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螢火蟲就是田朗?

曹仲賢現在腦子裡立刻冒出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可是這個念頭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就算想起來他也覺得不太可信。

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田朗就否認了自己螢火蟲的身份,都是自己同志總犯不上欺瞞吧?

可是曹仲賢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他一想起田朗那份不靠譜的模樣對自己的判斷就又產生了幾分動搖了……

曹仲賢收起了自己自己的一些猜想,轉頭對袁浩說道:“把你知道的資訊直接告訴我。”

袁浩沒有耽擱一股腦的將知道的資訊盡數倒給了曹仲賢,他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但是他依舊恪守著地下工作條例,不該問的不問,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曹仲賢來把控吧!

但是曹仲賢越聽眉頭就皺的越深,看到這一幕的袁浩又情不自禁地多了一句嘴,“不管那位同志是不是螢火蟲,還是讓他趕緊避一避吧……”

面對袁浩的忠告曹仲賢沒有回話,他聽袁浩給的訊息越多就越覺得田朗就是“螢火蟲”!

田朗……山田次郎……

“曹先生……曹先生?!”袁浩輕聲呼喚道。

“啊!!!”曹仲賢收斂了心神,“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你身份特殊,先走吧……”

袁浩聽後點了點頭,隨意的拿了一本書走向了櫃檯……

而曹仲賢卻依舊在書店駐足了一會,關於這種種他想想還是需要當面和田朗談談才行,為了田朗的安全問題也有需要儘快安排他撤離,而且他欺瞞組織這件事恐怕不小,這一切也都只有當面才談得明白,現在自己在這瞎猜沒有任何意義。

想到這曹仲賢也是準備離開這裡,他現在也是一腦子的煩悶,不過現在最讓他頭疼的還是他雖然名義上是田朗的上級,但是他卻找不到田朗,他找田朗也只能等他來找上門或者晚上去希琴酒吧,其他時間比如現在他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曹主編這就走了?茶還沒喝呢!”書店老闆看曹仲賢要走挽留道。

“不了,下回吧……我還要趕回雜誌社,雜誌社裡面還一堆事呢!”曹仲賢笑著告別了書店老闆叫了黃包車離開了書店……

一路上他都在想這件事,說來也煩,沒這個田朗從來就沒有讓他省心過,以前田朗就老是給他添堵,不過這些還不是曹仲賢最憤怒的事情,曹仲賢的的心胸還沒有那麼小。

雖然田朗一向不聽話,但是因為有上級的特許曹仲賢也就縱容了,要是換了其他人早就被他申請調走了。

現在最讓曹仲賢憤怒的是田朗這個人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昨天田朗和特務交過手後曹仲賢就提議田朗撤離,但是被他自己拒絕了,堅持稱自己沒有暴露要留下來,可是現在已經基本確定他暴露了,但是這時的曹仲賢卻已經聯絡不到他了……

看來只能晚上冒險去一趟酒吧……

懷著忐忑的心情曹仲賢回到了雜誌社,他確實不能離開太久,掩護身份維持常態對他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掩護身份的正常才能保證自己在這片土地上能呆的更久。

而他離開雜誌社用的理由本來就是調查雜誌銷量情況。

他剛下車副主編就迎了上來,“主編您回來了啊!銷量情況怎麼樣?”

曹仲賢搖搖頭,“還是老樣子……誒?你今天怎麼變得這麼熱情了?”

這時曹仲賢反應過來了,不就是去查個銷量回來,犯的著副主編親自出門迎接麼?共事這麼久了怎麼今天變得這麼客氣了?

曹仲賢心中泛起了疑雲,緊接著他就發現副主編的神情不太在自然,面露難色的看著他。

“發生了什麼事?”曹仲賢皺眉問道。

“有人找您,現在就在裡面等著呢……”副主編答道。

曹仲賢一刻也沒停留立刻衝進了雜誌社,他的心中已經想到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是衝著他來的話,他一定不能讓無辜的人因為他受波及,雜誌社裡面上上下下還有那麼多人絕不能因他受池魚之災!

“曹先生,年紀不小了,不要那麼趕嘛……萬一摔了就不好了……”

伴隨著輕佻的調侃聲曹仲賢驚訝的發現所謂的來客就是自己剛才一直想見的田朗。只是他沒想到會是一個這樣的方式來見!

現在他們兩人簡直就是人群的焦點,這樣的接頭可不是地下工作者需要的!

“這位先生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麼?”曹仲賢在確定不是特務找上門來也恢復了平靜裝作第一次見田朗的模樣說道。

“我寫了些東西想借您的雜誌發表一下。”田朗笑著說道。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要勞煩您在這等我?我相信我們這裡有很多的專業人士可以幫到你。”說著曹仲賢指了指周遭的編輯。

可是田朗卻搖搖頭,“他們不敢啊!所以我就只能等您了!”

說著田朗從口袋中摸出了兩顆子彈放在了桌上,笑著看向了曹仲賢,眼神中盡是詢問的意思。

看到子彈的同時副主編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其他的編輯膽小的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全都看向了曹仲賢。

曹仲賢強壓心中的怒火,他沒想田朗竟然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不遵守地下工作條例就算了,竟然還威脅普通的百姓!

“是這樣啊,那麼裡邊請。”曹仲賢擠出了笑容將田朗迎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田朗看起來很滿意曹仲賢的態度微微的點了點頭起身走進了曹仲賢的辦公室。

“都回去工作吧……”曹仲賢先是安撫了眾人,才轉頭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可是門剛關閉他就露出了他那一臉憤怒。

曹仲賢不是一個易怒的人,可是這個田朗卻總能踩他的雷!

“你這麼威風就該去拍電影!當什麼地下黨?!”曹仲賢對田朗的肆意妄為忍無可忍訓斥道,“就不能像我們一樣低調點麼?”

田朗面對曹仲賢的嘲諷也是毫不在意地聳聳肩,而且輕鬆一笑。

“你說的對,要是有機會我也不介意拍電影,而且我確實和你們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