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天震像是看出了南宮羽塵的憂慮,便對南宮羽塵說道:“塵兒,無需想太多,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就算來日遇到你的大哥,他也不會怪你的。”
南宮羽塵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南宮天震繼續說道:“塵兒,你兆大哥和瓊瑤姑娘應該餓了,你先去做飯吧,休息兩天,等他們恢復了體力,你們就可以練劍了。”聽完父親的話,南宮羽塵就做飯去了。
兆雷和瓊瑤離開了屋子,走進了小樹林裡。
春天的陽光總是異常的暖和,異常的明媚。綠油油的樹木,象徵著勃勃生機,枝頭上的鳥兒也同樣惹人喜愛,唱著婉轉、動人的曲調。
行走在樹林深處的兩人,無語。十年的想念,本該有一肚子的話要彼此訴說,但是此刻,他們選擇了沉默,獨自享受那份寧靜。
走了兩日,白心等人早已經穿過了秦嶺,現已到了大巴山北麓。面對眼前的滔滔漢江水,姚烈心中感慨萬千。
他知道,星月聖教建立好幾百年了,教內高手如雲,其勢力遍佈天下,眼前的局勢好比這漢江水,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阻擋。看來要想幫助兆大哥消滅星月聖教,唯有找齊七劍不可。
跨過漢江,擺在眼前的是一座山,上面雕刻著‘神峰山’幾個大字。白心等人沿著山路向上走去。
神峰山上百花爭豔,樹木茂盛,一片生機,景色宜人。沿途站滿了星月聖教的教眾,當他們見到白心時,總是唯唯諾諾的走到白心跟前,奉承道:“聖使辛苦了,聖使這次擒獲了七劍傳人,聖主一定會大大獎賞的。”他的話還沒有講完,白心已經走了,她不想聽,因為她聽過的奉承話實在是太多了。
走過又寬又闊的大道,他們已經來到了星月聖教的大殿。
大殿上整整齊齊的坐著兩排人,能夠坐在這裡的人,不是智力超人,就是武功頂尖的人,有的甚至成名已經三十多年了,他們坐在這裡,幾十年如一日的坐在這裡,只有一個目的、、、、、江湖,他們要的是整個江湖。
奇怪的是,並非所有的位子都坐滿了人,在最前面的兩個位子居然空著的,無論是誰都看的出來,坐在那兩個位子上的人,地位肯定在這些人之上。
這時,白心、天涯四君子、姚烈徐徐走上星月聖教的大殿。看到他們進來,整個大殿起了小小的喧譁聲,有的人說道,聖使果然有本事,將神劍主人帶回來了;有的人說道,擒回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居然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如果換做是我,早該回來了。
方此時,大殿上緩緩出現一人,他身材高達八尺有餘,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只見他徐徐彎腰坐在了寶座上,眾人一見,凜然生威。立刻站起身來,直直跪下,異口同聲的叫著:“聖主英明,文成武德,奉天承運,一統江湖。”
在這裡,有的是名垂一時的劍客,有的是成名已久的老者,都在江湖上享有很高地位的前輩。但是此刻,他們見了此人,仿若老鼠見了貓,膽戰心驚,不寒而慄,是恥辱嗎?不一定,因為這個人的身份不尋常。
他就是星月聖教的當代聖主,夜梟。
只見夜梟滿臉威嚴,豪語輕落:“平身。”
眾人說道:“謝聖主。”眾人起身緩緩坐下。
白心向夜梟行了一個禮,說道:“回聖主,在下幸不辱命,已將北冥劍主擒回。”
夜梟看了姚烈一眼,袖角向外一翻,頓時,一團若影若現的黑氣衝向姚烈,姚烈來不及躲閃,黑氣從姚烈臉上劃過,恢復了姚烈本來的面目。
大殿內再起喧譁聲,白心立刻跪下了,對夜梟說道:“屬下辦事不利,還請聖主責罰。”頓時,周圍變得鴉群無聲。
“聖主,多年以來,聖使為聖教做出很多事,可謂勞苦功高,還望聖主饒了她這次。”一道清脆嘹亮的聲音傳來,驚動在場眾人。
姚烈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女子,身著淡粉色紗衣,髮絲豎起。插著碧簪,嬌小玲瓏,面部緊張,沒有絲毫笑容,肌膚白皙滑嫩,吹彈既破煞是可愛,遙看仙子下凡,廣袖寬鬆,粉玉腰帶蠻腰纖細,楚楚動人。
聖主沒有看任何人,只說了一句:“下去吧。”白心看了看女子,微微一笑,就退出去了。
聖主望著姚烈說道:“我星月聖教勢力遍佈天下,七劍膽敢與本座作對,無異於以卵擊石,你若能為我星月聖教效力,本座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姚烈笑了笑,回答道:“江湖朋友呼我為遊俠,我若向你們這些邪魔外道屈服,豈非有負他們厚愛。”
夜梟沒有說什麼,右手擺了兩下,上來了幾個人,將姚烈帶下去了。
這時,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在了夜梟身邊,好像在對夜梟說些什麼,不一會兒,黑影就消失了。
夜梟說道:“兆雷已經逃到了絕谷,七神劍之一的承影劍也在絕谷出現了,你們誰去滅了絕谷那一干人等,奪回北冥、承影二劍?”
夜梟的話剛剛說完,下面的人都爭著搶著去殺人奪劍。唯有剛剛替白心求情的女子卻是一言不發,臉無表情,夜梟看了看她,問道:“此事,慕容無痕你怎麼看?”
