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沈東方逃跑

找了一圈後，確定天台上沒有女人，沒有沈東方。甚至，地上連一滴血都沒。

兩人面面相覷。

一陣女人的清唱聲，悠悠飄來。

“彼岸河畔，幽冥花開，仙人彈指，晝夜相隨。煙霧繚繞，迷幻夢之中，幽靈徘徊，情愫盈懷……”

“誰？”梁一鈞警惕起來，“誰在那裡？”

然而，歌聲依舊繼續。

王大膽循著聲音走尋找著方向，“鈞哥，是，是從米碗裡發出來的！”

王大膽指著米碗，驚訝道,“天吶！是，這手指上面的肉去哪兒了？怎麼一會兒不見變成枯骨了！？”

“你說什麼？”梁一鈞趕緊跑了過來。

他探頭定睛一看，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這米碗裡的手指剛才還像是從誰手上剛砍下來的，甚至能看到面板裡的血管。

可現在，這手指竟然化成了一節白骨，而且，歌聲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

“怎麼會這樣？”梁一鈞捧起米碗端看著。

一陣輕風拂過，像是一個女人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讓人沉醉。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一個女人，但那個女人背對著他，正在輕輕哼唱那首歌。

女人離他很近，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女人的肩膀。

“鈞哥！鈞哥！”王大膽搖晃著梁一鈞，打斷了他。

“應該就是那個女人的手指骨！”梁一鈞說道。

“那個？”王大膽疑惑不解，“誰？你看到她了？”

“對，可她背對著我，我正要叫她，你……”梁一鈞看著王大膽，搖了搖頭，“唉，算了，沒事。咱們收拾一下，看看二叔是不是先回家了？”

“好。”王大膽利索地收拾好東西，和梁一鈞叫了個計程車就趕回了沈東方家裡。

剛一進門，兩個人驚呆了。

沈東方，真的先回來了。

而且，像是喝了酒，迷離地看著他們，走路也歪歪倒倒的。

“回來啦？”沈東方扶著門框問道。

“師父，你去哪兒了？”王大膽衝了上去，一把扶住差點兒摔倒的沈東方。

“哼！你這逆徒，還好意思問我？”說著沈東方舉手，偏偏倒倒地要打他，結果一巴掌拍在了門框上。

“說！你們兩個，今天晚上去哪兒了？”沈東方甩開王大膽的手，走到沙發邊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說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飯，我可是弄了一大桌子好菜。我等啊，等啊，等，就是等不來人。”

說著，他又指了指愣在大門口的梁一鈞，“你說。你從小就最乖了，怎麼今天不來陪二叔喝酒？啊？”

“二叔，你……？”梁一鈞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說起。

“我？我什麼我？”沈東方雙手一攤，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梁一鈞趕緊上前，和王大膽一左一右費了老大勁才把沈東方架進臥室，伺候他躺下，蓋好被子。

兩人來到客廳，梁一鈞一直皺著眉頭沒說話。

王大膽拉著他，問道：“鈞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師父他……”

“噓！”梁一鈞示意他不要說下去，自己輕手輕腳走到臥室外，推開房門，確認沈東方確實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大膽，你每天和我二叔在一起，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梁一鈞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沒有。”王大膽非常肯定。

“真的沒有？”

“嗯，我很確定，沒有！”

“那就奇怪了，尋人這事兒，日子都是我二叔定的，他今天怎麼在家喝酒呢？”梁一鈞說著，看了看桌上吃剩下的酒菜。

他走過去，拿起筷子吃了口菜，又喝了一口杯子裡剩的酒。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喃喃道，“跟我們一起找陰物的是誰？躺在床上的這個人又是誰？”

“鈞哥，”王大膽突然想到了什麼，“自從師父被煞靈石治好以後，有一件事我感覺……應該……好像……似乎……”

“快說！什麼？”梁一鈞有些不耐煩。

“以前師父都是一覺到天亮，不管打雷閃電，颳風下雨，他一旦睡著了，完全聽不見的。”

說著，王大膽瞥了一眼臥室緊閉的房門，幾乎貼到梁一鈞耳邊，小聲說道：“可自從，他出院回來，每天晚上都一個人說夢話，就在昨天晚上，他還夢遊了！開了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對著旁邊的空氣說話！”

“說什麼了？”梁一鈞問道。

“嗯，我確實聽到一些。”王大膽想了想，“好像說什麼，該還的要還了。還有就是，不該當初，悔啊，恨啊，什麼的。”

“沒啦？”

“好像就這些，”王大膽皺眉又想了想，“對了，他還提到了一個人！好像……好像叫張小晴。”

“張小晴？”梁一鈞若有所思，“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這樣，我先回去了，你在家照顧好二叔，明天我在過來。”梁一鈞說完，就轉身開門走了。

但他並沒有回到自己家裡，而是又返回到醫院天台。

他關好天台的門，一個人走到剛剛擺放法壇的位置。

閉目凝神片刻。

一個年輕女子出現在他前面，“子文哥哥，怎麼了？”

是孟婆。

“你幫我查一個人，叫張小晴。”梁一鈞吩咐道。

“張小晴？這不是……”孟婆歪著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怎麼？”

“張小晴不就是蘇晴的母親嗎？”孟婆說道。

“哦？你知道？”

“嗯，只是知道，只不過，她失蹤了。這個，我好像告訴過你。是你忘記了吧？”

梁一鈞愣了愣，又想了想，“額，是覺得這名字怎麼那麼耳熟。”

“嗯。可不是嘛，當時轟動了整個渡魂司呢！”孟婆搖晃著腦袋說道。

“嗯，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是怎麼回事兒了。”梁一鈞恍然大悟道。

“這也不奇怪，當時子文哥哥正在沉睡，好多事情，告訴你了，你大概也不記得了。”孟婆一本正經道。

“當年，就是因為張小晴失蹤了，她把渡魂孃的器物帶走了，才導致步岸姐姐的能力直到現在才算是開始甦醒。”

“蘇晴？”梁一鈞愣了愣，問道：“對了，正想問她呢，她現在怎麼樣了？”

“晝司婆陪著她和步岸呢，她已經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可是苦於缺了那器物。晝司婆說，那器物在一個叫沈春豔的人身上，可到現在也沒找到那個人。”

孟婆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樣子。

“是什麼器物？”梁一鈞問道。

“這就不清楚了，大家都不知道。不過，晝司婆說，那個器物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蘊藏著三世合一的力量。只有那個才能真正讓渡魂娘回來，就像，就像子文哥哥和這個醫生一樣的。”

“你剛才說，張小晴失蹤了？人間沒有？”梁一鈞問道。

“沒有。”

“地府也無？”

“也無。”

梁一鈞皺眉思索片刻，突然問道：“虛境中呢？”

“子文哥哥，”孟婆面露難色，“虛境，那裡可不歸咱們管呢。”

“去尋。”梁一鈞嚴厲道。

“虛境？”

“對。”他又重複了一遍，“去尋。”

“那，萬一……”孟婆很想拒絕這個差事，畢竟虛境不歸地府管轄，而且六道管轄歸屬劃分明確。如果，擅自介入其他領域，會遭遇比天劫恐怖百萬倍的懲罰。

想到這兒，孟婆心裡不由得打起哆嗦。

梁一鈞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為難，改口道：“你別去了，回去吧，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