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午夜來電
清晨的朝陽透過窗簾縫隙，將一縷明亮的細線撒入房間，落在羅衝的臉上，將他從迷夢中喚醒；他有些迷糊的伸出手，擋住刺眼的光亮，半天終於清醒過來，轉頭時才發現，自己兩側依然是安娜和喬妹，女惡魔昨晚舒服完之後就走了。
“喬納森？”熟悉的呼喚打斷了他的思考，安娜輕輕起身，一把將窗簾扯開，任憑溫暖的陽光灑在毫無遮擋的身體上，“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問的？”
“這麼明顯嗎？”羅衝啞然失笑，起身從身後抱住墜落天使。
“昨天你可是把所有火氣都播撒在了我們三個身上。”安娜轉頭白他一眼，卻也眯起眼睛，任他享受甜美，半晌才捨得放開，“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從我們第一次雙修開始。”羅衝當然不方便說，他早就知道妹子的身份，想了想決定找個靠譜的節點，“我在你和喬妹身上從來都是一碗水端平，可你的進步速度實在太快了，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相比來說，喬妹才是正常速度，甚至已經非常快了。”
“喬納森，我......”安娜猶豫半晌，還是苦笑著搖搖頭，“抱歉，我不能說，你知道的太多沒好處，但我將來肯定會向你敞開一切；還有，你的身份——總之，你只要知道自己不普通、更不是一般人類就好，難道你沒發現，你的實力進步也太快了嗎？”
“你知道？”羅衝愣了一下。
他又不傻，肯定早就發現了自己的不一樣，《覆雨翻雲》世界得到《戰神圖錄》之後，哪怕他再怎麼自信，也不敢認為自己的資質超過一代大俠傳鷹，可就算是傳鷹本人，在《破碎虛空》中也需要時間成長。
但是，他自己不需要，幾乎是在修行《戰神圖錄》之後不足三個月，就已經是天下最頂級的高手，甚至依靠煉體和真氣，第一戰就硬剛“魔師”龐斑，竟然沒落下風，之後更是開掛一般橫掃天下高手，這還沒算他從鷹刀中得到功法的過程形同兒戲。
緊接著就是《聊齋》世界，《雙修大法》再怎麼好使，那也該有個上限，他直接突破了物種限制不說，連強度都能無視，所謂的“雙修”本質上應該是“陰陽和合”，妹子們陰氣有限制，他的陽氣就沒限制了？但在他這裡就是沒限制，哪怕是長時間的沒節操，效果依然良好。
這能是正常人？
“喬納森，抱歉，我不能說。”安娜再次苦笑搖頭。
“行，你不能說。”羅衝也無奈了，他很想來點兒“刑訊逼供”之類小遊戲，問題是他自己心裡也有鬼，比如手鐲的事情，還有自己的實力動不動就“起飛”，這問題還能瞞得住枕邊的妹子？但兩個妹子都沒追問，他又有什麼立場逼問人家？
“喬納森——”安娜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話，而且直接用了中文，“你的實力很奇怪，這些日子我也瞭解了很多華夏的傳說或者歷史之類，發現你現在用的更像是某種武功，甚至是傳說中的修真一類，但我非常確認，這個世界沒有這些東西。”
“所以，我也不敢追問你。”這次輪到羅衝苦笑了。
“是嗎？那就讓我們各自守著秘密好了。”安娜莞爾一笑，輕輕掙脫愛人懷抱，卻又轉身跪下，仰頭露出調皮的神色，“還有，我看你們華夏傳說的時候，可不只是瞭解那些‘文化精華’，還有不少好孩子不能知道的東西哦！”
“你呀，總能給我弄些——”羅衝眯著眼睛坐在床沿。
然後——鈴鈴鈴......