莫容無痕回答道:“絕谷谷主南宮天震號稱醫毒雙絕,如果我們貿然派高手前去,就算滅了他們,也會損失慘重。”
眾人看著慕容無痕,她繼續說道:“我們可以以毒攻毒,蕭炎號稱千手毒王,五個弟子都有非凡的本領,此事交給他們再合適不過了。”
一個長頭大耳朵的人說道:“聖主,自從上次蕭炎敗給了兆海天之後,就一直在養傷,前幾日已經痊癒了,此事交給他定會萬無一失。”
夜梟說道:“這件事就這麼辦吧。”話語一落,眾人領命退下。
絕谷內,兆雷、南宮羽塵二人正在練劍。瓊瑤在一旁看的出奇,這些劍招,她感到很熟悉,隱隱約約的想起了小時候她爹在她面前練劍的場景。
兆雷對南宮羽塵說道:“羽塵,我們練了一天了,今天就到這兒,我們明天再練吧。”
南宮羽塵說道:“也好。”接著用袖角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
雷走到瓊瑤跟前,說道:“瑤瑤,你怎麼了?我見你有點心神不靈。”
瓊瑤回答道:“兆哥哥,剛剛看到你和羽塵大哥練劍,我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你們的這些劍招,我記得爹曾經也練給我看過。”
兆雷說道:“神劍之間存在共鳴,劍法也一樣。剛剛和羽塵練劍,我就發現北冥劍法和承影劍法之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瑤瑤,找你這樣說,你很有可能是七劍傳人呀!”
瓊瑤說道:“我不敢確定,我姑姑也從不給我講我爹的事,如果我真是七劍傳人,那麼,我的劍又是什麼,它又在哪兒?”
兆雷說道:“瑤瑤,別再想這些了,等下次見到你姑姑,我們問清楚便是了。”瓊瑤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太乙山上,馬文雙目緊閉,回憶著鬼盜馬猿給他傳授的武功心法,聚精會神的練習,擋的一聲響起,竟然解開了身上的穴道。
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大哥、二哥現在在哪兒?也不知道大哥的毒解了沒有?算了,只有下山去打聽了。”說完就踏上了下山的路。”
走了不到半刻鐘,馬文忽見前面有一道白色的人影,透過薄薄的面紗,依然可以看見,優美如櫻花的嘴唇,細緻如美瓷的肌膚,竟像是一位白衣仙子,正是白心。
馬文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天涯四君子的蹤跡,便說道:“就你一個人?”
白心說道:“我猜的果真沒錯,你居然提前自行解開了穴道。”
馬文說道:“你到這兒來不會僅僅是誇我的吧。”
白心說道:“當然不是,我是來找你合作的。”
馬文笑了笑,說道:“我們之間還有合作的必要嗎?”說完就往前走。
白心大聲說道:“你就不擔心兆雷、姚烈嗎?”
馬文猛地回頭,問道:“他們怎麼了?”
白心說道:“姚烈已經被星月聖教抓了,至於兆雷,他的毒好像已經解了,而且還找出了另一位七劍傳人。”
馬文心裡念道:“大哥的毒解了就好,至於二哥,我可以去找大哥想辦法。”又抬頭對白心說道:“我二哥姚烈是你抓的嗎?”
白心實話實說:“沒錯,就是我抓的。”
馬文說道:“既然這樣,我為什麼還要你還合作?”
白心說道:“你若不和我合作,還會死更多的人。”
馬文笑了笑,說道:“你殺的人還少嗎?”白心底下了頭,不語,馬文向下山的路走去。
白心望著馬文的背影,大聲說道:‘為了你的兆大哥,你必須跟我合作。”
馬文回頭望著白心,滿臉疑惑的望著。
白心說道:“星月聖教高手如雲,勢力遍佈天下,你覺得你的兆大哥又能堅持多久?”
馬文回頭,驚訝的看著白心,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心說道:“消滅星月聖教,我可以幫你們,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馬文問道:“你想消滅星月聖教,為什麼?”
白心說道:“我加入星月聖教已經十年了,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徹底的消滅它。”
馬文問道:“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的詭計?”
白心走到馬文面前,說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殺了我。”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擋的一聲,馬文手中的旭日神匕出鞘,白光一閃,直刺白心咽喉。白心面不改色,毫無半分恐懼,就在匕首離白心的咽喉只有兩寸時,馬文右手向上一斜,白心的頭髮被割斷了幾根。
收回了匕首,馬文問道:“如果我知道你是在騙我,我絕饒不了你。”
白心笑了笑,說道:“你真的願意與我合作?”
馬文說道:“我只是想幫助兆大哥。”
白心說道:“我答應你,我會暗中保護她的。”
馬文說道:“你有什麼計劃?”
白心說道:“要想消滅星月聖教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設法殺了夜梟。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只待時機成熟,夜梟必死無疑。”
馬文說道:“既然有了計劃,還要我幹什麼?”
白心說道:“我發現最近聖主對我起疑了,你心思縝密、智勇雙全,如果你可以在我身邊,幫助我,我就有了把握了。”
馬文說道:“你需要我怎麼做?”
白心說道:“假裝投靠星月聖教,做我的左右手,幫助我完成我們的計劃。”
馬文問道:“你們的計劃,看來想消滅星月聖教的還不止你一人。”
白心說道:“當然不止。”
馬文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願意幫助你。”
白心說道:“你要有個心裡準備,這樣你就會與你的兄弟反目,其中的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馬文說道:“為了救我的兄弟,我什麼都願意。”
白心說道:“仁義少俠,義薄雲天,值得敬佩。”馬文心裡想著兆雷,沒有說什麼。
白心又說道:“這件事萬不能讓第三人知道,否則我們就會功虧一簣。”
馬文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帶我去見你們的聖主了?”
白心說道:“好,我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