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tt-title">第225章番外典蟬注視2

典蟬番外

he,小刀怡情

時間線:蟬自戕

......

然而蟬的身軀驟然變得龐大,撐開了典獄長的手心,它變成一隻貓大小,再也沒了藏身的地方。

蟬慌張極了,而轉瞬,一隻屬於昆蟲的螯肢便壓在了它的背上。

它抬頭,藉著昏暗的窗戶外的月光,看到了一隻雪白的蛾。

蛾張開了翅膀,螯肢壓制著一動不動的蟬,如一隻狩獵者,將它壓的一動不敢動。

雪蛾比蟬龐大了太多太多,翅膀全然將那隻可憐的蟬納在身下,蟬抖著翅膀。

雪蛾的口器輕輕敲打,發出咔噠的聲音,這是蛾在思考的動作,於是蟬再也不敢動了。

蟬這種生物鳴叫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威脅,一種是求偶。

但是蟬其實沒有那麼多體力去鳴叫,於是他只能虛弱的抖抖翅膀。

蛾子的螯肢壓了壓蟬,輕輕敲打冬蟬的背部,蟬知道這是讓它化成人形的意思。

但是......

“咔嗒,咔嗒。”

蛾子的口器不緊不慢的敲打著,只是在平靜的催促,蟬抖了抖身子,於是蛾子又敲了敲口器。

這已經是第3次催促了,蛾子雖然一點也不著急,但是蟬已經著急的在瞻前顧後了。

屬於蛾子的螯肢仍舊壓在背上,蟬不可能讓蛾子第4次敲打口器,事不過三的。

於是蟬化作了人形,伏在地上。

屬於昆蟲的螯肢也就這樣壓在了背上。

冬蟬的心口窟窿已經癒合了,這就是冰原的生物強悍的生命力。

下一瞬,蟲類節肢的觸感變化,戴著皮革手套的大手摁在了冬蟬的後背上。

冬蟬沒有回頭,也沒動。

他就好像還是蟬的時候的樣子,溫順、乖巧,一點也不吵鬧。

乖的如一個合格的情人一樣。

典獄長的手順著他的後背劃過後脖梗,摸了摸鬆散的髮辮,手下微微用力,就將冬蟬的腦袋抓了起來。

典獄長壓在冬蟬的背後,俯身輕輕吻在冬蟬的唇上。

冬蟬緊張的不敢睜眼,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那屬於典獄長的霸道入侵的習慣從來未變。

“典獄長......”

似乎是終於鼓足了勇氣小聲的呼喚著,冬蟬動了動唇,低頭小心翼翼的親吻典獄長綬帶邊的勳章。

典獄長微微皺眉,捏著冬蟬的後腦勺把人微微壓了壓,聲音平淡,“冬蟬,不願意親吻我嗎?”

一句話,冬蟬就低下頭不敢再動。

典獄長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把冬蟬撈進懷裡,額頭終於抵上愛人的額頭。

冬蟬的睫毛不安的抖動,典獄長無奈的解釋。

“我本不希望你死亡,更何況以完全的靈魂為代價去許願,你倒是膽大包天,向無限副本許下兩個願望。”

“你是我親手教匯出來的,抱了什麼心思,有什麼想法我一清二楚。”

“冬蟬,你當真就什麼也察覺不出來嗎?”典獄長問道。

“......”

“冬蟬,回答我。”

冬蟬不說話,典獄長就嚇唬他。

“你是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嗎?”

“不是!”冬蟬慌張的回答,“我......”

冬蟬閉上了眼,他哽咽了一下,然後回答典獄長。

“我愛您,冬蟬愛上了您。”

“但現在我已經不配了,典獄長,冬蟬不配,也沒資格再呆在您的身邊。”

“冬蟬知道您在培養冬蟬,冬蟬辜負了您的信任,那是......那是典獄長親賜的匕首。”

他卻用它穿透了典獄長的心臟。

“冬蟬......想待在典獄長的身邊。”

那是他最後的願望。

直到在典獄長死後,他才一點一點的觸碰到上位者生前留下的後手,他也終於明白,上位者究竟留給了他一些怎樣珍貴的東西。

但那都是上位者生前最寵愛他的時候留給他的東西。

他辜負了那個人的寵愛縱容,而冬蟬又最清楚典獄長從不會給予任何人寬恕,有些事情是懲罰之後可以過去的,但有些底線一旦觸及,便再也無可挽回。

冬蟬已經觸碰到了底線。

還有什麼是比背叛和刺殺更重的事情嗎?

