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交易”農場
三天後，奧林匹斯山顛。
“親愛的，為了今天的日子，我整整等了你三千年。”阿爾忒彌斯面頰紅潤，無力的伏在愛人懷中，“當初父親雖然沒有同意我們的事情，其實也沒有反對，如果不是因為你突然盜取火種，讓他憤怒的兩罪並罰，也許不會有之後的事情。”
“人類才是這個世界主人，宙斯卻還在妄想掌控一切。”哪怕是摟著人家的女兒，普羅米修斯的臉上依然只有不屑，“先不說他那早已過時的想法，只說我們內部，他能控制多少？波塞冬和哈迪斯哪個會搭理他？
結果呢？他竟然想出‘收回火種、剝奪人類用火能力’的歪門邪道，他是不是忘了，人類自己也能創造火種，就像東方那位鑽木取火的英雄，大自然同樣可以誕生天然火種，我所做的只不過是順應時代，他註定會被時代淘汰。”
“普羅米修斯，你還是這樣！”阿爾忒彌斯嬌嗔的白了愛人一眼，完全看不出絲毫“狩獵女神”的風範，“父親一直很自負，堅持認為是你破壞了他的計劃，所以才不顧所有人的勸阻，要對你處以極刑、不留絲毫餘地。
我勸過他，其他很多人都勸過，但你知道的，沒人可以動搖他的意志；現在一切都變了，喬納森.......不管如何，這都是我們的傳統，既然已經發生，那就只能接受，阿特洛波斯會處理好的。”
“你呢？對他了解多少？”普羅米修斯並不信任某人。
“你不會想到的。”阿爾忒彌斯纖手伸出，輕輕放在愛人額頭上，片刻後就在他難以置信的表情中說道，“自從你被掛上高加索山的峭壁之後，世界改變太多，至少目前來說，我想不出有誰比他更合適，我堅持帶你回到這裡，不光是為了有個美滿的第一次。”
“這些真是他做的？”普羅米修斯難以置信的問道。
“他是奈非利人，你明白什麼意思，可是他卻能夠讓一位最優秀的天使心甘情願跟隨，甚至不介意其他女人，這絕不僅僅是因為實力。”阿爾忒彌斯嚴肅說道，“親愛的，我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其他更優秀的地方，但我相信阿特洛波斯的選擇。”
“他答應過我......”普羅米修斯表情不斷變幻。
“這裡，就是我們當年失去的地方。”阿爾忒彌斯沒等他說完就輕輕掙脫出來起身，毫不介意在明媚的陽光下展示如玉般美麗的身體，“普羅米修斯，現在我們終於又有機會可以回來，哪怕這裡早已失去曾經的地位。”
就在兩人周圍，是一片完全坍塌風化的廢墟，從數十米高的石柱、依然延伸到臺階再加上早已只剩半截的各類塑像，不難看出這裡曾經的氣勢，唯獨沒有絲毫的人跡，更沒有一顆綠植，讓這片廢墟看起來很是蒼涼、悽清。
“你剛才說，天堂已經沒有大天使？”普羅米修斯嚴肅問道。
“至少，現在沒了。”阿爾忒彌斯點點頭，“拉斐爾和加百列已經死了，路西法和米迦勒在籠子裡關著，他們四個落到現在的下場，每一個都和喬納森有關係；還有，目前天使中實力最高、同時也是唯一有資格晉升六翼大天使的人選，就是跟隨他的安娜。”
“你想讓我怎麼辦？”普羅米修斯沉默片刻，起身攬住愛人問道，“阿爾忒彌斯，你知道的，我.....”
狩獵女神沒說話，再次掙脫愛人後雙手張開，分別閃爍一片電光之後，一副槍盾各自出現在手中，也讓普羅米修斯瞬間臉色鉅變。
“親愛的，你知道我的意思。”阿爾忒彌斯將槍盾放在地上，嚴肅的目光竟然逼得普羅米修斯後退幾步，“看看我們四周的這片廢墟，我不相信你會忘記當年的盛況，這裡是父親的大殿，那邊有阿瑞斯哥哥的戰神殿，還有天后的......”
