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一時不敢上前。

因為她現在也有些沒有緩過神來,不太確定剛才只是自己一時晃了眼,還是......閔蘊文手真的抖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是前者。

祁伊雖然就在一旁,但是被這樣突然狀況弄得有些摸不清頭腦。

季桑的臉色不好看,閔蘊文的心情看上去也糟糕得很。她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而剛才在一看著的傅以斯,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拿了一瓶水朝著閔蘊文走了過去。

從季桑和祁伊的角度,只看到了傅以斯遞給閔蘊文一瓶水。

看著傅以斯掌心裡的止痛藥,閔蘊文蒼白地笑了一下

“你料到了?”

男人應了一聲。

“今天一天你會很辛苦。”

他一開始並不知道季桑安排的攝影師會是閔蘊文,可其實只要稍微一想,如果有閔蘊文,季桑會找上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閔蘊文將藥吃了下去。

“手術之後會好轉的,是吧?”

他抬頭看著傅以斯,眼裡帶著對未來那場手術的不確定和期待。

傅以斯當醫生的這麼些年,早就見慣了這樣的眼神。但閔蘊文是季桑的朋友,他的職業是攝影師,或多或少受季桑的影響,傅以斯的心境難得沒有以往那麼平靜。

他說:

“你放心,一年後,你便可以完全復出。”

回到當年鼎盛時期。

.......

結束拍攝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酒店,一行人都累極了。

一整天都在擺著姿勢,換著衣服的季桑整個人都處在虛脫的狀態。回到酒店,閔蘊文問關於選片的時候,季桑直接揮了揮手。

“你決定就好。”

不是她不在意到最後的成片,而是她知道閔蘊文的技術。

她要做的只是在一眾照片中選取幾張她和傅以斯最滿意的。可以放在臥室,或者走廊。其餘的也都會好好儲存起來。

祁伊是當天晚上的飛機。

“學姐,這些禮服我到時候去專業清洗店洗乾淨之後,好好護送回去。”

祁伊擺了擺手

“不用了,就當我的一個禮物吧。”

季桑心裡一驚

“這怎麼能行。”

祁伊看了不遠處的傅以斯一眼,拉著季桑,輕聲說道

“你家那位之前就找過我說要買下來,我也覺得這婚紗和你絕配,別人再也穿不出這樣的感覺了,就當是聘請你當我走秀主攝影師的禮物?”

季桑搖頭

“不行。”

太貴了。

這一套婚紗,在加上那些細鑽之後,價值起碼超過了十萬。

“可以買,不能是你送,學姐,沒有這個道理。”

祁伊似乎早就料到了季桑的反應。

“錢我不會收,如果你不想要這套婚紗的話,那就直接處理了吧。這個婚紗本身就是因為你而存在的。”

一套婚紗一生只跟一個人。

她當初在修改的時候,早就已經將季桑看作這套婚紗的主人了。

所以穿起來才會那麼的貼合完美。

“我現在得趕過去機場了,再不走來不及,學姐這點禮物還是送的起的,你再推辭可是瞧不起我了。”

這哪裡是瞧不起呢?

季桑張嘴剛想說什麼,祁伊突然湊到她耳邊

“如果可以,幫學姐多創造些機會和他交流合作?”

說這話的時候,祁伊看向了剛洗漱完頂著毛巾走了過來的閔蘊文。

季桑也跟著看了過去,瞳孔微微睜大

“學姐你......”

“嗯,看上他了。”

說完祁伊離開了些,看著走過來的閔蘊文,微笑著點頭。

閔蘊文這個澡洗得可真夠快的。

這是季桑在看到他的時候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快到她都來不及細細問祁伊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之前是怎麼知道閔蘊文的,以及......打算怎麼追他。

在季桑知道的人當中,主動追求愛的女生,連蘊是一個,現在祁伊也是一個。

閔蘊文看著祁伊手旁的行李箱,愣了片刻

“要走了?”

“嗯,要回去處理事務,十二點的飛機。”

閔蘊文點了下頭,似乎沒有注意到祁伊眼裡的一些期待。

季桑耳邊響起了祁伊說的那句話:嗯,看上他了。

來不及去想閔蘊文過來是因為什麼。

“你可以幫我送學姐到樓下嗎,傅以斯好像傷口被扯到了,我得幫忙處理一下。”

剛換下衣服“傷口被扯到”的傅以斯:......

男人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癒合得很好刀口,挑眉看向門口面不改色的小女人,無聲笑了一下。

祁伊是大膽的,在聽到季桑說的這句話之後,笑著看向了閔蘊文。

“可以嗎?”

怎麼能說不可以呢?

閔蘊文自然不肯拒絕。

點頭的那一刻,季桑笑了,祁伊也笑了。

“勞煩了。”

季桑送兩人到了電梯口。

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傅以斯還是剛才那副模樣,身前的衣服還沒有扣上。

“傅太太,我的刀口什麼時候扯開了?”

季桑臉色一窘。

“我這不是在給他們兩個製造機會嘛。對了......“

季桑滿臉興奮,小聲地說道

“我猜的沒有錯,學姐真的喜歡閔蘊文誒。”

季桑這個樣子像極了發現了什麼新奇事物的小孩子。

傅以斯被她這個樣子可愛到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他們都走遠了,這麼小聲幹嘛?”

季桑坐在床邊,躺在傅以斯的腿上

“要是他們在一起了,倒也還不錯,是吧?”

傅以斯有些心不在焉。

季桑是面對著他躺下的,說話的時候,他能夠感受到溫熱的氣息撲打在腹部。

“嗯。”

傅以斯應得有些敷衍。

季桑這才發現他的衣服穿得有幾分......潦草。

氣氛突然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兩人的呼吸聲都開始變得有些急促,有些沉重,有些凌亂。

互動交錯著,光是聽著聲音都覺得曖昧。

從季桑的角度來看,她能夠清晰地看到傅以斯腹肌的微微起伏。

季桑身上還穿著拍照時的禮服,雖然不是第一套婚紗,可也嬌美動人,在加上從清晨開始,傅以斯因為季桑的準備,季桑說的那些畫,胸腔的那些情感一直沒有抒發。

獨處的時間,自然有些控制不住。

男人原本只是輕輕摸著季桑臉龐的手慢慢下移,落在她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