“喬納森，天亮了嗎？”刺耳的手機鈴聲也吵醒了喬妹。
“阿什，你最好給我好訊息！”看著眼前故意調整“姿勢”的墜落天使，羅衝強忍著砸掉手機的衝動，一把抓起來就對著聽筒吼道，“否則，你就祈禱我們再也不見，因為我看到你的時候，會把你的腦袋塞進馬桶裡！”
“喬納森，工作的優先順序排在女人前面！”情商幾乎為零的阿什根本沒在乎他的威脅，“上次你說，你們現在到了懷俄明州的薩拉託加對吧？也就是科羅拉多州的隔壁，好極了，就在丹佛，這段日子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你們最好過去看看。”
“這樣嗎？”羅衝很是惱火的把自己扔回大床，靠在床頭繼續打電話，然後發現某墜落天使還在調整“姿勢”，偏偏就是不聽他的招呼上來，說話語氣自然越來越衝，“你沒找過其他人嗎？艾倫那裡又不是隻有我的聯絡方式，隨便讓誰......”
“喬納森，這次的事情很大。”聽筒裡換成了艾倫的聲音，“前幾天，丹佛著名的銀行家本*沃斯特自殺，但阿什追查到的訊息顯示，就在他自殺前，沃斯特家中的幾乎所有電子裝置都出問題，包括但不限於電腦重啟、電話串線，甚至他死前還向電話公司投訴，說他都拔了電話線，依然有電話接入。”
“阿什，你是怎麼查到這些資訊的？”喬妹不解的問道。
“很簡單，我設計了一款追蹤軟體，專門追查電子裝置的大面積故障或者疑難雜症，然後再追蹤就近的訊息，看看有沒有什麼明顯異常的死亡案件，如果兩邊能對上，再進行人工篩選，這是艾倫的工作，目前為止還沒發生錯誤。”阿什自信的回答。
“這辦法真是......讓人驚訝。”社群大學肄業、基本不通高階電子技術的喬妹表示自己聽不懂，但很受震撼。
“喬納森，現在丹佛的電話、網路系統已經亂成一鍋粥，很難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們最好去看看，能造成這麼大麻煩的東西，肯定沒這麼好對付。”聽筒裡再次傳出艾倫的聲音，“而且，這類案子有個好處，電話公司很有錢，在確認麻煩之後還很大方。”
“艾倫，這個世界全靠我們拯救嗎？”喬妹不滿的抱怨。
“一路順風——嘟嘟嘟......”
羅衝無語的放下電話。
“喬納森，聽艾倫的意思，丹佛很可能會有大面積的死亡案例？”安娜也顧不上“擺姿勢”，上來靠在羅衝身邊問道，“你們剛才說話的時候，我查了一下丹佛的新聞，發現那邊確實出現了嚴重的電子資訊問題。”
“有多嚴重？”喬妹沒好氣的問道。
“嚴重到丹佛當地不少區域性網站，內容方面的最後更新都是一星期前。”安娜翻開手機頁面，一邊撥動網頁一邊回答，“一些大站還好，不少小站乾脆無法顯示，應該是伺服器完蛋了。”
羅衝、喬妹：......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過去？”喬妹無奈說道。
“那也是明天的事情。”羅衝一把將反覆挑事的某墜落天使拉到懷裡，“我們昨天剛剛解決一起案子，休息一天合情合理！”
“喬納森，你剛才說的是休息！”安娜說著硬話的同時，也沒影響對某人的迎合。
“喬納森——”被順手拉上的某“小點心”無奈哀鳴。
兩天後，科羅拉多州，丹佛。
“沃斯特夫人，請節哀，我們也聽說了沃斯特先生的事情。”羅衝嘴裡說著客氣話，表情卻全是公事公辦，晃晃FBI證件才接著說道，“希望你能配合一下，讓我們早日......”
