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淵推開懸天閣木門,夕光中杵著個穿青灰短打的青年。

青年下唇處的月牙疤向下移動,“是墨文淵墨師弟嗎?”

“嗯,文淵見過餘師兄。”墨文淵朝著餘師兄行了一禮。

餘師兄遞過來的一個包裹讓墨文淵接住,“新衣服,我帶你去新住處,將你身上衣物待會換下給我。”

他轉過身右手抬過肩朝前一揮,示意墨文淵跟著他。

“師兄修行可有多久了?”墨文淵緊盯著餘師兄手中的飛劍。

“想來已有幾十年,但具體年份卻已不記得了。”

“師兄真厲害!不過師兄的劍穗都起球了”

“嗯?”聽著這話餘師兄有些疑惑的回望一眼墨文淵。

一路無話,兩人踏著夕光疾行,不過半炷香功夫,外事堂的玄鐵門匾已映入眼簾。

穿過練武場就是外門弟子的住宅區,有許多獨立的房子,沒繼續走多遠便到了目的地。

房間裡沒人,不過另外三個床鋪都放置有一些衣物。

餘師兄先將房間令牌給他,拿起墨文淵換下的衣物便轉身離去。

墨文淵折返舊居,將幾件貼身物件收入懷中,又取筆在桌上留書:‘兒已安頓於外門丙字舍,勿念’。

次日,屋內的三人正站在一起打量新來的舍友。

墨文淵按時起了床,穿著好後向三人行禮道:“三位師兄好,我叫墨文淵。”

一個體型壯一些的男子開口接了話:“我叫馬承澤,師弟這是新調過來的還是剛入門?”

站起身的墨文淵比他們矮了一頭,看來他們年齡比他稍大個兩三歲。

“剛入門,辰時還需上懸天閣找師父傳授《玄引經》,先行告退。”

馬承澤大手一擺,先指向圓臉胎記的同門:‘這是葉翰’,又虛點向角落沉默的身影:‘楚宇飛’。“

“師弟你先忙,回來咱們再交流交流。”

“嗯。”墨文淵便向另外兩位師兄也躬身行禮。

懸天閣。

蒼長老先把《玄引經》拿給墨文淵閱讀,見他快速翻閱完後又拿出一顆靈石讓他握在手中。

“靜坐閉目,凝練神識,引氣入體,通脈開竅。”

墨文淵按《玄引經》的中詳細記載的修行方法,先釋放神識,隨後感應到了空氣中的靈氣。

再按口訣先引氣入體,再將靈氣沿著經脈執行起來,在執行幾個周天後一些靈氣轉換成靈力積攢到了丹田內。

墨文淵欣喜的睜開眼看向蒼長老,蒼長老便也知道他成功邁入修行的門檻。

“不要高興得太早,只要有靈根和神識不算太差,第一步引氣入體都不難。難的是今後的修行和瓶頸,我再傳你內視術觀看已身修行狀態。”

墨文淵用內視術檢視體內,丹田內有一縷遊絲,還有一張未完成的符咒懸在遊絲上方。

這讓墨文淵有些疑惑,他睜開雙眼疑惑道:“師父,為何我丹田內還有一張未完成的符咒?”

“那是本命符,只有極少人才能學會。現在你還不足以繪製,等你靈力可以形成水流後再行嘗試。”

“是,師父。”

蒼長老抬頭看向窗外,繼續說道:

“今日便這樣。外門弟子修煉資源有限,你靈根資質也不好,需要勤加修行。今後你也不用每日都來懸天閣。”

墨文淵起身向蒼長老行了一禮,轉身向樓下走去。

雖然今日的三點一線一樣,但是墨文淵感覺其他弟子能注意到自己,莫非是之前穿著的衣物有匿形的效果?

