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帆失意的離開了,弗雷德裡克一個人坐在琴房裡試著那架古琴,他一個一個音節的除錯著,因為船艙實在狹小,整個琴房並不算寬敞,但是足夠讓聲音透過房間在整個船艙過道內流淌。

因為已經算的是很晚了,弗雷德裡克彈奏的都是輕柔舒緩的曲子,音量並不大,也並不明顯,可以稱得上白噪音,能讓人安然入睡。

船艙的門他有關上,只不過埃塞姆巴德號上,每一個門軸的潤滑都有充分的保養,因此那門被悄無聲息推開的時候,背對著門口的弗雷德裡克絲毫沒有察覺到。

鋒利的刀在柔和的月光下閃爍著鋒利的寒光,前來這裡的人如一隻獵豹慢慢蟄伏著步伐,沒有絲毫的他靠近了那個忘我的彈奏著琴的人。

高高揚起的匕首不帶絲毫猶豫的猛然對著那人的致命點捅下,棕色的瞳孔之中滿是對復仇成功的渴望和期待。

“噹啷!!!”

清脆的金鐵交擊的聲音猛然響起,弗雷德裡克被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到了推理先生一臉兇狠的看著他。

他嚇得猛然站起來,卻不忘記隨手拿過琴旁邊架好的手杖。

推理先生穿著一身奢華卻破爛的衣服,不知道經歷了什麼面容十分的憔悴,一雙棕色的眼眸深深的陰冷的盯著他。

他手上反握著一把刀,此時卻被一塊碎了的鏡子輕而易舉,但牢牢的架在半空中。

“你。。不是組織人。”

他的吐字看起來很費力,弗雷德裡克皺眉,“推理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紅夫人在那人推開門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來者不善,作為一個監管者,對殺意自然要敏感,她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個穿著破爛的求生者。

忽然紅夫人察覺到他的氣息似乎與白天碰到的那位推理先生並不完全相同,她微微皺眉,而這個時候弗雷德裡克的身邊光華一閃而逝,優雅而慵懶的半監管者融合從他的身邊出現。

“哈... ...弗雷德裡克,你又在做什麼,半夜不睡覺來這裡彈琴又被人刺殺,你是嫌自己活得太愜意了嗎?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活得真的很愜意,那大可以在早上拒絕吃早餐,中午時候拒絕吃午餐。”

融合的嘴毒毒的,看起來早上起來舔舔嘴唇,可以把自己毒死。

融合看起來十分睏倦的打了一個哈欠,而那張與弗雷德裡克一模一樣的臉龐,則是讓“推理先生”的大腦徹底宕機。

“你... ...”

弗雷德裡克皺著眉不耐煩的說道,“怎麼,推理先生喬裝打扮都不做,便直挺挺的過來殺我,有點說不過去吧。”

“推理先生”沉默了下去,紅夫人微微抬手攔住了試圖上前的融合,“他並非推理先生。”

弗雷德裡克的大腦這下是真宕機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紅夫人,“這不就是珍奇櫃嗎???”

眼前的人穿著一身奢華的破爛的衣服,只是確實長著一張推理先生或者說是傭兵們的臉。

就連棕色的短髮和眼眸都是沒有半分差別的,尤其是他那一身兇悍的氣質,是任何人都偽裝不出來的。

只不過珍奇櫃就是推理先生,之前弗雷德裡克在匹配的時候碰到過他,只是很少碰到罷了。

對面的人猛然沉默了下去,紅夫人微微皺眉,“他的身上有著時空的力量... ...不,更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 ...時空殘相的力量。”

“時空殘相?約瑟夫?”弗雷德裡克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約瑟夫的代號是攝影師,“可是攝影師和珍奇櫃... ...哦不,甚至推理先生都沒有過多的接觸,怎麼可能運用那種珍貴的技能在他身上?”

要知道之前德希梅洛迪死亡,就是依靠時空殘象的底片能力進行復活的,根據他們得知的情況來看,美洛蒂和推理先生是委託和調查的關係... ...

“不對,加特!?”

但是一想到這裡的攝影師和入殮師是什麼關係,再加上幽靈帆似乎和梅洛迪家族有過合作... ...最後加特更是當過一段時間的梅洛迪家主。

弗雷德裡克覺得自己似乎真相了,他頭大的看著眼前的珍奇櫃,不是吧... ...

弗雷德裡克硬著頭皮試圖上前交涉,“推理... ...不,珍奇櫃,或者是說,收藏家先生,不知組織人先生對你做了些什麼,讓你在深夜如此不做一點遮掩的過來殺他?”

然後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從頭到尾幽靈帆都沒有對他們介紹過珍奇櫃這個人,也就是說這個人是被他死死的瞞住的,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包括推理先生都不知道這艘船上有另外一個他,那麼珍奇櫃肯定是被幽靈帆做了一點手腳關起來了的。

壞了。

... ...

珍奇櫃從朦朧夜色之中悠悠轉醒,幽靈帆沒有想到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耐藥性,其實珍奇櫃,本以為只能從劇烈的毒素之中勉強苟活下來,甚至可能落下終身殘疾。

沒想到這個劇毒的水母只是給他下了一針強力安眠劑,對安眠劑有著巨大劑量免疫力的他,很早就醒來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以往在他昏迷的時候,幽靈帆從來不會拘束他的身軀,這也是他一直想要抓住的機會,也是他唯一一次能抓住的機會。

想到這裡,珍奇櫃身上的肌肉發力,他用左臂一條胳膊兩次脫臼的代價將兩條鎖鏈扭在一起,硬生生絞斷。

然後忍著鑽心的劇痛,將兩段脫臼的胳膊按回去,用不遠處手術檯上的東西輕而易舉的撬開了腳踝的鐵鏈。

最後他看了看第5條鎖鏈,實在是沒眼看也沒眼去下手,最終他只能看了一眼,靠在船艙底部的鎖鏈頭部,然後將那裡用東西撬開。

剩下的他無法斬斷的鐵鏈,只能隨意的在腰上纏繞兩圈掛住,攏了攏衣服,死氣沉沉的眼瞳是他即將虐殺幽靈帆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