“喬納森探員對吧？”沃斯特夫人明顯正處於傷心階段，說話沒有一點兒客氣，“本的事情我當然很難受，但也經不起兩家機構的追問，警方前兩天就來過了，你們又是怎麼回事？我們住在丹佛市區，應該不屬於聯邦警方管轄吧？”
“當然，沃斯特夫人，我們也聽說了警方的處理。”安娜微笑著開始勸說，“甚至我們還看了他們的記錄，但都是些很常規、很瑣碎的事情，依靠他們查清的話，我們都知道很難給出一個具體的完成時間，但以沃斯特先生的身份，足夠讓聯邦警方......”
“哦，謝謝！”這下沃斯特夫人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勉強的笑容，“可是，我已經把能說的事情都告訴了警方......”
“當然，我們看到了報告。”羅衝點點頭表示明白，他確實看過報告，來源是阿什黑進警方的資料庫，“所以，我們想要了解一些沃斯特先生去世前不為人知的細節，我們知道這很難辦，為此專門提前做過功課，聽說本*沃斯特生前，曾經向電話公司多次投訴？”
“該死的，那些只知道要錢的廢物！”一說到電話公司，沃斯特夫人立刻露出憤怒的表情，“本生前確實多次憤怒投訴，但幾乎沒什麼效果，我簡直不敢相信，已經進入二十一世紀了，竟然還會有電話串線故障的發生！”
“沃斯特先生如此憤怒，是不是因為與什麼人聯絡不暢？”安娜接著問道，但立刻看到了沃斯特夫人猶疑的表情，立刻意識到自己找對方向了，“夫人，是不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本......兩個多星期前開始，他確實多次聯絡過一個陌生的女人。”猶豫了片刻，沃斯特夫人還是決定說出來，“甚至一直打電話到半夜，我本來想勸他休息的，但拿起共線聽筒之後，發現裡面沒有任何人聲，只有噪音，偏偏本說話的聲音傳遍家裡所有角落。”
“您的意思是，沃斯特先生在自言自語？”羅衝立刻問道。
“我說不清，但我確實沒聽到其他人的聲音。”沃斯特夫人遲疑了一下回答。
“您知道對面的身份嗎？”安娜含笑問道。
“不知道，但是本不止一次的叫過她的名字。”沃斯特夫人搖搖頭說道，“我聽得很清楚，琳達。”
“琳達？您知道這位女士嗎？”安娜接著問道。
“沒有，從來沒聽說過！”這次沃斯特夫人的回答非常乾脆，“而且也沒聽本向我提起過！”
“感謝您的配合！”安娜和羅衝對望一眼，放棄了繼續追問，“我們能到沃斯特先生房間看看嘛？主要是想找找，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其他的資訊。”
“哦，當然！”沃斯特夫人立刻點頭，擺手示意後帶著兩人向房間走去。
“沃斯特夫人，很抱歉我們......”進入房間後，安娜微笑著開口示意，“您知道的，工作就是工作。”
“兩位自便！”雖然有所不滿，沃斯特夫人還是很自覺的退出房間走人，順便帶上了房門。
羅衝這才和安娜分別翻找，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喬納森，你看這個！”安娜手裡拿著電話機，不斷翻看著電話撥號記錄說道，“最後一次撥打時間定格在了一個星期前，這可以理解，本*沃斯特自殺了，主要問題出在號碼上，記錄顯示，這臺電話機近期聯絡最多的是這個號碼，但我記得電話號碼共有十一位才對。”
“六位號碼？”羅衝愣了一下，與安娜對望一眼說道，“這種號碼早就淘汰了吧？”
“反正以我們的年齡，大概是沒用過了。”安娜無語搖頭，“而且都是選擇半夜通話，連續將近兩個星期，這不正常。”
“下樓！”羅衝扔下電話機，開門走下樓梯，正好看見依然坐在客廳的沃斯特夫人，立刻開口問道，“夫人，沃斯特先生去世之前，是不是也在打電話？”
“是的，我聽到了槍響......”沃斯特夫人當場哭了出來，“那時候應該是半夜十一點之後。”
“感謝您的配合，夫人，我們會極盡所能，以最快速度查清案子。”既然資訊足夠，羅衝自然不會再浪費時間。
片刻後，林肯飛行家車內。
“情況怎麼樣？”一直在車裡等待、百無聊賴玩手機的喬妹看到兩人回來，立刻高興的問道，“查清什麼......”