“不，阿爾忒彌斯，喬納森已經答應——”普羅米修斯滿臉痛苦的搖搖頭。
“我不答應！”狩獵女神上前幾步，雙手抬起搭在愛人肩膀，表情嚴肅的逼視著說道，“我問過阿特洛波斯，現在妄想重建奧林匹斯神系完全是在做夢，但這不代表我們不能有更好的未來，至少，這裡不該繼續以‘廢墟’的形式存在。
喬納森很棒，而且和所謂的‘耶穌’已經完全對上，地獄都因為他的威嚴而被迫讓步，現在只需要我們及時跟上去，協助他接下來的‘工作’，甚至不需要額外考慮什麼，一個嶄新的未來已經在向我們招手，你還在猶豫什麼？”
“萬一他失敗......”普羅米修斯依然搖頭。
“要麼光輝燦爛，要麼曇花一現。”阿爾忒彌斯淡淡的打斷他。
“你決定好了？”普羅米修斯的表情漸漸恢復平靜。
“我的男人，你真的想要蹉跎在某個小農場，一輩子做個農夫，和農具打交道嗎？”阿爾忒彌斯用力將眼前的男人推到地上，“記住你的身份，想想我們的過去，如果真的像我剛才所說，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海莉和奧利弗呢？”普羅米修斯老老實實的躺平。
“接他們過來，這邊無論如何也不會更壞了。”阿爾忒彌斯雙頰越來越紅，“阿特洛波斯已經承諾，願意資助母子二人過上最好的生活，奧利弗身上流淌著你的血脈，絕不會、也決不允許他蹉跎在學校或者工作上，就像亞馬遜，現在她們已經改信命運女神。”
這一次，普羅米修斯再也沒有回答，只是雙手微微張開，一團電光之後，槍盾同時出現在左右兩手中，片刻後又被他甩開，因為他猛地一翻身，不甘心久居人下，特別是敵人是女的。
次日清晨，愛達荷州，肖松尼，城郊農業區，一條小河邊。
“艾倫，我們到了。”羅衝將車子穩穩停在河堤上，摘擋、掛手剎，這才抓起手機撥號，在等待的過程中取出一隻望遠鏡，剛看清目標就趕上電話接通，“對，卡西迪農場，你給的情報沒錯，雖然現在這裡沒有惡魔痕跡，但我非常確定，裡面有麻煩，而且很大。
喬？她當然很好，額......抱歉，現在沒在車上，我等一下讓她給你打回去；對，這裡肯定有地獄犬，我已經感覺到農場內的地獄氣息，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所以沒多少殘留，但絕對不會錯，我不會連這點兒東西都認不準。”
沒直接放開神識的原因很簡單，不確定農場內是不是有什麼大驚喜，萬一暴露的話，雖然不怕什麼，到底會麻煩很多。
“喬納森，你們將要面對的是惡魔和地獄犬，所以千萬要小心一些，我可不希望聽到你們完蛋的訊息。”艾倫沒好氣的說道，“以及，照顧好喬，她有多笨你清楚，如果下次見面時，我發現她少了一根頭髮，按照你們華夏的傳統，我身為喬的母親......”
“咳咳，跳過這些早該淘汰的陳規陋習，我們現在有案子。”羅衝趕緊打斷岳母大人，“放心吧，我會解決問題，好的，保持聯絡！”
說完這些，羅衝輕輕舒了口氣，將手機和望遠鏡全都扔在副駕駛上，這才推開車門下車，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拉開後車門，看向抱著涼被呼呼大睡的喬妹，只是因為她睡覺不老實，大部分被子都已經踢開，現出半遮半掩的美妙風景。
“寶貝兒，醒醒！”羅衝忍著笑上前感受一下柔軟，然後故意扯扯被角，“太陽曬屁股了，再不起床掀被窩！”
“喬納森，我絕不原諒你，絕不——”依然迷迷糊糊的喬妹根本沒睜眼睛，連說話都帶著鼻音，顯得俏皮可愛，“這麼長時間都敢不理我，一回來就隨便折騰......”
