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賽鳳不言語了,翻過來連連點頭,稱讚陸大友說得對,陸大友心說:這丫頭兩面討巧,真是一個機靈鬼兒。

父親嘆口氣說:“唉,話是這麼說,不過虎狼正在上風頭,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

我合計好了,等你和你哥回來咱們爺幾個合夥幹他一傢伙,讓他也知道知道鍋是鐵打的!”

“就是嘛,這才像俺爹!爹,你打算怎麼辦他?”

父親就把他拉到一邊合計,陸大友笑說:“爹,你這也太麻煩了!這麼著,這件事交給俺,臨走之前,俺把這件事給您辦了!保證神不知鬼不覺,以後再也沒人找咱們家麻煩。”

“你一個人?拉倒吧你,他手裡百十號人呢,你小子走了這麼多年,還是改不了吹牛的壞毛病!”

陸大友氣得苦笑著說不出話來了,田賽鳳笑了說:“爹,大友哥可不是吹牛,他現在是八路軍騎兵營的營長了,還有大貴哥也是,把滕縣、平邑、臨沂那邊的漢奸二狗子收拾了一個遍,十八歲的時候,他和團長兩個人就闖過鬼子重兵把守的滕縣城,四個人就端過鬼子的炮樓,被八路軍總部評定為一級戰鬥英模。

來的時候我們還除掉了青田鎮的漢奸維持會會長楊德貴父子倆,解救了被他霸佔的良家婦女艾秀紅。”

父親聽完兒媳的話,驚得目瞪口呆,“是嗎?俺們三兒這麼厲害了,你和你大哥都當營長了?”

“那是,你兒子不會給你丟人的。爹你知道嗎?你這個漂亮兒媳婦,就是俺在平邑縣城除掉大漢奸尹二狗以後賺來的!”逗得田賽鳳紅著臉直笑。

母親就問:“咋回事啊?”田賽鳳就轉過身來,仔仔細細跟婆婆說,一家子其樂融融,一直聊到半夜。

母親問陸大友:“你哥什麼時候回來啊?”

“俺大哥這幾天忙,過段時間再回來,娘,俺哥也訂婚了,俺嫂子名叫崔姍姍,是臨沂城裡的千金大小姐,也是一個漂亮媳婦兒。

人家長得細條條的,主要就是白!這麼說吧,要是下雪的時候往雪窩子裡面一站,你瞪著眼睛也找不著她。”

逗得大家都笑了,田賽鳳笑了打他一下說:“嘻嘻,你這也太誇張了!”

“不誇張,爹孃,過些時,你們見了就知道了!”

田賽鳳把他拉到一邊,咬著耳朵嗤嗤笑著說:“你說擱在雪窩子裡面看不見?那你讓她穿衣服還是不穿衣服啊?嘻嘻嘻……”

把陸大友都給逗笑了,“你個死丫頭,那是咱嫂子,你不要亂開玩笑!”婆婆湊過去聽見了,也是忍不住地笑。

田賽鳳又對婆婆說:“娘,聽你說咱家被二狗子抄了家,武館也被封了,沒有生活來源,我和大友來的路上繳獲了漢奸楊德貴的一些家產,走的時候給你們留一點。”

父母高興起來,陸大友卻說:“那怎麼行,那可是咱們繳獲的戰利品,要如數上交給團部才行!”

田賽鳳拍他一下,“死心眼兒,抗日家屬也不能餓死吧?我回去跟團長哥哥說。”

陸大友就說:“那樣不好吧?團長哥來的時候給我五十塊大洋呢,咱們路上花了兩塊,回去再花兩塊,又買了些東西,還剩四十五塊,都給咱娘,那就不少了!”

陸大友的父母就說:“行行,四十五塊大洋不少了,省吃儉用夠我和你爹花四五年的了,再說,過幾天你哥還來呢!”

田賽鳳就說:“不行,二老年紀大了,萬一有個病啥的怎麼辦?再給咱娘留二十,從繳獲的錢袋子裡面拿,我做主了!……瞪我幹啥?回去我跟團長哥哥說,不用你管。”

陸大友沒辦法了,對母親說:“娘,看著沒?你兒媳婦真孝順!”

母親撫摸著陸大友的頭髮說:“那是!還長得好看,小臉幫紅撲撲的,就像嫦娥下凡一樣,俺們三兒就是有福氣!”

陸大友笑說:“娘,人家外號叫賽西施!”羞得田賽鳳往他身上輕輕拍了一下,不讓他說。

公公對兒媳婦說:“小鳳啊,你們也不用記掛我和你娘,我這輩子收了幾百個徒弟,感情好的也有五六十個,逢年過節都會來看我,有啥事他們都會照應的。

其實我和你娘年紀也不算大,還不到五十歲呢!揹著那些二狗子,咱們還能收點房租,也能維持生活。”

“嗯嗯,爹這麼一說,那俺就放心了。”田賽鳳小嘴兒就是甜,難怪一家人都喜歡她。

陸大友帶著田賽鳳,晚上就睡到了自己以前的臥室裡。愜意地躺在愛人的懷裡,田賽鳳好奇地問他:“抄咱家那個漢奸為什麼叫陸二六呢?這麼奇怪的名字。”

陸大友就說:“他哥叫陸大伍,他叫陸二六,他弟弟叫陸三七,有意思吧?”

“嘻嘻,真的假的?你不是騙我吧?”

“咦,我騙你幹啥?我們姓陸的這一代人是大字輩,你看我大哥叫陸大貴,我二哥叫陸大才,我叫陸大友。”

“那陸二六的名字怎麼沒從大字輩上起啊?”

“他爹沒文化,就認識一到十個字,生了個兒子叫大伍以後,沒想到又連著生了一對雙胞胎,憋了半個月想不出名字來,被他老婆催的實在沒辦法了,就糊里糊塗地按照順序,大伍、二六,三七往下排了,他自己感覺還挺順口的,老少爺們都笑話他!”

“嘻嘻,那他再生個兒子的話,是不是應該叫陸四八啊?陸四八,陸五九,陸六十,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按道理是應該這麼叫,不過第四個生的是閨女,陸四八這名字不好聽,人家直接起了個名字叫陸四妮兒,有才吧?哈哈……”

“真有才!”逗得田賽鳳笑死了,“叫陸四娘也比陸四妮兒好聽啊,太笨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