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厚著臉皮坐這兒了!”

“沒事沒事!你在自己家裡客氣什麼!”

先上酒後上菜,二當家姜尚武端起酒碗來對陸大友說:“陸營長,剛才那個對不起了,主要是我們剛和鬼子打了一仗,缺少彈藥,我怕大哥輸了……這麼著,啥話不說了,我先乾為敬,咱哥倆以後就是親兄弟!”

陸大友也站起來:“沒事,都是過去的事了,二當家的我陪你一碗!”兩個人一飲而盡,各自亮了一下碗底。

山東漢子行事豪爽,不拘小節,兩個人相視而笑,算是解了樑子。

徐寧擺手讓他倆坐下,“老二,陸營長大人大量,一看就是英雄好漢,這點屁大的事人家才不跟你計較呢!來來,大家吃菜!慢慢吃,我還讓伙房燉了幾隻雞,一會兒就上來!”

“徐大當家的你不用客氣!”田賽鳳笑盈盈說話。

“不客氣不客氣!”剛才聽騎兵營李福貴教導員說了她和營長陸大友的關係,徐寧低頭對陸大友說:“陸兄弟,俺們這位弟妹真俊啊,兄弟你可是豔福了不淺啊哈哈。”

“大哥見笑了!”

兩人說話投機,酒過三巡,徐寧非要拉著陸大友拜把兄弟,田賽鳳怕影響不好,推說部隊有紀律,卻被徐寧堵了回來,盛情之下,陸大友無可奈何,索性拍案而起:“拜就拜吧,團長處分的話我擔著!”氣的田賽鳳一噘小嘴兒,無話可說了。

兩人結拜完,又連著幹了兩碗酒,徐寧摟著陸大友肩膀醉醺醺地說:“兄弟,既然咱們成了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大哥有一事相求,煩請兄弟一定答應!”

“大哥你說,只要兄弟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前天和鬼子打了一仗,我們雞公山可以說是損兵折將,彈藥基本空了。鬼子如果再來清剿的話,恐怕哥哥凶多吉少。

真萬一哪天大哥有難,老弟你看在咱們結拜的份兒上,能不能過來幫我一把?”

“大哥你說哪裡話,大哥有難小弟赴湯蹈火、義不容辭!”

“那就好!那就好!老弟這麼一說,我這心裡可就踏實了!來,幹了!”

教導員李福貴提議:“徐大當家的,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請講!”

“咱們雞公山如今缺兵少糧,彈藥也不充足。反正都是打鬼子的隊伍,不如投奔我們八路軍,也省的擔心小鬼子偷襲咱們。您要去了,我把教導員的位子讓給你!”陸大友也高興地說:“誒,這個辦法好,大哥考慮一下!”

“兄弟你說得好,我也正有此意!只不過手下的弟兄們意見不統一,啥原因呢?這不是你們八路軍那邊紀律嚴嘛,我們這邊自由散漫慣了,去了恐怕不適應,萬一哪天不小心觸犯軍紀,被軍法從事,掉了腦袋,還不如在這裡賴活著碰運氣算了!”

二當家的姜尚武也說:“就是這樣,大哥說的對!這事要慎重考慮!”

田賽鳳笑說:“徐大哥言重了,我們八路軍雖然紀律嚴明,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可是對於剛入伍的戰士們都保證有個適應期,這個適應期只要不犯大錯,基本都是容忍的。

大哥可能不知道,當初我和你一樣,也是在青龍山那邊拉起一支兩三百人的抗日隊伍,號稱青龍山抗日鋤奸團,後來加入八路軍,不也慢慢適應過來了?”

“哦,原來弟妹就是青龍山抗日鋤奸團的大當家,久聞大名,怪不得身手不凡!”徐寧衝她拱了拱手,田賽鳳趕緊地拱手回禮。

徐寧又對左邊的手下弟兄們的說:“既然弟妹都把話說明了,大家還有什麼想法?”

二當家姜尚武忙站起來說:“大哥,我們也想參加八路軍,打鬼子人多力量大嘛!不過這事還得好好合計合計!”

“我弟弟妹妹都發話了,還他媽合計啥?我說老二你狗日的就是磨磨嘰嘰幹啥事都不痛快!”喝多了的徐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右手扶著椅背,背過身去生悶氣。

姜尚武走過去陪著笑臉附耳嘀咕,徐寧將他一把推開:“去去去,都不是外人,你咬什麼耳朵?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徐寧坐好了滿臉不高興!

姜尚武尷尬地笑了笑,咳嗽了一聲說:“大哥,既然如此我就把話挑明瞭說,大友兄弟也不是外人,投奔八路軍我沒意見,可是咱們也不能上趕著吧?投奔以後有什麼注意事項,山上弟兄如何安排,職務如何調整任命,總得有個明確的說法吧?”

徐寧摸摸頭笑了說:“我說老二,你他孃的不就是想要個官噹噹嗎?這都是自家兄弟,去了還能虧待你?”

“大哥,話不能這麼說,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呢,老話說什麼,先明後不爭,是不是這個理兒?”

徐寧對陸大友說:“兄弟,老二說得也有道理,你看這事兒……?”

陸大友哈哈大笑,“這事好辦,等我回去報告給團長,一定給兄弟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好!好!鼓掌!鼓掌!大哥就等你喜訊啦!”徐寧帶頭鼓起掌來,一時間掌聲雷動,氣氛熱烈!

“二猴子,來給大夥唱一個,助助興!”徐寧吆喝一聲,一個個子不高,猴頭猴腦嬉皮笑臉的人站起來,一手拿起黑陶酒碗,一手拿筷子敲起來唱:“一更裡來呀月牙彎,小妹妹等郎在河邊,垂柳原是浮浪子,頻頻來親妹妹臉。

二更裡來呀,梨花香,風吹河面閃銀光,哥哥講鬼把妹嚇,嚇得往哥懷裡藏。

三更裡來柳枝長,鴛鴦戲水不嫌涼,哪個河裡丟石頭,驚得鴛鴦逃散忙!

對岸弟弟開了腔:辛苦尋姐到半夜,你卻與人行荒唐,不羞不臊真是浪,回家告訴咱爹孃!”

二猴子唱完,大家鬨堂大笑,鼓掌叫好,紛紛要求再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