“小傻瓜！”羅衝沒準備繼續磨蹭，因為他有個更乾脆的辦法進行“叫醒服務”——一把扯掉薄被將妹子橫抱起來，身形瞬間在車旁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落入清涼的河水中，行動之前還沒忘記放開一道幻陣，省的被人白撿福利。
“呀！”突如其來的涼意瞬間讓喬妹打了個機靈，美目猛地睜開。
“醒了？”羅衝大笑著抱緊妹子，“正好洗漱——哎呦！”
“喬納森*羅，我殺了你！”暴怒的某喬從某人懷裡掙脫出來後，毫不客氣的就是一頓小拳拳，“讓你不理我，讓你花心，讓你眾神之王，讓你——哎呀！”
一個多小時後，農場外的樹林中。
“就是這裡嗎？”某十分鐘小姐雖然戰鬥力差，但依託強勁的實力，恢復倒是很快，只是面頰延伸到脖子根上，依然殘留的紅暈讓她暫時不太適合公開活動，“我剛才已經給艾倫回過電話，她說資訊都已經發到郵箱，你看過嗎？”
“這裡。”羅衝點開手機中的一份文件，“農場屬於卡西迪家族，十年前突然暴富，因為他們原本的農場被發現豐富的石油資源，雖說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他們只能把油田賣出去，但也足以讓他們過上幸福生活。”
“剩下的工作，大概只能進去看看。”喬妹揉揉臉頰，又運轉靈力遊走全身，勉強將過於明顯的快樂痕跡抹掉，還不忘送給某人一記小拳拳，“喬納森，你確定要開始所謂的‘試煉’嗎？不知道什麼原因，阿特洛波斯至今不能破解後續的內容。”
“走吧！”羅衝笑著挽住妹子，大步向農場走去，“暫時破解不了就先等等，至於所謂的‘代價’，我不相信有什麼能夠讓我都扛不住的東西，上帝來了都不行；還有，不要太擔心，地獄犬不是什麼高階貨，隨它‘傷害’都不見得能讓我們受傷。”
“希望如此。”喬妹點點頭沒再說話，因為眼前已經碰到人。
只是在看清她的一瞬間，兩人全都心底一沉。
“看來兩位經歷了一個很美好的夜晚。”大概是聽到有人靠近，原本躺在拖拉機下面拆卸保養的姑娘腳蹬幾下探出頭，看到喬妹的第一時間就調侃一句，“兩位的打扮不像是來找工作，可是這裡到城區還挺遠，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羅衝有點兒小尷尬。
“如果這位美女的能等到手腕上的痕跡消失。”明顯帶著拉丁血統的美女笑著回答，也讓喬妹羞的低下頭，不住扯著袖口，“我剛才躺著的時候，抬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她的手腕和下巴。”
“咳咳！”羅衝也沒想到，兩個人檢查竟然還留下破綻，只好從口袋裡掏出證件，把話題引到一邊，“FBI，有件案子需要見見這座農場的主人，你是.....”