冬蟬一次全做完了。

他們並不純粹是情人的關係,他是典獄長的下屬,只是以身體換取典獄長的一些寬容,他們的地位天生就不平等。

其實冬蟬本應該死在典獄場所在的第三環的,他哪還有什麼忠誠可言呢,他就是反叛典獄長最大勢力的首領。

他只是一直在贖罪,可是他等了兩年都沒有等來典獄長的寬恕,於是他就清楚了,典獄長再也不會寬恕他。冬蟬最有自知之明瞭,否則也不會在一眾獄卒之中脫穎而出,但是現在他也不過是仗著以前的情分討一點親暱。

“冬蟬知罪,認罰。”他像一具行屍走肉,從此往後他會是典獄長手中最鋒利的刀,直到他力竭而死之前。

“你認為你所做的一切永遠無法獲得我的寬恕,對嗎?”

“是的,典獄長。”

“你錯了,小蟬,你認錯的時候便已獲得寬恕。”典獄長順著冬蟬的脖頸一路往下安撫著他。

“你向無限副本許下願望,這確實是大錯,但你忽略了你在我身邊的地位。”

“其實最初你確實只是萬千獄卒之中的一個,後來也僅僅是成為我唯一的情人,或許你我都認為僅此而已,但直到我得知你向無限副本許下願望的時候,那一瞬間我想到的居然是如何保下你而非取消掉這個願望。”

典獄長說。

“你對我動心了,小蟬,那是因為在更早之前我對你也動心了,對嗎?”

“我們都沒有察覺。”

他們兩人都沒有發覺到,心中所謂的情人關係已經變質,哪怕是最理智冷靜的典獄長也無法否認,在得知無限副本的時候,他那一瞬的心情是怎樣的,對冬蟬的態度又是怎樣的。

只是他當時想到的只是怎麼保一下冬蟬,最多最多的不過是讓他吃一個永生難忘的懲罰。

典獄長的愛隱秘而沉重,冬蟬的愛從不自知。

直到失去的時候,他痛徹心扉的魂靈在嘶吼,在哀鳴,一切的真相終於展露的時候,什麼都晚了。

“我......也許是吧。”

冬蟬不敢說那時他不愛典獄長,如果他那時沒有愛上,那麼在殺死典獄長之後才愛上他,更是荒謬至極。

因為他現在很肯定他愛著典獄長,就算知道不配,但是心臟也仍舊為他而跳動著。

呆呆的小蟬。

“我已經說過,在你認罪的時候便已得到了我的寬恕,所以冬蟬,我也說過我愛你,可你至今未曾給我一個回覆。”

典獄長兩根手指按住了冬蟬的舌頭,“不是那種沒營養的回覆,是對於你與我的關係的回覆,冬蟬,你以為你現在和我是什麼關係?”

包裹著皮革手套的兩根手指夾著冬蟬的舌頭,上位者漫不經心的逗弄寵物一樣的手段多了去,只不過是讓冬蟬分心的小把戲罷了。

把他的思緒從那些該死的不配得感上扯開。

典獄長的語氣一點也不好,但卻帶著一點恨鐵不成鋼,意有所指的幾乎快要明說了,就恨冬蟬的不開竅。

冬蟬幾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典獄長向來說一不二,他更不屑於欺騙自己這個幾乎跌落深淵的罪人。

所以......所以......

酸澀的淚水一瞬間奪眶而出,冬蟬不可置信的抬眼望著典獄長,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像一隻落水的貓。

“您......我...我......”

