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之的控訴讓梔子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所有的失落和委屈襲來,她的平靜也瀕臨崩潰。
“顧默之,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錯認的是你,打壓她四年的是你,搶她心源的也是你,她受的罪吃的苦,都是因為你,我本來想心平氣和和你說說話,可是如今看來是不行了,我們改天再談。”
拐到門口,梔子再次停了下來,帶著勝利者的微笑,一字一句道:“忘了告訴你,我現在是醫院的大股東,還有……我不會搬出我們的家,我等你回來。”
“你什麼意思?”
默之的問題,她笑而不答,走出醫院,她全身軟弱,行走跌撞。
這個男人,她是真的愛,也是真的恨,當愛與恨並存,深情註定荒蕪。
她從來不是一個懂得放棄的人,只要認定的東西就會死磕到底,對於顧默之,寧可兩敗俱傷,也不違心成全。
梔子離開,默之無力靠在椅子上,她說的對,是自己眼拙,是自己無知,一切的罪孽都是自己。
可更讓他迷惑不解的是,她說自己成了醫院股東,看她的模樣根本不是說謊。
醫院的股東要麼要透過自己,要麼要透過……
難不成,是老爺子。
作為兒子,顧默之不敢說了解他,可是也知道他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除非行為有益,否則絕對不會成全。
他既然能夠幫助肖梔子,就說明肖梔子有價值,可是她到底有什麼價值呢?
帶著這份疑惑,他回到了曾經依戀的家裡。
她喝了酒,面色潮紅,媚眼如絲,見到默之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活躍起來。
擦乾臉上的溼潤,她儘量得體的站到他面前,看著他,等待著他開口。“默之,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酒精麻痺了她的神經,她看到的依舊是溫和,她欣喜若狂,與以前無數個等到他的夜晚一般歡快。
“你別誤會,我只是回來問幾個問題,問完我就走,一刻也不多留。”
梔子的笑容慢慢消失,失落變成了仇怨。“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可是你怎麼不敢親自去問他呢,為什麼只敢來問我呢?”
她笑,嬉笑,嘲笑。
看著他愁眉,她竟然莫名興奮。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上樓休息了,你如果想在這裡住,那就在這裡住,不想隨時可以離開。等你什麼時候想和我談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再談。”
搖搖晃晃,在擦肩的瞬間,默之緊緊握住了她的胳膊。
“顧默之,這是你知道真相以後,第一次對我這麼溫柔,你的溫柔為什麼不能養成習慣呢!”
推開他,梔子的面色漸冷,緩緩走向了樓梯。
這一次,是她留下了背影。
默之微愣,一直以來,梔子對自己都是千依百順的,從來沒有那麼一刻,她同今天這般冷漠。
這一份冷漠,是底氣,也是宣戰。
他坐了下來,就著梔子坐過的位置,抱起了她喝剩下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