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路對於周可的能力能夠用來找東西這一點,並不怎麼意外。

既然都勵志當調查員了,那找不到蝕災怎麼成。

真當每個人都能像雷虎那樣混出一片天的嗎?

不過拋開其他的不說,周可的這個搜物的方法,也堪稱特殊。

秦路覺得,找東西最牛逼的肯定是精神控制系。

再其次,就是像軍犬那樣,利用強大的嗅覺之類的強化系。

但周可的能力並不是這兩個體系的。

她所持有的能力與其說是預感,倒不如說是一種連鎖。

特異系的能力非常的特殊。

它不像其他兩個系那樣的能力,大多很趨同,相反,就算是兩個都是特異系的異能者,能力也涇渭分明。

秦路總結起來,覺得看待這個系的能力者,應該歸結於變化這個詞上面。

他還記得雷虎和朱麗當初給自己做的那個測試氣的實驗。

特異系的異能者就是使得溶液的狀態發生改變。

有可能是水沸騰了,結冰了,變甜了,變鹹了,顏色變化了。

這些歸根結底就是一種物質形態或者特性的轉化。

而周可的能力,大概是可以使得兩個原本相似或相近的物體,產生共鳴。

並且在其之間產生一條類似於靈魂鎖鏈一樣的光線牽連。

當然,這個能力應用的範圍和距離,都受到周可本人的實力影響,她本人並沒有透露出自己的有效距離是多少。

但秦路覺得,那個東西多半就在這棟教學樓,甚至就在這個圖書館裡面。

“這邊。”

順著光線的指引,周可很快地就在圖書室裡面找到了一本紅色封皮的圖書。

秦路原本是打算實在找不出線索的時候,翻幾本紋章學一類的書碰碰運氣的,但現在看到這本紅色封皮的書之後,他才知道範圍搞錯了。

這本書並不是紋章類的圖書。

秦路也不知道該如何將這本書歸類。

類比於咱們文化背景下的知識,這大概是一本介紹比如介紹一些青銅器,出土文物,然後藉此描述出一段歷史或者傳說之類的讀物。

硬要說的話,應該算是科普類吧。

當然,相比於那些成套印刷,一版二版三版不斷重印的圖書,這玩意是一本現在的圖書館裡幾乎絕跡的手抄本,上面的標題赫然是:

西方世界的儀式和魔法研究。

看到這標題,秦路立即就不困了。

要是沒有周可這個能力在,秦路估摸著自己要找到它絕不容易,因為這玩意在最外面的書封處,還套了一層偽裝的外皮。

有點兒動作片裡殺手在經書裡面藏手槍的意思了。

就在秦路要翻開書頁看一下書中內容的時候,周可望向了圖書館的窗外:“那邊還有一個類似的指引,但是超出了這個學校的範圍。”

秦路也跟著朝周可眺望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那邊是連線著樹林的方向,便又把注意力挪回到書上說道:“那個暫時不用管,估摸著就是咱們此行的目的地,但暫時還去不得,得先解開手頭的這些線索再說。”

老實說,在一箇中學圖書館裡有這麼一本看起來像是異能者的書籍,怎麼想都是很突兀,又不是x教授開的培訓班。

不過他現在姑且也沒有思維發散想太多,而是著眼於眼下這本圖書。

如果秦路唸書的時候,外語學的再好一點,那估計現在能夠得到更多有用的資訊,而不是當個背景板一樣囫圇吞棗地一翻而過,最終目光鎖定在了出現翻譯的那一頁。

“這是一個古老的儀式,”邊上的周可讀道:“他可以幫助那些真正認識到這個世界,人類並不是主宰的人們,真正地瞭解到這個世界。

聆聽著祂的絮語,穿過帷幕,再找到那扇門,那就是通往真理的大門。”

接下來,圖書的右側,標繪出了秦路他們之前在書架內側找到的那個被扭曲的五角星圖形。

“這聽著像是異教徒的胡言亂語。”

其實周可更想說的是,那些被蝕災感染後的症狀,但她估摸著這個詞出現在這裡似乎不太妥當。

雖然她並沒有接收到關於“烏鴉”的提示,但她也不知道是否是出於女性的第六感,總覺得好像有人……或者什麼東西,在隔著一段不近不遠地距離,正監視著自己。

她皺著眉頭,看著秦路另一隻手上的金屬徽章,那上面的圖形幾乎跟這個手抄本上繪畫的圖案一模一樣。

“你這個徽章是哪裡來的?”

“不知道,一開始留在我口袋裡了。”

秦路的這個一開始,自然是指他們進入劇本的瞬間。

秦路現在幾乎已經可以斷定。

在那不遠處的樹林裡面,似乎隱藏著一個秘密舉行儀式的地點,並且那裡面還存在著某種特殊的東西。

而艾倫等人應該就是找到了舉行儀式的方法和地點,才最終引發了悲劇。

害死了此刻正站在他身邊的昆託。

甚至舉行儀式的“後遺症”,在日後逐漸地殺死了他們。

秦路雖然無法看到自己艾倫的模樣,但是按照時間推斷,他們現在約莫三十,最多四十的年紀。

除了苟延殘喘的費奇和喪失記憶的艾倫之外,其他的小夥伴們都已經死完了。

但他隱隱約約又覺得,這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眾所周知啊,蝕災裡面都有那麼一個兩個的失心者,受到穢蝕驅使的。

他們幾乎沒有自己的智商——在正常人眼裡就像是失了智一樣的,僅憑藉著自身的執念或者貪慾而行動。

這是大家的普遍共識。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性。

就像套皮迭buff,如同我是自我認知為女性的異裝癖愛慕同性人士那般。

一個執念本身就是為了追求某種他自以為是真相的失心者,會不會是內心瘋狂,外在平靜的偽裝者?

秦路忽然覺得,這本書,甚至說這張紙條,有沒有可能是一個潛在性質的誘導?

他覺得完全有可能啊。

讓我們來回憶一下這個人的佈局。

首先,紙條是從床抵住的牆縫裡面找到的。

這裡其實還挺正常,講究一個機緣巧合,就像是設定藏寶圖的尋寶遊戲那樣。

但是仔細想想,這其實並不那麼機率的事件。

雖然對方設定的謎題並不難,可也有碰上怕麻煩,或者解不開的傢伙。

甚至以我們現代人的眼光來看,我完全可以認定這是一個惡作劇。

保不準人家直接把嘴一咧擤一口鼻涕把紙給丟了,甚至有些更加腹黑一點的,給你整點花活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這張紙卻一直完好地保留了下來,這本書也一直被放在了書架這裡。

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是,這個紙條並不是沒有被找到。

而是在迎接每一次新生入住的時候,有人把這張紙給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