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人樁？

這一晚，蘇晴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她醒來時，齊佳怡已經吃好早餐在等著她一起去上班了。

她趕緊梳洗了一下，換上齊佳怡給她準備的新衣服，兩人去往了醫院。

今天病房特別忙，收治了好幾個從其他科室轉來的病人，蘇晴一直忙著給病人安頓床位，辦理轉科的相關手續。

直到下午快下班了，才有空坐下來歇會兒。

剛坐下，準備整理一下今天手頭的工作，把該簽字的護理病歷給簽上字。就聽見有人在她身後喊道：“蘇晴……快來……蘇晴……”，她頭也沒抬，隨口答應了一聲。

起身，回頭卻什麼人也沒有，一旁的牛小麗問她：“怎麼了？”

“啊？剛剛好像有人在叫我。”蘇晴回答道。

牛小麗抬頭往蘇晴剛剛回頭的方向看了一眼，說：“叫你？沒有吧，我怎麼沒聽見？”

“那……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說完她又坐下埋頭繼續手裡的工作。

可還沒簽幾頁，又聽見身後有人在喊：“蘇晴……蘇晴……快過來……”

這一次，她沒有答應，而是認真聽著這聲音傳來的方向。她聽著聽著，眼前出現了一幅奇怪的畫面，是牛小麗！

她推著治療車走進23床的病房，病房裡癱瘓在床的病人，突然猛地跳起來撲向牛小麗。這畫面裡，能清晰地看到是23床，沒錯！但卻怎麼也看不清這病人的臉。

牛小麗掙扎著，喊不出聲。病人的喉嚨逐漸起伏收縮起來，並伴著沉悶的空嘔聲。突然他張開嘴，一股鮮紅色的粘液澎湧而出，霎時間，牛小麗被噴得滿臉血紅。

蘇晴心裡一慌，眨眼之間又回到了現實，看見牛小麗正推著治療車往23床走去。她慌忙起身，跟在後面。預感，剛才那畫面會真實重現。

她趕緊跟到病房門口，見牛小麗正踮著腳給病人換藥瓶。轉身看見門口的蘇晴：“你在這兒做什麼？”牛小麗說著，推著治療車走了過來。

蘇晴退了一步，有些無所適從，尷尬地回答道：“哦……哦……那個，我過來看看，你需要幫忙嗎？”

牛小麗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病人，又看了看蘇晴，聳了聳肩，說：“你看，需要嗎？”

“哦，不需要啊？”她尷尬地假笑了兩聲，轉身低著頭趕緊往護士站走去。

剛走兩步，就一頭撞到梁一鈞身上。牛小麗見狀，搖了搖頭，推著車又去另一間病房了。

“哎喲喂！心臟都快被你撞得停跳了！”梁一鈞捂著胸口假裝很痛地說到。

“啊！？有這麼大力氣？”

“怎麼沒有？你練過鐵頭功吧？這力氣，一堵牆都能被你給撞穿！”梁一鈞揉了揉胸口，又說：“誒，昨天怎麼沒見你上班啊？”

“昨天？啊，昨天我在佳怡家裡陪她。”

“她還需要你陪？”

“什麼意思？”蘇晴歪著頭問到。

“什麼意思，你不懂？”聽梁一鈞這麼一說，蘇晴不由地想起，眼前這人雖然說不上神通廣大吧，但他好像什麼事情都知道一樣。這麼問，難不成他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在佳怡家裡遇見了什麼古怪的事情？

蘇晴追問道：“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梁一鈞有些詫異，說：“額……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不知道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大哥！你是江湖我大哥！說個話沒頭沒腦的，你要我知道什麼？或者，你想讓我知道什麼？”

看梁一鈞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蘇晴心想著，大概剛才那句話不是認真的。沒答話，繞過樑一鈞往護士站走去。

