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某個人來的?

辦公室內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孫羽,在他們覺得,有資格被連環殺手挑釁的人也只有這位神探了。

孫羽沒有任何動靜,依舊在閉目沉思。

“有點牽強吧?”說話的人是雷震,他看著孫羽意味深長地說:“孫羽這些年一直在夢山市,也就去年離開過幾次,最遠也沒出過三江省,他哪來的仇家?”

在場的人之中,雷震絕對是最瞭解孫羽過去的。

別看孫羽在警隊裡聲名鵲起,為了防止罪犯的打擊報復,他們對這位刑偵顧問的保護特別謹慎。

別說仇家,就連想挑釁孫羽的犯罪分子都沒怎麼出現過,當然了,胡筱是個例外。

“會不會和羽哥前天在高鐵上救下邱耀弘有關?”孟遠猜測道。

邱耀弘本身的問題只有安閱和孫羽以及安全域性幾個領導知道,大家只知道孫羽用假死的方式救下了邱耀弘,此刻邱耀弘已經投入了“鑰匙”的研發之中。

對於其他國家來說,邱耀弘活了下來,他們拿到“鑰匙”的可能性又降低了很多。

“可他們如果想對付孫羽,不至於用這麼麻煩的方式吧?”安閱直接否定了孟遠的猜測。

不過這也給安閱提了個醒,孫羽現在的作用越來越大,雖說他個人實力很強,但還是很難避開有意的暗殺。

看來得安排人在暗中保護孫羽了。

啪!

打火機的聲音瞬間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孫羽身上,孫羽點了一支菸,連抽幾口後吐出一片濃郁的白霧。

“不用在意他到底是衝誰來的,這或許只是一個煙霧彈,我們應該把問題放在吸血鬼本身。”孫羽站起身,走到白板的前面,“先從吸血這件事說吧······”

人體內的血液量大約是體重的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八,就拿馬憶夢來說,她的體重是35公斤左右,所以血液量大概是2.45升到2.8升之間,結合現場的出血量,兇手取走的血液也就2升多一點。

這裡就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了,在兇手出現過的房間內可以確定他煮了2升左右的牛奶,還新增了很多糖份。

說到這裡,孫羽停了下來,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蕩。

“像是在喝藥?”馬悠然猛地站起身子看向孫羽。

孫羽滿意地朝馬悠然的方向點了點手指,“兇手用自帶的容器取走死者的血液,按照尋常連環殺手的邏輯來講,他應該是一個對血液極其狂熱的人。

國內國外都有很多典型的吸血鬼案例,其中一部分是血液病患者,他們認為吸食新鮮的人血可以治癒自己的病痛。

另一部分就是單純地心理變態,對於這類人來說,吸食血液可以滿足他們扭曲的心理需求。”

見眾人還是隻有馬悠然跟上了孫羽的節奏,孫羽又詳細地解釋道:“向血液中新增其他東西可以理解成是為了讓其變得美味,可他本身的訴求還是血液的味道。

在高腳杯中發現的血液和牛奶的比例是一比一,新增的糖份更是超標了。從味道的角度講,這讓血液的味道降低了太多,就像有些人喝中藥,一定會搭配上一顆掩蓋苦味的棒棒糖。”

孫羽在白板上畫了一條直線,在上面標記了幾個圓圈。

吸血鬼的殺人週期很有意思,他第一次在鷹國作案的時候,殺人週期極其緊密且不固定,要麼是一天一個,要麼是隔一天殺一個。

當時就有人提出過與之相關的問題——吸血鬼能喝下這麼多血液嗎?

今天警方發現了吸血鬼食用血液的高腳杯,假設這就是吸血鬼一天飲用的血液量,那麼他為什麼要殺死那麼多孩子呢?

“他在實驗!”夏嵐若有所思地說道,“他在尋找一種最好的喝下血液的方式,他應該還搭配過別的配料,味道不行就再去找下一個目標,前期那些的孩子的血液只是他的實驗品。”

孫羽打了個響指,將之後吸血鬼在其他國家作案的週期都標註出來。

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半年前的花國,只死了兩個小孩兒,間隔時間是八天。

孫羽在白板上寫下了一個簡單的算術題,2000除以8,答案是250,再乘以2的話是500。

在現場發現的高腳杯的容量是550毫升。

這就是吸血鬼得出的最好的飲用血液的配方,一比一的牛奶,新增大量的糖。

“在這裡還有一個問題。”孫羽說,“配料是經過那麼多人命確定的,牛奶都能控制到相同的比例,糖的量卻超標得厲害,在鍋底還發現糖份的結晶體,尋常人喝的話能甜到想死。

我從裡看到的是一種抗拒,即便有了配方,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地給裡面加糖,他很討厭血液,但他又不得不吸食血液。”

如果沒有之前的長篇大論,大家都以為孫羽是在講一個笑話。

一個殺了幾十個小孩兒的吸血魔鬼,本身竟然是抗拒吸血的?

“羽哥,我承認你說的都有道理。”項非不解地撓了撓頭,“可這些有什麼用呢?”

夏嵐瞪了項非一眼,她現在絕對不允許有人質疑孫羽,隨後虛心地看向孫羽,“你不是有什麼方向?”

孫羽抿著嘴點點頭,“一個很大的腦洞,我也沒有任何依據,你們就當聽著玩兒吧!”

說著,孫羽在白板上寫了“死者”兩個字。

孫羽說:“我看了吸血鬼選取目標的規律,越是性開放的國家,受害者的年齡越小,思想保守的國家年紀跨度很大。所以我有一個很荒唐的想法,他選擇的會不會不是小女孩兒,而是處女。”

不顧眾人下巴幾乎掉在地上的表情,孫羽繼續說:“兇手在別的國家來無影去無蹤,在華國能留下如此明顯的生活痕跡,還能在政七街家屬院全身而退,我認為他是黃種人,甚至就是咱們華國人。

華國人、處子之身的血液,我不禁想到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兇手可能是某個歪門邪道的傳人,他需要吸食處子之身的血液,儘管他自身是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