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

但是。

像楊東浩這樣,赤手空拳的,直接用兩根手指,就拔掉這中年男子的一枚門牙。

這可是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

“這傢伙手上的力氣,得有多大?”

劉哥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

但緊接著,讓他奇怪的是,那中年男子竟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明明他臉上露出痛苦無比的神色了,但就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這傢伙竟然這麼有骨氣?

楊東浩將手裡的門牙隨意丟在地上,拿起桌上的紙巾,輕輕擦了擦手,笑吟吟的對蘭蘭說道:“不行,這傢伙嘴巴太臭了,我怕弄髒了我的手,我得找雙筷子來用用。”

噗哧一聲。

蘭蘭回過神來,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說來也奇怪。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親眼目睹的看見這一幕的話,那蘭蘭肯定會嚇的要命。

但是。

她現在非但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很有意思。

楊東浩隨意拿起一雙被人用過的筷子,看著滿臉驚恐的中年男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客氣的說道:“老兄,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這筷子是誰用過的,你就稍微將就一下吧,畢竟,這裡不是牙科診所,我也沒有那麼多的工具,只能是就地取材了。”

說著,他張開筷子,往這中年男子的嘴裡一伸一捏一夾。

整個過程猶如行雲流水一般,十分輕鬆寫意,彷彿楊東浩不是在拔牙,而是再夾一顆花生米似的。

但那中年男子卻是渾身劇震,手腳猶如觸電一般,開始劇烈哆嗦起來。

楊東浩將筷子拿出來,上面赫然多了一顆帶血的牙齒。

“老兄,我這裡沒有麻藥,你就稍微忍忍吧。”

楊東浩笑眯眯的說著,不緊不慢的,再次將筷子伸進他的嘴裡。

包廂裡面靜悄悄的。

落針可聞!

眾人瞠目結舌的看著楊東浩手起筷落,一枚枚牙齒,被他從中年男子的嘴裡拔出來!

“……好了。”

當楊東浩說完這句話後,中年男子的嘴裡,已經到處都是血了。

鮮血順著他嘴角不斷向外流淌著。

如果不是這傢伙疼的臉孔扭曲,手腳不斷顫抖的話,僅僅是從他這副滿嘴鮮血的樣子上來看,必然肯定會以為這傢伙是死了!

“大西門的劉家?”

楊東浩將筷子隨手一扔,輕輕拍了拍手,拿起桌上剛倒的那杯紅酒,輕輕抿了一口,看了面色變幻不定的劉哥一眼後,轉過頭對蘭蘭笑了笑,“這紅酒不錯啊。”

“東哥,那我陪您喝一杯吧。”

蘭蘭笑了,走到桌旁,拿起她剛才用過的杯子,往裡面倒了一杯紅酒,跟楊東浩輕輕碰了一下,旋即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下去。

這一幕,讓助理小荷看的有些訝然,心裡還有些佩服蘭蘭——如果把她換成蘭蘭,肯定不會像蘭蘭這樣灑脫的。

竟然還有心情跟楊東浩喝酒!

“嗯,你少喝點,別喝醉了。”

楊東浩對蘭蘭笑了笑。

劉哥慢慢的站了起來,盯著旁若無人的楊東浩,沉吟了一下,說道:“兄弟,你當真沒聽說過大西門劉家的名字嗎?”

從剛才楊東浩收拾那中年男子的架勢上來看,劉哥心裡明白了一件事情。

這楊東浩,是個硬茬子!

而且。

被楊東浩拔掉滿嘴牙的那中年男子,可是他手下最能打的一個人了。

劉哥心裡也有些發憷了。

“你這人,廢話有點多。”

楊東浩一眼就看穿了劉哥這副色厲內茬的模樣,他微微一笑,說道:“我剛才不是告訴過你,我不沒聽說過,也不知道什麼狗屁劉家王家之類的名字嗎?”

如果是換成平時。

劉哥聽見這句話,早就雷霆大怒了。

但是現在。

他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

“你沒聽說過,那我就……”

劉哥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楊東浩不耐煩的眉頭一挑,隨手拿起一根筷子,下一瞬間,劉哥只覺得身上一疼,只見那根筷子,猶如一根利箭似的,狠狠撞在他的身上。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劉哥突然發現動不了!

就連想要動一下嘴,都根本做不到!

“蘭蘭。”

楊東浩笑眯眯的看著俏臉有些微紅的蘭蘭,說道:“他剛才是不是動你了?”

蘭蘭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你怕什麼?”

楊東浩笑了,“有我在,你還害怕?”

“東哥,我不是害怕。”

蘭蘭搖了搖頭,她是擔心,擔心自己給楊東浩惹上麻煩,只不過,眼下這麼多人,如果說出來的話,會讓楊東浩的面子上過不去的。

“算了。”

楊東浩擺了擺手,話鋒一轉,直截了當的說道:“你就說,想怎麼收拾他吧。”

劉哥心裡一個激靈,只可惜,他現在根本動不了。

“……東哥,讓他道個歉走吧。”

蘭蘭想了想,開口說道:“您剛才不是也已經教訓過那個人了嗎?”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疼的不斷顫抖的那個中年男子,柔聲說道:“算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劉哥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對蘭蘭有些感激。

他真擔心,蘭蘭如果說出來,也要拔掉自己的牙的話,那楊東浩這個“莽夫”還真二話不說,會把自己的牙也給拔了!

“好吧。”

楊東浩笑了,“既然你饒過他,那就算了。”

“算你小子識相!”

劉哥心裡暗忖,他現在已經肯定斷定,這楊東浩其實肯定聽說過劉家的名字。

畢竟。

大西門的劉家,這個名字在整個京市,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但凡是稍微有點身份的人,就都聽說過這個名字。

而楊東浩眼下的表現,分明就是在給他自己找臺階下!

“不過,我這個人呢,比較記仇的。”

楊東浩轉過頭來,對劉哥笑了笑,說道:“而且,我這個人一直都比較狂,習慣了,如果我就這麼放過你的話,那豈不是之前說過的話,就不算數了嗎?”

“你想做什麼?”

劉哥身旁的一個年輕人,脫口說道:“我警告你,別亂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