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我開始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

想起這些,該是微笑的吧,可是伸手竟然是經營的液體。

他被自己嚇到,心口猛然顫抖。

自己真的快樂嗎?

害死他們自己快樂嗎?

折磨顧默之自己快樂嗎?

偷來的,搶來的人生,自己快樂嗎?

答案是,自己不快樂,一點也不快樂。

夜深人靜的時候,看到默之的時候,總會想起一段時光,那段時光,自己依舊嫉妒,可是除了嫉妒意外還有其他的一種情緒,一種家叫做欽佩的情緒。

也許,如果自己寬容一些,結局會不一樣吧!

也許,如果自己的嫉妒少一些,結局會不一樣吧,可是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有也許呢?

這幾天,他忽然有了牽掛。

那種牽掛,是父親對兒子的牽掛。

相信嗎?

親情有時候是由稱呼決定的,再沒有感情的兩人,以父親和兒子的身份生活了二十幾年,也能生出一些感情。

這些感情,在平時總能被隱藏的很好,可是隻要撕開一個口子,就會蔓延整個身體。

到非洲,是自己的選擇,也是不得不的選擇,一方面那個實驗不能見人,一方面自己想要遠遠的離開他。

他小的時候,自己看見他就像看到了鮮血,情緒都會控制不住,他長大一些以後,自己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顧如風。

慢慢的,他意識到,自己不僅嫉妒顧如風,竟然還害怕他。

因為這些,他從來不敢和默之親近,一次次告訴自己,為什麼要收養他。

可是當他叫自己爸爸的時候,自己的那顆心臟就扯著疼痛。

他甚至有了另外一種想法,一種以一個父親是身份和他相處的想法。

不過這個想法,始終還是來的遲了一些。

審判的時候,他憤恨的雙目,是自己入獄以來最大的夢魘。

半截入土,自己身邊能夠稱得上是親人的只剩下他,只可惜這一份情意,自己終究是留不住了。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馳穆,遲暮,有些東西,只有在遲暮之年才能細細想清,那份後悔也只有在遲暮的時候才會顯露。

顧馳穆,顧遲暮,自己做事的時候,應該顧念一下遲暮之年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