“艾麗，很可惜我不是，只是在這裡工作。”拉丁美女笑著伸出手，然後面帶遺憾收回，“抱歉，機油太多，我不確定老闆是不是在家，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隨我進去等等。”
“你不是主人嗎？”羅衝目光一轉，看向從農場別墅過來的男子，只是他的目光變得愈發嚴肅，“過來的那個呢？”
喬妹同樣收起笑容。
“他也不是。”艾麗搖搖頭，擺手招呼男子，“格蘭維爾先生，兩位探員有些問題需要我們。”
“探員？”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肚子挺出十八公分的中年男子，形象非常一般，微微一愣才答道，“很抱歉，我們並未報案。”
“你是？”羅衝亮亮證件問道。
“卡爾*格蘭維爾。”男子表情一頓趕緊回答。
“你不是卡西迪家族的人？”喬妹奇怪的問道。
“我妻子是。”男子面露幸福的笑容，“我應該算是‘獎盃丈夫’。”
“恭喜！”羅沖和喬妹對望一眼，笑著上前和他握手，“很抱歉我們需要找到農場的主人，也許你願意幫個忙？”
“非常樂意。”男子點點頭，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一邊向別墅走去一般問道，“我能知道兩位過來的原因嗎？”
“原本只是有件案子牽扯，現在我們非常確認，問題就出在農場裡。”羅沖淡淡說道，“有個私人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回答，我能知道你和妻子結婚的時間嗎？”
“當然，我們已經恩愛十年。”男子看起來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連說話都帶著笑容，正好三人也走到別墅門口，他主動上前推開房門說道，“愛麗絲也在，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直接詢問，現在這座農場由他做主。”
“愛麗絲*卡西迪？”喬妹追問一句。
“沒錯。”卡爾*格蘭維爾點點頭，“正如我剛才所說，她管著家族農場，平時一般都很忙。”
“卡西迪家族人很多嗎？”羅衝奇怪的問道。
“確實挺多，而且分散各地，一年到頭很難湊齊。”卡爾*格蘭維爾無所謂的聳聳肩，“不過你們運氣很好，後天就是他們家族每年一次的聚會日期，如果案子不急，可以等到人湊齊再問。”
“非常感謝你的提醒！”羅衝點了點頭。
“請坐！”進入客廳，卡爾很客氣的為兩人倒好茶，這才向樓上喊道，“愛麗絲，親愛的，有兩位聯邦探員上門做客！”
“卡西迪夫人好像不在！”羅衝不會連這點事情都看不出來。
“是嗎？”卡爾又叫了幾聲，確認沒回應才抱歉的說道，“兩位稍等，也許她是去牧場那邊看看，這幾天正好是奶牛的高產期，我只能先為你們安排住處。”
“沒問題。”羅衝含笑點點頭。
兩人沒再說話，一起目送卡爾*格蘭維爾出門。
“喬納森，到底什麼鬼？我們現在進了地獄交易中心嗎？”確認男子不會聽到，喬妹才無語吐槽，“剛才那位算是‘嫁入’卡西迪家族，十年前‘交易’過，還有我們見到的女工也有‘交易’記錄，農場主是為了更加賺錢，而且確實賺了，女工算什麼？”
“不管怎麼說，我們沒有來錯地方，沒想到會這麼多。”羅衝當然也很無語，“剛才我放開神識掃了一眼，好訊息是農場內除了剛才那倆貨，其餘人員沒有‘交易’記錄，壞訊息是我們沒辦法確定卡西迪家族到底有多少人交易。”
“現在確認交易的兩個人，都不屬於卡西迪家族。”喬妹皺了皺眉，“我不明白，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嫌自己活的太長嗎？”
“艾麗是農場女工，十年前就交易過，可是到現在，她依然只是一個女工，到底交易了什麼？”羅衝也不理解，“還有剛才那個卡爾，要不是艾麗提醒，我完全想不出他竟然是農場老闆的丈夫。”
“形象太差了，無論是穿衣打扮還是個人素質，我完全想象不出來，為什麼卡西迪家族在一夜暴富之後，還會選他當女婿。”喬妹奇怪的說道，“而且聽他的意思，農場的掌控者、愛麗絲*卡西迪和他非常恩愛。”
“千金大小姐和窮小子的純潔愛情？”羅衝調侃了一句。
“誰知道，他甚至連農場的管理都插不上手。”喬妹表情一動，“也許......他之所以能取得女農場主的愛情，就是因為交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