他的聲音沒有底氣,他怎麼可能有底氣啊。

典獄長隨意的捏捏小蟬的手,一手摟著小蟬的腰。

於是冬蟬小心翼翼的試探著,仰起頭輕輕的在蛾子的喉結落下一吻。

輕輕的,就像蝴蝶拂過。

但總歸是踏出了一步,敢親暱的貼近了。

典獄長向來很有耐心,他隻字未提從前給冬蟬的縱容,只是一點點引導著小蟬摟住他的脖頸,將小蟬的腦袋幾乎按在自己的臉邊。

他把自己所有的致命弱點全都露在蟬的眼前,他真的什麼都默許了,縱容了。

因為以前的蟬惹急眼了,是會在典獄長的脖梗咬下幾個帶血的牙印的,哪怕之後會被罰的下不來床,也要執拗的像一隻兇殘的野生動物,定然要給典獄長一點小小的難忘的代價。

可是自從典獄長復活之後,冬蟬一點也不敢靠近典獄長任何一個脆弱的地方。

是愧疚,是悔恨,僅僅是自責便足以壓垮這隻蟬的脊樑。

他本來獲得過被典獄長帶去管轄區獲得自由的權利的,他本來就是被赦免的人,可以在典獄長的身邊獲得更多的寬容的人。

蛾子從不欠蟬什麼,恰恰相反,蛾子給了蟬很多很多東西,包括自由,包括權利,包括愛。

一個正常的有道德的人類,是會因為辜負了這些而愧疚的。

“典獄長啊......”

終於的,被封閉起來的幾乎嚴防死守的鎖死了的瓶子,彷彿被輕輕敲了一個裂縫。

於是感情決堤,沖垮了冬蟬一切的自律和自我管束。

冬蟬像一個受委屈的孩子一樣,猛然趴在典獄長的懷裡放聲痛哭。

他一邊哭一邊道歉,他傷害了這個世界裡可能是最愛他的人,這個人最後還原諒了他,並且仍舊愛著他。

他們終究回不到從前,但他們還有很多個以後。

小蟬有著典獄長的縱容,他可以肆意驕傲,他可以犯錯,他只要認錯典獄長總會原諒他。

因為這就是無解的愛。

......

彩蛋時刻

關於靈魂體:典獄長人形為靈魂體

“雪停了”的意思為【紛爭結束,冬蟬存活並且生活穩定,否則這群人不會拿著蟬燈清掃冰原】因此典獄長會散去靈魂體,毀去自己的身軀

“雪沒停”意思為【紛爭未止,冬蟬有可能出現困難】因此典獄長會開啟第三階段雪蛾狀態,這群(雪蛾看來的冬蟬下屬)人的失利會讓失去副本核心的冬蟬得到地址,而蛾子會最後幫他一次;擁有副本核心的冬蟬卻無法獲得這個地址,因為冬蟬還沒有到窮途末路,蛾子不願意冬蟬出現一點小麻煩就把最後的底牌用掉

我流典蟬,上位者清醒著沉淪,將自己化作撲火的飛蛾送掌心的蟬登上巔峰,或者追尋自由

蟬重傷、靈魂散逸,因而沒有更多的力氣鳴叫,但獸形本身的求偶和愛慾無法遮掩,人類的理智和獸類的本能拉扯之下,讓冬蟬只會趴在琉璃小罐裡面輕輕的抖抖翅膀

那是冬蟬不敢言說的“我愛你”

冬蟬眼中的典獄長公正無私懲罰分明,小錯也就罷了,從不會因自己的私情而在大事上有分毫差錯,因此不奢望原諒和重歸於好,也不提情侶關係,生怕被厭惡和遺棄

而典獄長恰恰就是會用自己的命去填掉愛人大錯的那種人(我流典蟬),不允許愛人犯大錯,因為一輩子他只能用自己的命給愛人兜底一次,死了之後愛人只能靠自己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變得更強

典獄長認為冬蟬不愛他,一切所作所為都建立在冬蟬不愛他、恐懼甚至厭惡他的前提上,做出的一切舉動(餵我家的蛾子都已經純愛到了這個地步了不許說我家蛾子壞話了唄)

典獄長很清楚自己在冰原的手段和名聲,也不意外冬蟬的恐懼,只是心裡的愛得不到回應在慢慢枯萎而已,所以當得知小蟬因為自責和悔恨自罰的時候十分驚訝

而也是在那之後,典獄長才察覺到被痛苦、絕望包裹的小蟬底色是赤誠純粹的愛

典獄長心底慢慢枯萎的愛也好像被注入了鮮活的血液一樣,重新充盈而蓬勃起來

只是小蟬認為典獄長不會再縱容他,典獄長在冬蟬表現出來的決絕和狠辣之中判斷出小蟬壓根不愛他的誤會罷了(x)

所以說蛾子還是超級聰明情商超級高的,敏銳的判斷出蟬的愛和痛苦,用絕對性的【指令】打斷那源源小蟬不斷散發痛苦的思緒,然後快刀斬亂麻給他重新梳理世界觀(?)

蛾子:計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