回到住處其他三名師兄也正在打坐練功,墨文淵也繼續按修行功法打坐起來。

直到墨文淵耳邊一直傳來交談聲將他喚醒,這才睜開了雙眼。

“墨師弟,走,咱們舍友第一次小聚去食堂吃飯去。”

馬承澤見墨文淵醒了便向他招呼著往外走,墨文淵也起身跟著他們一起出去。

墨文淵被馬承澤扶著右肩走在前面,邊走邊說著:

“嘿嘿嘿,墨師弟剛來劍宗肯定沒去吃過食堂李姨做的飯,那才叫個好吃。”

“可不是嘛,一想到我肚子就餓得緊了,咱們走快些。”葉翰走在後面也摸起了肚子。

聽著他們說的李姨做飯好吃,墨文淵也有些好奇了。

不過到了食堂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有些疑惑的摸了一下頭,可能是每日都在吃感覺不出來。

看著文淵和其他弟子一起來的李氏面帶微笑的朝他們點了一下頭。

葉翰先跑了上去,“李姨我要這個青豆炒肉和....”

幾人利索的打完了飯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吃了一會食堂外卻出現了吵鬧聲,之後一名女子的哭聲傳來。墨文淵口中還含著飯,邊嚼邊望向聲源。

知他有些好奇,坐他身邊的馬承澤說道:“有女弟子的哭聲,想必是那色霸了。”

墨文淵將口中飯菜嚥下,疑惑道:“什麼是色霸?”

葉翰已經將飯菜吃完,將筷子一放,低聲道:

“我來與你說,我們外門弟子有三霸。分別為,色霸萬少華,很是好色欺負女弟子;貪霸莊琛,每月強搶靈石;竊霸李浩,見著好東西便偷。”

墨文淵也吃得差不多了,將碗筷放下,“長老不管嗎?”

坐他旁邊的馬承澤說道:“不管的,除非鬧出了人命。”

外面嘈雜聲消退了,馬承澤做出噓的手勢,四人一起回到了住處。

又過了一晚,墨文淵因昨夜打坐修煉太久,是被人叫醒的。

“文淵,快起來,今日要練功,昨晚忘了與你說。”

墨文淵睜開雙眼看見另外三人已經利索的在穿戴衣物,自己也快速起身穿著起來。

“快些,卓堂主可嚴厲了。”

當四人到了練功場時,已經有許多弟子正在場地上舒展著身體。

“咚”在從斷雲崖響起第一聲晨鐘後,所有外門弟子全部整齊的站成了一個方陣。

一位身穿曾青色錦服的中年男子也走到了方陣前方。

“今日講解人體穴位和弱點,不論是否進內門修行,只要有交手均會用到。”

墨文淵一邊聽著卓堂主的講解,一邊掃視著人群,他發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同村村長二兒子李文瑞、鄰居李浩、以及一襲青衣的蘇青寧。

在墨文淵掃視的同時那李浩也正在賊眉鼠眼的亂看,遊離的四目來了個對視。

墨文淵的眼光倒是未做停留,然而李浩卻瞪圓了雙眼。

“今日傳授完成,可自行對練或修行。”

“多謝卓堂主。”所有外門弟子向卓堂主行了一禮。

墨文淵也準備回房繼續修煉,他昨日雖修煉許久但丹田內也只凝練了幾絲靈力。

可能確實是自己靈根不行,也不知何時才能到蒼長老所說形成水流一般。

一個人影隨著人流左移右晃向墨文淵靠近,很快他以一個別扭的姿勢撞到了墨文淵。

“哎,這不是阿硯嗎,你也上山修行了?”李浩的聲音有些慌亂。

墨文淵看著一臉冷汗的李浩,雖是同村但此人上山後品行愈發頑劣。

他心知現在不是李浩對手,只能今後找機會收拾了他。雙目瞪著他,“我現在叫墨文淵,可有何事?”

李浩看著相貌沒多大變化的墨文淵,心中可犯了杵。

一是方才摸到他懷中的香囊讓自己渾身如被針扎,二是此人眼神彷彿將自己看了通透。

“沒事沒事,走得急了。”

說罷李浩轉身就離去,墨文淵還想繼續往回走卻又被一人拉住了手腕。

他皺眉看向來人,卻是舍友馬承澤。

“走走走,去對練臺看好戲。”看著馬承澤一臉興奮,墨文淵也不好拂了他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