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記得但又不完全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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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一家比起爺爺的那個老宅,要新式了不少。
農村不缺地,有戶口的可以在自家宅基地上建房。
伯伯的房子就是自己請來泥水匠規劃造的,一共三層,如果放到城市裡,妥妥的一棟小別墅了。
秦路跟隨著伯母院子的前門停下,伯母邊招呼著,邊用鑰匙開了門。
結果這邊鐵門一開啟,裡面就有一條大黃狗嘯叫地衝了出來,嚇了秦路一跳。
好在,狗見了主人,就哈嗤哈嗤地吐著舌頭,只是有些狐疑地看著秦路這個陌生人,以及他的身後。
“這是蓬蓬。”伯母薅了那黃狗一下,然後帶著秦路往裡走,一邊朝屋裡吆喝:“老秦,小路來了!”
很快,大伯也迎了出來,笑盈盈地在客廳門口擺上了拖鞋。
“小路好久沒見了啊。”
秦路忙賠著笑臉打了聲招呼,他同時又注意到,那大黃狗一開始似乎還打算對自己這個“陌生人”叫喚兩聲,宣誓一下自己在這家裡的主權。
但當它朝自己身邊的夕顏看了兩眼之後,立即就縮起了尾巴,屁顛屁顛地穿過了秦路大伯的身邊,跑進房間裡躲起來了。
這讓似乎想要像伯母那樣薅一把狗頭的夕顏似乎有些失落。
“我在路口剛遇上小路,就帶他過來了。”伯母接著對伯伯說道。
“來的太急,都沒準備什麼禮物。”
“嗨,你這孩子,上伯伯伯母家要啥禮物,人來了就行,晚上留下吃飯,陪伯伯喝兩杯。”伯伯攬住秦路的背,帶他往裡走。
秦路注意到,伯伯的頭髮比上次見到的時候白了不少,這也讓年紀看起來大了一些。
想想幾年前去世的爺爺,秦路感覺自己的心態又平和了一些。
“蕾蕾姐現在還在國外嗎?”
“是啊,之前在那邊已經拿到綠卡了。”
秦路很快坐在沙發上跟伯伯伯母聊起了一些家長裡短,遠在國外的表姐,近到村裡的大小事。當然,也沒少問秦路工作和物件的事。
秦路沒急著暴露自己來這趟的目標。
他想著這段飯肯定是少不了了,那不如上了餐桌,喝了點酒再說。
畢竟老話都說了,酒後吐真言。
或許是女兒不在身邊,老兩口也有些寂寞,今天秦路到訪,伯母一連整了幾個硬菜,而伯伯也饒有興致地多喝了兩杯。
看到他面露微醺,秦路便覺得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於是看似無意地說道:“伯伯,你那時候跟我爸他們都玩些啥啊?”
他要一上來就問,我爸我媽失蹤前有沒有啥異常,失蹤後警察怎麼說,這估計能把對方給直接問懵咯。
還是一步步來。
“玩些啥,那時候條件苦啊,也沒啥娛樂專案。”
伯伯一手提著小杯的杯口,卻停在嘴邊沒往裡送,而是滿懷感慨地回憶道:“我們一群人成天就是在外面瘋,下河摸魚,摸螺絲,捉泥鰍,再麼就是上山扒松毛絲掏鳥蛋。
我跟你說啊,你爸是咱們一群人中玩的最野的那個,有一次你爺爺喊他去田裡幫忙,結果他偷偷了溜出來。你爺爺來找他,他就爬到頭頂的一棵樹上躲了起來,讓你爺爺在山裡找了一圈硬是沒發現。”
說到這,伯伯笑出了聲,又道:“當然,事後一頓打是逃不掉的。你爸還給我看了傷勢,好傢伙,屁股上青一塊紫一塊坐都沒法坐,都是用竹條抽的。”
秦路聽到這,不禁也有些沉湎於伯伯所訴說的記憶裡。
他對於父親的印象只維持到小學的部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距今掐指一算,已經一晃十多年了。
而更早的父親,爺爺睹物思人不說,他也無從得知。
今天倒是意外的從伯伯這裡,得知了一些關於父親的事情。
看到秦路這般模樣,伯伯的表情凝滯了一下,不由嘆息了一聲:“哎,以前有機會確實應該跟多你說說這些的。”
他停頓了一會,一口喝乾了杯中還剩下不少的酒,又另起話頭,說起了父親那時候其他有意思的事情。
這麼看來,伯伯無疑是記得父親的。
這也就讓秦路更加肯定了,父母應該是沒有被穢蝕所吞噬,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存在力的。
那意味著,父母真的是出了意外失蹤了嗎……
就在秦路頗有一些黯然,甚至就連向伯伯追問母親失蹤前是否有些異常的話題都有些意興闌珊的時候。突然間,隨著伯母的一句話,讓這個原本平和的飯局,立即變得怪異起來。
“你媽那個時候身體不好,經常生病,所以到處去尋醫問藥地看病,也只能把你寄養在你爺爺家裡。
你媽和你爸那事發生之前,還打電話來,說讓我們幫襯著你爺爺,多照看你幾天,他們很快就會回來,沒想到竟然半途中遇上了意外……”
這話,秦路聽著像是有這麼些意思,但感覺跟自己做的那個夢,又好像有些出入。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問些細節上的東西,那邊的伯伯卻是紅著臉,啪嗒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喉嚨大了起來:“你在這扯什麼犢子呢,孩子都這麼大了,有什麼好瞞的啊,而且這事源華他們也沒錯啊!”
伯母一聽這話眉頭一皺,不滿道:“我哪胡說了,當初源華和弟妹出事前,他們是不是打電話來咱們家說過讓我們照看小路幾天的,你當時不是還去學校接過他。”
但伯伯卻伸手一下子將伯母攔下,就是那種保安維持秩序不讓人透過的手勢。他迷離著雙眼,聲音頗為粗重地說道:“小路,我跟你說,你別聽你伯母在這裡胡說八道,我今天就告訴你真相!
真相就是,你媽那邊的親戚——具體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我不清楚啊,反正就是有人找過來了,然後你爸你媽就被喊了過去,說要了結這個事情。”
“你難道就不奇怪麼,一直以來你都是爺爺爸爸這邊的關係,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你媽媽那邊的親屬,就是因為……就是因為……”
伯伯數次地舉著手指,就是劃不下來,有種話到嘴邊卻又忘詞的那種感覺。
邊上的伯母看著伯伯這副模樣撇嘴冷笑:“哼,還說我在瞎說,你自己才在滿嘴跑火車,弟媳婦老家的人早就不在了才嫁到這邊的,哪裡來的人找,我看你自己才是喝醉了在這裡張冠李戴亂說話!”
“我會亂說,我哪裡亂說了!”
“你哪裡沒有亂說,我看你一直都在亂說,你聽聽自己說話的聲音,舌頭都打結了。”
結果後面,秦路也就顧不上聽什麼父母的事了。
伯伯和伯母就這樣自顧自地吵了起來,剛開始還是圍繞著秦路父母的這個話題,但很快就埋怨起對方生活上一堆雞毛蒜皮的小事。
秦路從好不容易勸下了自己的伯母,再到扶醉倒的伯伯去臥室休息,離開他們家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點。
但就此,他也還是沒有搞清,伯伯、伯母他們誰說了真話,誰說了假話。
反而一直困擾著自己的謎題,變得更混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