一通忙活，終於到了下班時間，蘇晴收拾好東西，匆匆下樓。齊佳怡已經把車開到住院部樓下等著了，她上了車，才發現後排居然還坐著梁一鈞和王大膽。

“他們？”蘇晴疑惑地問到。

“哦，不是週末嘛。我就跟梁醫生約好了，大家都到我家去煮火鍋，阿姨都把菜買好了。”說著齊佳怡發動汽車往家裡開。

四人在車上沒有說話，蘇晴心裡一直想著，要不要把昨晚上的事說給梁一鈞和王大膽聽？在車裡說出來，萬一嚇到佳怡怎麼辦？要不然提議到自己家去？……

還沒等她想好怎麼說，要不要避開齊佳怡，他們就已經來到齊佳怡家的車庫。

還沒下車，就聞見火鍋的香味。齊佳怡招呼著三人，進了屋，來到餐廳。

齊佳怡煮著火鍋，說：“本來昨天就應該叫上你們一起來我家的，但我想著和蘇晴重溫一下小時候的感覺，哈哈，快吃啊，這毛肚燙老了，可嚼不動呀。”起身給梁一鈞夾了一塊兒。

“佳怡，你在這裡住了多久啦？”蘇晴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這房子的事情。

“啊？怎麼了？這裡有什麼問題嗎？”王大膽一邊夾著菜，一邊問到。

王大膽居然一來就直奔主題，看來是個專業人士。蘇晴看了齊佳怡一眼，吸了口氣，說：“嗯……也許是我太累了，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怎麼了？”齊佳怡打斷到。

“我……這……真不知道怎麼說”蘇晴支支吾吾著，瞟了一眼正在鍋裡撈菜的梁一鈞，一旁的王大膽似乎聽懂了，他用筷子敲了敲碗，大家齊刷刷地看過去，又清了清嗓子說：“是關於……”

話沒說完，他突然愣在那裡，眼睛死死盯著牆角。齊佳怡望了牆角一眼，問：“看啥呢？”王大膽沒有回話，依然盯著牆角。

梁一鈞和蘇晴也順著王大膽盯著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穿紅裙子的女人，低著頭站在那裡，手邊還牽著一個約莫六七歲大的小男孩兒。那男孩兒光著身子，渾身青黑色，有一雙像貓一樣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們幾個人，像是隨時都會撲過來把幾個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一旁的齊佳怡卻被這幾個人的表情嚇壞了，她躲到蘇晴身邊，抱著蘇晴的胳膊，聲音發顫地問：“這……你們，這是怎麼了？”

齊佳怡話音剛落，那紅衣女人卻一轉身，牽著孩子走進了牆角。

蘇晴和梁一鈞站在原地沒有動，王大膽卻端著碗跟了過去，伸手摸了摸牆。轉身對梁一鈞說道：“鈞哥，你看這……”

梁一鈞這才放下碗筷，慢慢走了過去，小聲說了句：“難道是生人樁？我看……要不報警吧……”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齊佳怡卻聽得很清楚，情緒激動地走過來抓著梁一鈞問道：“你剛剛說的什麼樁？是生人樁嗎？報警？為什麼？為什麼要報警？是真的有生人樁嗎？”

“別激動！別激動！”王大膽趕緊安慰到，又轉頭向梁一鈞建議：“鈞哥，要不我先去看看？這報警，是不是有點兒太急了？萬一不是呢？”

“是什麼？生人樁？”蘇晴皺眉盯著梁一鈞。

王大膽又看了一眼身旁神色驚恐的齊佳怡，小心翼翼地說：“沒事兒，沒事兒，你們吃著，我去看看。”

說著他回到餐桌邊放下手裡的碗筷，掐著指頭算了算，又走到屋外圍著房子轉了一圈，回到屋裡俯在梁一鈞耳邊小聲地說著什麼。

蘇晴實在是安耐不住了，從座位上站起來，深吸一口氣，說：“昨天晚上我沒看見那孩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什麼生人樁？你們倒是說出來呀？兩個大男人說什麼悄悄話！？”

“你昨天就看見了？”梁一鈞偏頭看向蘇晴，“你咋不早說呢？”

“嗯，是，但是……”蘇晴被這一問，問得支支吾吾。早上她誤以為梁一鈞神通廣大知道昨晚的事兒，所以沒說。但是，確認梁一鈞並不知情後，自己還是沒說。

“好了好了，說說吧，昨晚你在哪兒見到的？”梁一鈞打斷到。

“啊？就在，在佳怡的臥室裡。”蘇晴指了指樓上。

齊佳怡聽見是在自己房間，後背一陣發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王大膽拍著她肩膀，讓她帶路，這才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招呼著幾人進了電梯。

就在電梯門緩緩關閉的一剎那，電梯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緊接著飛速下降。齊佳怡尖叫著轉身一把抱住身後的王大膽，而蘇晴她蜷縮在角落雙手抱著頭哆嗦著。

梁一鈞正想上前護住蘇晴，“轟隆”一聲，電梯猛烈地晃動了幾下停了下來。

門緩緩開啟，眼前的豪華別墅竟然變成了一個大土坑。周圍的泥土保持著溼潤，甚至，能聞見泥土獨有的潮溼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