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

“那掌門師兄的意思是？”田不易蹙眉看向道玄真人。

“我打算派出這屆七脈會武的前4名弟子，趕往空桑山萬蝠古窟檢視，一來可以阻止魔教妖人尋寶，二來也可藉機歷練一番。”

道玄真人微微沉吟道，隨即露出一絲憂色補充道。

“此番焚香谷和天音寺也會派遣弟子前去，聽聞兩派湧現多名傑出人才，我們不能落後於人，否則我青雲門正道領袖之位將難以為繼。”

“掌門師兄高瞻遠矚！”

各脈首座齊聲道，紛紛贊同道玄真人的決定。

夜色降臨，通天峰住宿區，此時已人滿為患。

“天哪，要我們八個人擠在這麼小的房間，關鍵只有四個床位，這晚上怎麼睡啊……”

杜必書來到被安排休息的房間後，滿肚子牢騷的抱怨道。

“打地鋪唄，還能怎麼睡？”何大智笑著調侃。

“四師兄，你睡床上倒是說的輕巧，要不我倆換換？”

杜必書斜了對方一眼，料定對方肯定不換。

“不換，尊老愛幼懂不懂，誰讓我是你四師兄呢。”何大智說著微笑翻身，不再看杜必書。

“嘁，在你面前我還是幼呢……誰能跟我換換啊？”

杜必書瞪了一眼對方，隨即看向其他人。

“六師兄要跟我換嗎？我這還有一狗一猴。”張小凡打趣道。

“得得得……還是羨慕七師弟境界高，幾天可以不睡覺，靠打坐就行。”

杜必書一臉羨慕的看向門外的葉心塵，隨即搖搖頭躺在了地上。

“大家克服一下，畢竟數百人齊聚通天峰，住房自然緊缺，比試也就幾天，忍忍就過去了。”宋大仁安慰著眾人。

“呼嚕嚕……”

不知是誰已經打起了呼嚕聲，宋大仁不禁尷尬一笑。

半夜，明月高懸。

張小凡一翻身撞到了床角，驚醒時發現大黃和小灰偷偷摸摸跑出去了。

張小凡搖頭苦笑，想必這一狗一猴是出去找吃的了，眼下睡意全無，擔心這兩傢伙搗蛋丟了大竹峰的面子，便輕巧起身追了上去。

門口打坐的葉心塵微睜雙眸，看著張小凡遠去的背影不由微微嘆息。

夜，更深了。

虹橋盡頭，碧水潭邊，田靈兒正與齊昊私會，兩人幸福的相擁在一起。

遠處樹林黑暗中，張小凡面色蒼白，握緊的雙拳由於過度用力，指甲已深深刺破掌心，但他卻渾然不覺。

他的心很痛，彷彿快要窒息，一如當年草廟村慘案那般絕望，不過那時身旁還有林驚羽，此時卻只有他一人獨自面對。

“呼……”

一道輕微鼻息聲悄然出現在張小凡身後。

“噹啷……”

張小凡轉身一看，被一道龐然巨物嚇得癱坐在地，腰間燒火棍也隨之滾落出來，身後竟是靈尊水麒麟，它巨大的獸面幾乎快要貼近過來。

只見水麒麟巨獸低下，認真嗅著燒火棍，似在尋找著什麼。

張小凡雙腿發軟，內心恐懼至極，他想跑，但雙腿卻不聽使喚，只能絕望的看著靈尊不斷髮抖。

“嗯？”

忽然，張小凡只覺肩膀被人搭住，給他一種熟悉又溫暖的感覺，蒼白的臉轉頭望去，竟是七師兄葉心塵，內心頓時湧出一股安全感。

葉心塵點點頭，緩步走到張小凡身前，施展之前在青雲門藏書閣學到的通靈術，與靈尊交流起來。

靈尊抬起巨首，先是有些疑惑，沒想到眼前的青雲弟子竟能與之交流，隨後神情便緩和下來，它畢竟是青雲門的守護靈獸，對青雲弟子自然親切。

隨著交流，葉心塵也驗證了心中猜想，靈尊剛剛發現張小凡身上有股恐怖的凶煞之氣，可轉眼又消失不見。

此時凶煞之氣消失無蹤，加之葉心塵不斷安撫，靈尊這才打了一聲響鼻，扭頭躍向碧水潭邊呼呼大睡。

“七師兄，你怎麼來了？”

張小凡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但他聲音很輕，似怕吵到什麼人，說著還回頭準備望向遠處。

“不用看了，他們已經走了。”

葉心塵搖頭輕嘆，問世間情為何物……

“七師兄，你都知道了？”

張小凡撿起燒火棍揣入衣兜，隨即站起身低著頭，聲音很輕很輕，卻帶著濃濃的苦澀。

“剛看你一個人出來，有些不放心，所以跟了過來……情之一字無法強求，還是那句話，看開點吧，未來會有更好的人等著你。”

葉心塵說到最後拍了拍張小凡的肩膀，示意他回去休息，隨即率先邁步走去。

“謝謝……”

葉心塵身後傳來一道輕微的呢喃聲。

翌日清晨，雲海廣場之上，此時距離比試還較早，只有少數幾個青雲弟子閒逛。

自從昨晚看見暗戀多年的田靈兒與齊昊私會後，張小凡就像丟了魂，葉心塵見此，便喊對方出來散散心。

“這是？”

兩人正吹著清冷的山風閒逛，忽然身邊響起一聲驚疑。

只見一名俊美的青年走了過來，他相貌溫潤如玉，一襲長袍，手持描金摺扇，饒有興趣的盯著張小凡肩上的小灰。

“吱吱吱……”

小灰被這青年盯的不自在，伸手便要抓撓青年，不過卻被對方靈巧躲過。

“咳，在下風回峰弟子曾書書，剛剛有些唐突了，不知這三眼靈猴師弟從何處得來？”

曾書書乾咳一聲，抱拳微笑看向張小凡詢問，頗有一股儒雅之風。

“在下大竹峰弟子張小凡，這是我師兄葉心塵，至於你說的三眼靈猴可是指小灰？”

張小凡禮貌介紹後，疑惑伸手指向小灰。

“原來是大竹峰的葉師兄和張師弟，失敬失敬，葉師兄的大名在下早已如雷貫耳，這屆魁首必是唾手可得。”

曾書書向張小凡點點頭後，一臉微笑的看向葉心塵，這位師兄短短5年就達到玉清九層，天賦之強令人仰望。

“曾師弟過譽了，還沒比試，豈敢輕言魁首。”

葉心塵回以微笑，對性格開朗的曾書書頗有好感。

兩人客套了幾句，曾書書的注意力再次放到了小灰身上。

“張師弟有所不知，這三眼靈猴乃是《神魔誌異·靈獸篇》記載的靈獸，它額頭上應該有一道豎痕，等到成年後便能開啟靈眼，領悟五行仙術。”

張小凡一愣，仔細看向小灰，竟發現它額頭上還真有一道淡淡的豎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