眼下造成的影響還很輕微,非神境宗師、入道真人不能察覺。”
“我參悟天道多年,能明顯感受到那種波動如同浪潮一般從四面八方湧來,而我立在浪潮之中,感受到天地大道的細微變化。”張長生捋了捋鬍鬚,感慨道。
“對張天師的影響已經很大,那麼對‘上蒼’的影響呢?”賈靜齋滿臉愁容,彷彿是在擔憂什麼東西。
“只會更大!”張長生面色凝重,“據我的猜測,要不了多長時間,上蒼便會得到訊息,下界探尋。如果我們不盡快平息禍端,恐怕這天地,將會迎來一場不可避免的災厄。”
賈靜齋聲音沙啞,嘶聲道:“你的意思是……”
“除掉江雲烈。”
張長生淡淡道:
“倘若我猜測不錯的話,上蒼的神祇要降界,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只要我們在上蒼的人到來前,先下手為強,把江雲烈剷除,上蒼應該就不會浪費時間派人下界。”
聽到這話,賈靜齋只覺頭疼欲裂,扶住額頭,咬牙道:
“江雲烈的實力遠在神境之上,連藏山老祖、黑巫王這些神境中的翹楚,都不是他的對手。如今他更是突破修為,我們哪裡有這個實力滅掉他?”
張長生面色平靜,道:
“以我們兩個人的實力,自然不是江雲烈的對手。但我知江雲烈得罪的門派和組織不在少數,我們若是能集結眾多神境圍剿江雲烈,未曾不能與之一戰。”
“就算能勉強戰勝,恐怕也會是慘勝啊。”賈靜齋搖了搖頭,心中悲愴。
在她印象裡,江鳴實在太可怕了。
從清河燕歸湖一戰開始,便拳打宗師,劍挑神境,以不到二十的年齡,位登所有神境之上。
就算集結華夏神境共同聯手,恐怕戰局也會是無比慘烈。
但偏偏又不得不殺江雲烈。
如果等到上蒼諸神一到,引動天地災厄橫掃天地,到時候華夏的黎明百姓恐怕會死傷無數。
“為什麼要這麼做?常說上天有好生之德,為何就不能容許天下武者修士追尋道法真諦,超脫自然?我,不明白!”賈靜齋握緊拳頭,聲音嘶啞地咆哮。
“求道的過程,便是突破的過程,觸動的是神魔的利益。變法則是變道,道變了,神魔倘若不能隨之耳邊,便不會為道所容納。”
一旁,張天師嘆了口氣:“我與江雲烈本無仇無怨,甚至我還十分敬仰江雲烈屢次創造奇蹟……但在神面前,不會有奇蹟。”
……
江南清河,觀瀾山別墅。
江鳴已經結束了閉關,返回別墅裡調整狀態。
如今的江鳴,玉府自成一統,彷彿一個小千世界生生不息,肉身、法力、元神、仙心都得到凝合統一,已經頗有前世雲烈仙尊的風采。
“哥,你明天還要修煉嗎?”
這時,葉淺淺蹦蹦跳跳地從房間裡出來,滿臉興奮地跑到江鳴面前。
這小妮子,一段時間沒見,頭髮長了,身材也發育了,已經從過去稚嫩的小丫頭,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嗯?有什
麼事嗎?”江鳴問道。
“據說明天有一艘遊輪會在我們清河停靠,然後我們學校舞蹈隊會去那裡跳舞演出。而我作為領隊,想邀請江先生來觀看。”葉淺淺抬起驕傲的小腦袋,自豪道。
江鳴淺淺一笑:“這有什麼的?我妹妹要參加表演,我這個當哥哥的,自然是要出席的。”
“這是遊輪的入場票,明天晚上八點演出就會開始,爸媽因為工作來不了。要是你還不來的話,我可就要生氣的哦。”葉淺淺遞來一張設計高階的門票,無比鄭重地交代道。
江鳴接過門票,有些無語。
說實話,以他現在的財力,登上什麼遊輪哪裡需要什麼門票啊?
要是他願意,隨手都可以買下整艘遊輪。
……
次日,晚上七點半。
清河西區港口,施行交通管制。
恰逢下班高峰期,整個主幹道塞得不行,一時間喇叭和抱怨聲響個不停。
“發生交通事故了嗎?怎麼堵成這樣?”
公交車上,一些不明真相的上班族看到這場景,互相打聽著。
“你沒看新聞嗎?今天那艘天鵝號要在清河港搞宴會,所以上面就實行交通管制了。”一名愛刷微博的女生說道。
“啥天鵝號?我還以為是什麼大領導要來視察呢。”又有人好奇問道。
“那是金城首富的遊輪,聽說他兒子要和女朋友來個遊輪環球婚禮,清河作為第一站,要停在這裡幾天。”
“切,不就是一個敗家仔嗎?佔用公共資源,看我不舉報他!”有人酸溜溜地說道。
“咦,怎麼有輛車過去了,不是封路了嗎?”突然,有人指著路口說道。
“大驚小怪的,你也不看看人家那是什麼車?一千多萬的勞斯勞斯啊,人家肯定就是去參加派對的,不然你說封路是幹嘛的,還不就是讓這種人舒舒服服的把車開過去的?”
“媽的,真羨慕。”
道路上,一輛黑色的勞斯勞斯幻影,正朝著港口方向駛去。
坐在後排座位上的,正是身穿定製西裝,梳著大背頭的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