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銘的話,路廳長也看向了季桑,眼底帶著些許的笑意,季桑向來對別人的目光很敏感,心裡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該不會路廳長認識傅以斯吧?

季桑抬眸,笑著看著兩人,點了下頭。

“前一段時間就有過去幫忙了。”

路晟突然說了一句

“看來季小姐和傅醫生的婚後生活很甜蜜。”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住了。

陸銘震驚的是路晟口中的結婚,哪怕在社會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已經養成了隱藏自己情緒的技能,陸銘這一次卻還是洩露了自己驚訝。

看向了季桑,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

而季桑驚訝的是,為何路廳長會這麼篤定地說她跟傅以斯的婚後生活很甜蜜。

路晟笑著放下了茶杯,雙手十指交叉隨意地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是極其輕鬆的一個姿勢。

“季小姐在提傅醫生的時候,眉眼似乎都生動了不少,可以想見,你只是在想到他的時候就很開心,所以我大膽猜測了一番。”

當然,還有其他的原因,路晟並沒有說出來。

季桑聽到路晟的話後,下意識的抬手放在了自己的嘴角。

之前她也聽格格說過,她在提及傅以斯的時候整個人都要鮮活很多,只不過她自己並不知道,這也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這樣,而且第一次聽別人提起。

季桑抿著嘴,很得體地彎嘴笑了一下,說了一聲抱歉。

路晟連忙搖了下頭。

“看到季小姐,我便想到了我家裡的那位。”

此刻,路晟英氣又嚴肅的眉眼也溫柔了下來。

陸銘作勢捂住了胸口,開著玩笑。

“廳長,連你也要餵我狗糧。”

這一句話將兩人的注意力都在陸銘身上,三人看著,突然都笑了起來。

偶爾的小玩笑,就是成年人的談話中最能夠成功轉化氣氛的調劑。

這不,剛才還能夠感受到季桑的一絲緊張,現在是已經沒有了。

陸銘就勢介紹了一下。

“路廳長和廳長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模範夫妻。”

“哪裡。”

可嘴上這麼說著,路晟嘴角的笑意卻沒有收斂半分。

季桑有些好奇地看向了路晟,後者笑著擺了下手

“在婚姻裡一定要認清另一半的重要性,因為是另一半陪你走完這略有些孤獨的一生,自然要好好珍惜。”

季桑現在有些明白了,為何路晟作為警察廳的廳長,眉眼間有英氣又嚴肅,卻不會給人一種很直接的衝擊感,原來是有他的夫人能夠使他溫柔下來,又或者,能夠如此珍惜自己的夫人的人本身就是一個極其溫柔的人。

“倒是你,陸銘,而立之年都過了好幾年了,怎麼還沒有任何動靜?”

這一句話可是幫季桑問出了很早以前就想知道的話了。

她是知道陸銘心底深藏著一個人的,可是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他是在等著那個人嗎?那那個人為何還沒有出現?

陸銘苦笑了一下

“廳長,您可就別打趣我了,這有緣人等不到,也不能夠勉強。”

路晟笑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

“有緣人不一定是自己等來的,有時候也是需要自己去爭取,該放下的放下,不然怎麼有位置去尋找有緣人?”

說到這裡,路晟就沒有繼續了。

有些話,點到為止。

陸銘眼裡閃過一絲迷茫,隨後很快地閃過一絲痛意。

“慢慢來吧,我一個人也挺好的。”

聽到這句話路晟就搖了搖頭,很顯然,陸銘還留在死衚衕裡面,走不出來。

釋出會是在江水警察局,時間在下午一點,路晟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行離開,而季桑也的需要過去踩一下點,準備好器材。

“這一次恐怕不是宋修過去輔助你了,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季桑眼睛亮了一下

“程建文的?”

陸銘眼神沉了下去,搖頭

“不是,程建文的事情再往下查已經查不到什麼了,他有察覺,背後的人也沒有露出手腳,我們不會把人力精力繼續放在這個上面,只要他的幼兒園能夠正常合規的運營,我們做不了其他的。”

的確是這麼個理。

可是就這樣放過了程建文?

季桑發現自己有一段時間脫離工作狀態後,很多事情都被她遺忘在腦後。

比如,程建文說過他不會放過她。

比如,程建文知道她小時候的孤兒院的事。

比如,程建文背後的那人到底是誰。

......

季桑心裡一驚,突然就想到了李雷和崔易兩人背後也有人。

兩個事件中,都是在針對她,如果按著程建文這個事件點出發,那是不是很有可能跟當年的事情扯上關係?

那麼問題就來了,假定背後的那個人與當年的事情有關,為何會想要針對她?

她明明都記不清當年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季桑身上又出了一身冷汗。

她的的確確是想不清了,可是現在她已經決定並開始接受了催眠治療,想要記起當年的事情。

所以,也就是說她記起當年的事情可能會對背後的那人有威脅,也就是說她當年很有可能是會看到些什麼。

那些事情發生在她被領養之前,也就是孤兒院還在正常運營的階段,她能夠發現些什麼?

是否與夢中的那個看不清臉的女人有關?

等等等等,為何那個人會知道她的身份。

明明季家有意地抹去了她的出身。

還有,他是怎麼知道自己開始嘗試恢復當年的記憶?

想到這裡,季桑只能用驚恐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該不會,她已經被那人給監視了吧?

季桑手突然攥緊,敏感地看向了咖啡店周圍,人很少,且看上去都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察覺到季桑情緒的突然波動,陸銘蹙起了眉

“怎麼了?”

季桑搖頭,暗自長吐了一口氣。

不想不知道,一仔細想起來才發現自己錯漏了這麼多東西。

陸銘蹙起的眉頭沒有鬆開。

季桑臉都白了幾分,怎麼可能沒事?

猶豫了半分,陸銘還是出聲問了一句

“你為什麼人如此關心程建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