“喬納森、喬，我們分頭行動。”安娜擺擺手打斷她，直接開始安排工作，“我聯絡一下阿什，讓他查詢剛才的那個‘琳達’，順便繼續監控丹佛的情況；你們去電話公司，既然是號碼有問題，找他們肯定能搞清楚，唯一的問題是怎麼讓他們老實開口。”
“放心，我們有權要求他們配合。”羅衝笑著晃了晃FBI證件，目送安娜下車走人，“晚上回酒店匯合。”
“喬納森，你們到底查到了什麼？”喬妹不解的問道。
“我們路上說。”羅衝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回答。
二十多分鐘後，丹佛電話公司地下三層，計算機總控室。
“對不起，兩位探員，克拉克主管不在，我只是前臺，根本聽不懂兩位說什麼。”電話公司前臺美女一邊引路，一邊歉意的向兩人解釋，“不過，這裡每天都有人值班，這是值班表，技術上的問題你們可以向他們諮詢，相信會得到答案的。”
“感謝你的配合，小姐！”羅衝笑著點點頭，收下表格後目送前臺走遠，這才皺著眉頭向喬妹說道，“確實有問題，這裡面我總覺得有些不舒服，但並不是惡魔留下的陰氣，也沒發現硫磺一類東西，按道理來說的話，這麼大規模的電子故障，不可能沒有痕跡。”
“那就問問好了。”喬妹邊走邊接過值班表，很快在主控室中看到了端坐在控制檯、背對他們的值班男子，就對著值班表念出了名字，“斯特維*邁爾斯先生？今天這裡是你值班對吧？”
“哦，該死！”值班男子趕緊扭過頭，發現來了陌生人，立刻開始手忙腳亂的關閉電腦螢幕上各種顯示，可惜關不勝關，一大半很有愛的網頁、圖片甚至影片依然亂閃，“抱歉，電腦中了病毒，我正在處理......額，對，正在處理，只是還沒處理完。”
“嗯哼。”羅衝看了看鬍子拉碴、頭髮蓬鬆、酒瓶底眼鏡的技術員，就差在他臉上直接刻印“技術宅”，也就沒有刻意追究，還有心思調侃一下，“一般情況下，這類網站都只能看圖片，想要看影片最少也要會員才行，你看起來充了不少——哎呦！”
“邁爾斯先生，我們需要你幫忙查點兒東西。”喬妹冷著臉一記肘擊，徹底打斷了某人的“吟唱”，這才亮了亮證件說道，“你可以叫我哈維爾探員，我們在案子中看到了一個六位號碼，理論上早該淘汰了，希望你儘快查清來源。”
“開什麼玩笑？這類號碼只有最老式的手搖電話機才有可能會用，三十年前就淘汰了。”宅男技術員立刻拒絕。
“哦，邁爾斯先生，你剛才在幹什麼來著？”羅衝笑著攔住想要發火的喬妹，上前拍了拍技術宅的肩膀說道，“看來我有必要找一下你們的主管先生，主要是談談電話公司規章制度、工作要求方面的話題，希望你不要介意。”
“哦——法克！”技術宅惱火的一巴掌拍在了控制檯上。
“而且，你們這類電腦應該有儲存方面要求吧？”羅衝微笑著繼續捅刀子，“剛才你關閉硬碟顯示介面時，我好像看到裡面最少有七八成的儲存空間被佔用，友情提示一下，你喜歡的那些影片非常佔地方，最好及時清理。”
“你剛才說什麼？六位電話號碼？”技術宅無奈的開始敲鍵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