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武道界什麼情況?”

書房內,江鳴倒了杯茶,淡淡問道。

“什麼情況?江雲烈,你知不知道,你的死訊對於武道界造成多大的震動?”鄭俊升拿起茶杯。

“這杯茶是我的,你要喝自己倒吧。”江鳴指了指鄭俊升手中的茶,淡淡道。

仙尊是不會給人倒茶的,這是常識。

“……”

鄭俊升無語,強忍著揍人的衝動,把茶杯放下,接著道:“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不相信你小子會死在埃及。畢竟,你雖然討人厭,但畢竟是百年一出的武道榜第一,當世大宗師。”

江鳴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這些虛名他並不在意。

鄭俊升接著說道:

“但後來你一直都不出現,越來越多的人相信,或許你真的死了。”

“然後便是蘇建琛、徐沐風修煉歸來,蘇建琛率先退出商盟,對當時本來就不穩定的時局造成不少衝擊。緊接著,徐沐風率眾南下,橫壓你們江南武者,其展示出來的實力,讓無數人折服。”

“但你還是沒有出現,這就更加坐實了你已經死亡的傳聞。於是秦家、孫家、譚家……越來越多的家族退出商盟,並且聯合起來,對商盟進行打擊報復。最後你們商盟分崩離析,只能靠宋家、藍家幾個家族苦苦支撐。”

聽到這,江鳴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呵呵,這些跳樑小醜,看來當年我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深,還不夠痛。”

他這樣說著,語氣似乎很平常,無喜無憂。

但在鄭俊升聽來,卻分明感受到了一種睥睨眾生的霸氣。

江鳴話裡行間,都透著一種自信,自信自己當初橫掃江南,讓這些家族臣服。現在也照樣可以。

至於什麼徐沐風、蘇建琛什麼的,在他眼中,不過都是螻蟻罷了,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裡。

要知道,連銜尾蛇這等級別的跨國組織都要向他江鳴求和,這些區區的江南家族,在他眼中,不管來多少都不夠看。

你徐家底蘊再

深,深得過銜尾蛇?你徐沐風再強,強得過百年神境艾爾·古爾?

從江鳴回到華國的那一刻起,這些家族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不過一年未見,江雲烈的氣息更加強大了。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的修為比起一年前更加深厚。如果我現在和他開打,恐怕撐不過三個回合。’

鄭俊升看了眼江鳴,在心中暗暗想到。

“其實呢,我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說說……”

江鳴正說著,這時有人敲了敲門。

“算了,還是等我回來再和你們說吧……進來吧。”

書房大門開啟,只見鍾雲荷抱著一把古劍走了進來。

劍鞘是魚龍雕花為口,上面裝飾著金絲白玉,很是不凡。鄭俊升敢肯定,這把劍要是放在京城拍賣,起碼3億起步。

這把劍,正是江鳴在千機鐵獄裡,從雷聞止手中奪得的寶劍,取名為“道劍”。

江鳴得到這把劍後,沒有立即使用,而是將其放置在觀瀾仙陣中吸收靈氣,培養它的靈性,以收為本命仙劍之用。

可如今,人已歸來,寶劍也當出鞘了。

“江先生,你要的劍,我拿來了。”鍾雲荷把古劍雙手奉上。

“嗯。”江鳴點點頭,接過道劍,起身就要走出書房。

“江雲烈,你要去哪裡?”鄭俊升有些意外,衝著他的背影問道。

江鳴停下腳步,回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佩劍出門,自然是要殺人。”

……

而此時的清河,已是夜深人靜。

清河譚家,坐落在清河東郊的海灣城別墅,此時眾多家族的長輩後背,都聚在於此,喝著酒,吃著燒烤,很是爽快。

“爸,你還記不記得,一年前,江雲烈逼著你把我的腿打斷,那時候他有多麼囂張?但現在呢?現在咱們譚家有了徐家這個大靠山,在清河的地位勢必蒸蒸日上。反倒是那姓江的小子,早就死在不知道什麼地方,而他建立的狗屁商盟,也快要完蛋了。”

譚正陽舉著酒杯,心中

從未有過的爽快。

一年半前,他因為挖了郭楓的女友,結果被江鳴逼著他父親譚治,當眾敲斷他的腿,讓他足足在醫院躺了三個月。

但比起身體上的傷痛,他心裡的屈辱更勝。

他譚正陽在清河混了那麼多年,從來沒有受到過這麼大的屈辱,居然被人逼著父親親自打斷他的腿?

自此之後,江南商盟的成員知道他們譚家得罪過江鳴,一直冷眼相待,各種疏遠,把他們譚家當成狗一樣看待。

但現在,江鳴離開一年,他們譚家得到徐家的支援,實力和地位都大為提高,終於把那些曾經敢瞧不起他們譚家的家族狠狠打壓下去,打得哇哇叫痛。

“正陽,你喝多了。”

譚治淡淡說著。

作為一家之主,他的心性要比譚正陽這種執拗子弟要沉穩得多。不過心中依舊有些得意,如今商盟被他們狠狠割下一塊肉,譚家背後又有徐家支援,蘇家還是他們的盟友,這放眼江南,還有誰能與之相比?

只是,譚治今天一直眼皮跳。

而且蘇建琛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訊息,這讓他心中隱隱有些憂慮,該不會是出現什麼變故了吧?

“最近蘇建琛不在清河,難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譚治問道。

“我們最大的變故不就是江雲烈嗎?”譚正陽抿了口就,滿臉不屑,高舉酒杯,“可是,江雲烈早就死在埃及那種鬼地方了,聽說連屍體都找不到,哪裡還會有什麼變故?哈哈……”

譚正陽舉著酒杯,哈哈大笑。

卻忽然一道金光劃過,眾人愣了愣,然後只見譚正陽的脖頸處漸漸滲出一道血線,然後血線越來越粗,最後鮮血飛濺,人頭落地。

眾人只覺毛骨悚然,一時間居然忘記尖叫。

而事實上,當人類無比恐懼的時候,往往是發不出任何聲音的。

整個譚家別墅的庭院裡,一片死寂,連一根掉落的聲音都能夠聽得到。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門外幽幽傳來:

“是誰說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