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耕犁難題

昨日王景之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稟報了自己的父親。

原本王景之還希望自己的父親王延年為自己報仇雪恨，但是卻沒想被更為嚴厲的訓斥了一通。

王延年原本都已經想到了如何去處理秦之七，但是自己的兒子竟然擅作主張還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要知道對於世家而言，顏面就是一切。但是這次王景之的所作所為直接將王家的顏面統統丟進了，這無疑讓王景之直接被王延年當成了棄子。

對於這等紈絝子弟，世家雖然平常養著並無問題，但對於一個家族而言，如今秦之七磨刀霍霍的發明了標點，對於士族的打擊相當嚴重。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像王景之這種人毫無疑問是毫無利用價值的。

恰巧秦之七昨日對於豬肉準備的並不夠，而他這段時間則是在思考其他的問題，私下裡買了一些牛肉做成了豬肉的味道讓眾人吃了。

雖然此舉並不是秦之七的問題，但是他買賣牛肉的證據確鑿。王延年正是發現了這點，隨後糾集了如今朝堂上的大量言官，想要治秦之七的罪狀。

如今李二的人都已經到了自家門口，秦之七卻並無抵抗。讓文伯服侍自己穿好了衣服之後，老老實實的便隨著前來緝拿自己的禁軍回了皇宮。

……

“啟稟陛下，秦之七帶到。”

秦之七並未被束縛雙手，反而是以一個頗為體面的形象被帶了過來。不過秦之七卻並未感受到被禮遇，尤其是被這麼多眼睛盯著的時候。

程咬金秦瓊等人看向秦之七的眼神都是頗為擔心，畢竟秦之七在他們眼中雖然頑劣了一些但是也不失為是一個好侄子。

更何況他又為了大唐發明瞭如此之多的好東西，也算是功勞卓著了。

至於那些言官，看向他的目光則都是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他們是在想不出來，為什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敢去挑戰對他而言就如同龐然大物的王家！

“秦之七，朕先問你，你昨日是否買賣牛肉了？”

李二清了清嗓子，坐在龍椅之上率先發文，並未讓言官直接和秦之七對質。

在他們眼中能言善辯的秦之七此刻卻是一句話都不說，他只不過默默地注視著這幫彈劾自己的言官。

太極殿之中的氣氛就這樣詭異了起來，所有人都在等著秦之七開口，就連李二都已經如坐針氈。若是秦之七開口，他就算想要護著也不算是過分，畢竟他身為皇帝，想要護著一人周全並不算難。

但問題就在於，秦之七就是不說話！

就在李二都頭疼的時候，這些言官終於是坐不住了，紛紛走上前來說道

“陛下，如今證據確鑿，此人都已經招供，正是秦之七要買牛肉，他這才會賣給秦之七。”一名言官此刻也將一份書寫於竹簡之上的供狀拿了出來，遞給了內官。

李二面色陰沉的接過了這份供狀，只不過是大概的掃過了一眼便放在一旁。

至於證人，秦之七也是一回頭便看到了。但是秦之七的記憶還是相當好，在他的印象之中，他從未見過此人。

“真是有本事，一個王家竟然膽敢操縱朝堂啊。”秦之七此刻也理解了什麼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臉上的譏諷之色甚濃。

“陛下，當初是您定下的政策，民間只要有人膽敢宰殺牛，便是誤國的大罪。而此人在知曉罪狀的前提之下知法犯法，應當治其欺君之罪！”

“依在下看來，不光是此人要治罪，身為長輩的胡國公更是應該分擔責任。身為長輩卻沒有對後輩好生教導，該如何當政！”

這幫言官就是一群前來挑事的，甚至有些膽子大的都往秦瓊身上安置罪名了。

“請陛下儘快治其罪名，否則這名聲一旦傳出去，誰還會主動遵守國家律法，長期如此，於國不利！”

由其中一名言官牽頭，其他的言官也都紛紛跪下，對李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

跪在首位的王瑞，正是王家世族之中走出來的一名言官。而他也是極力的遵循著自家叔父的吩咐，就是一味地要把秦之七往死路上推。

李二糾結的看著秦之七一句話都不說的模樣，一時之間也是怒從心起。

“秦之七，你若是有話就說，不要在朕面前遮遮掩掩的！”李二壓著自己的火氣，儘可能用柔和的語氣說道。

秦之七被李二提醒了一番，這才如夢初醒的道：“陛下，侄兒並不是不想說話。只是侄兒看這幫人的下跪姿勢挺標準的，應該是習慣跪著了，所以特意向多看一會兒……”

這番話無疑讓秦之七更加被言官所記恨，而王瑞則是一副看著死人的模樣道：“就算你如今肯說話了，那也是無濟於事！在我大唐，買賣食用牛肉就是死罪！”

秦之七一聲冷笑，道：“我殺牛吃牛，吃為國解憂，為君分憂。你們這種腐儒懂得什麼？”

在場的人紛紛都是覺得秦之七不可理喻，牛乃是大唐的主要勞動力，秦之七殺牛就如同斷大唐命脈，現在竟然說是為大唐好？

“陛下，此人盡是在胡言亂語，牛為我大唐主要勞動力，怎可隨意宰殺？臣建議將此人處以極刑，以儆效尤！”王瑞現在只想治秦之七死罪，立馬便開口提議。

秦之七卻是一副夏蟲不可語冰的模樣笑道：“一幫腐儒，還是一群不知為君分憂的廢物。這幾年大唐的糧食產量銳減你們不知整改，卻一味地想要養牛，真是笑死我了。”

聽到這裡李世民立馬便一揮手，制止了所有人阻止秦之七開口。

“你繼續說，為何這兩年大唐的糧食產量如此之低？難不成這一切和耕牛沒有關係？”李世民也十分奇怪，連忙問道。

秦之七則是苦笑一聲，無奈說道：“侄兒吃牛，是為了避免大唐今後的牛過於氾濫。而耕地不足不是牛的問題，而是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