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光著腳下了床,紅著臉拿起一件衣服為她披上,“巧玲妹妹,你這禮物太貴重了,我可受不起!
……我承認你很溫柔可愛、嫵媚迷人,可是我忘不了你政委姐,她在天上看著我呢!”
……
……
滿心期待的陸巧玲,瞬間失望透頂,渾身的火焰被冷水澆滅,紅著臉坐起來,又羞又氣,擦著眼睛抽泣起來,窈窕曼妙的身姿宛如一件精心雕琢的美玉!
滿臉通紅,心慌意亂的劉雲飛趁機跑到外面去,“巧玲妹妹,不是我不喜歡你,你佔雲姐姐剛走,我真的忘不了她!你快穿上衣服吧!要不待會兒你巧慧姐來了,又該誤會我了!”
哭了好久,陸巧玲才穿戴整齊,挑開門簾從裡屋走出來,看見他破涕為笑了說:“雲飛哥哥,你是有情有義的人,我不怨你,我知道你也喜歡我,能和你有這一次美好的回憶,我就心滿意足了!你不要笑我風流就好。”
“不會的,好妹妹,你是個好姑娘,美得驚心動魄,就像一個仙女!”
“真的嗎?”
“嗯。”雲飛紅著臉鄭重地點點頭:“要不是看到你佔雲姐姐的照片和你紫菱姐姐的八音盒,剛才我差點就忍不住了!”
陸巧玲愈發歡喜,不等他送,擺擺手跑出去了。
雲飛用涼水洗一把臉,心裡暗暗祈禱:“紫菱妹妹你快回來吧,再不回來,我恐怕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第二天,陸巧玲一大早就來疊被掃床洗衣服,歡歡喜喜哼著歌,粉紅的嫩臉光彩照人、如浴春風。
薛巧慧看到心生疑惑,碰一下洗臉的劉雲飛小聲問:“這丫頭今天這麼高興,就跟我離開故人莊的那天一樣,她是不是昨晚上沒走啊?”
“別胡說好不好?你佔雲姐去世還沒過百天呢,我做那種事不是褻瀆神靈嗎?”
“哦,那就好,反正我看這事有點不正常,我去問她一下。”
雲飛急忙拉住她:“你問她幹啥?閒著沒事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嗯,跟你報告一下,我今天要去下鄉檢查一下雙橋村的婦女工作。”
雲飛急忙說:“那好,你把你的警衛員帶走吧,這丫頭攻勢猛烈,我快堅持不住了。”
薛巧慧笑說:“還就不能帶她走,你再咬咬牙堅持最後一天吧!哈哈……,”
“為啥?”
“嗯,保密,今天暫時不告訴你,明天你就知道了。”一向心直口快的薛巧慧竟然神神秘秘的能藏住事,真是稀奇了!
最難熬的就是晚上了,吃過晚飯,劉雲飛藉口查崗,溜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都快十點鐘了,陸巧玲竟然還沒走,歡歡喜喜地跑過來幫他脫了軍裝,又拿過毛巾來讓他擦臉,端過洗腳水來給他洗腳。
雲飛紅著臉說:“巧玲妹妹,我自己來吧,我怎麼能讓你給我洗腳呢!”
“雲飛哥哥,你救過我兩次,我給你洗腳怎麼了,只要你想要,我什麼都可以給你,真的!”毛茸茸的大眼睛含情脈脈、充滿誘惑地看著他,讓他更加心神不安了。
洗完腳,好不容易把她哄走,躺到床上的雲飛總算舒了一口氣,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自從二小姐去世後,只要雲飛在家,自己宿舍的院門、屋門從來沒有閂上過,感覺沒有什麼需要保護的。
翌日,獨立團的團部裡,薛巧慧笑著對劉雲飛說:“團長,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訊息,今天雙橋村要召開一個婦女大會,也是雙橋村第五屆婦女掃盲班畢業典禮,請你一定要參加,去了有獎勵!”
“什麼獎勵?”
“嗯,……每個大姑娘都和你擁抱一次,一次一分鐘!還有一個女教員貌比天仙,你看這個獎勵級別高不高?”一句話把大家笑死了,雲飛紅了臉說:“滾,這是團部,別亂開玩笑!”薛巧慧捂著嘴笑彎了腰。
畢竟這是根據地少有的重要活動,去還是要去的,不去的話薛巧慧肯定會說自己擺官架子、不尊重婦女、不倡導男女平等、大男子主義……
出門前,薛巧慧說:“團長哥,這次開會就在根據地,會場要求,咱倆都不帶警衛員,你行不行啊?”雲飛點頭答應,看著院子裡長亂了的黃荊盆景《鹿回頭》,不由眼眶一紅,滿心酸楚起來,心裡說回來一定要學著修剪一下。
看他圍著盆景端詳,丁二柱就說:“團長,你放心,你走了今天我替你澆水,我跟紫菱妹妹學會了,一天澆兩次,一次澆半瓢。”
雲飛點點頭,拿起馬鞭轉身就走,想起幾個月都沒音訊的紅顏知己林紫菱,心裡未免泛起一絲酸楚,俊秀有神的眼睛裡已然朦朧溼潤起來……
雙橋村舉辦的第五屆婦女掃盲班畢業典禮,在村東的打麥場召開,場院北面掛了橫幅,上面粘著用紅方紙題寫的會名,下面擺了幾張課桌,放了幾把椅子,當做主持會議的主席臺。
主席臺的東邊,還有一塊用木架支撐起來的大黑板,用來現場展示學員們的學習成績。劉雲飛薛巧慧以及婦救會會長、婦女主任李淑雲早早坐在椅子上,等待大家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