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宿在幾人的攙扶下,緩解疼痛之後,已是勉強可以站直身子了。
他面色陰晴不定,一雙陰鷙的眼眸死死地盯看著擂臺上的那對狗男女,氣罵道:“龍修竹這個老匹夫,當年竟然謊稱龍王印遺失了!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
他攥緊拳頭,雙目通紅,恨聲道:“今日哪怕你手持龍王印,我也誓要為我孫兒報此仇!!”
旋即,他便在幾人的攙扶下,站出來,冷笑道:“什麼龍王印,什麼正式龍王!我南宮宿不認!同樣的,北字營也不會認!”
若是認了,還如何替孫兒報仇?
所以,他是絕對絕對不會認的!
緊接著,他走向前了幾步,伸手指向李廟旺,鷹視狼顧地怒吼道:“豎子!還我孫兒命來!!”
那充斥著濃濃殺意的聲音在整個會場迴盪著。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南宮宿身上。
眼睜睜看著南宮路被殺,北字營這邊成員自然也是氣不過的,如今看著自家老主都發話了,他們也都紛紛站了出來。
“李廟旺,還我們少主命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難道你李廟旺所謂的新規矩就是可隨意打殺護龍衛成員嗎?”
“祝焱君,你既是成了正式的龍王,總不該徇私舞弊吧?今兒個你若是當眾處決了殺人兇手,那我等便認可你這個龍王!否則……我們可不會任由你擺佈!”.q.
北字營眾人直接將矛頭轉向了祝焱君。
西字營這邊,眾人看著這一幕,皆無動靜。
有人向著魏徵冥詢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魏徵冥苦笑一聲,“且先看看吧。”
南字營這邊,澹臺柏已是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對著自家小姑詢問道:“小姑,咱們是不是也該站出來了?”
澹臺卉依舊是一副鎮定自若的姿態,她揚手擺了擺纖細的手指,輕啟紅唇道:“不急,再等等。”
李廟旺看著這一幕情形,神色淡定,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看向身邊的祝焱君,調笑道:“媳婦,你總不忍心把我交出去吧?”
祝焱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覺得呢?”
李廟旺摸了摸鼻子,咧嘴憨笑道:“我覺得不會。”
祝焱君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搖搖頭。
她想過今日的事情或許會鬧的很大,但卻沒想到竟會大到如此程度!
當場殺了南宮路啊……
唉!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總該是要解決的了!
今日之事,註定會被載入護龍衛的史冊。
或許,今日過後,護龍衛也將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了!
至於交出李廟旺,或是將李廟旺當眾處決,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戰!
祝焱君冷冷地掃視著北字營的眾人,眼神輕蔑,嘴角扯出一抹譏誚,說道:“南宮路他,死有餘辜!”
“你……”
聽到這話,南宮宿氣得急火攻心。
北字營眾人各個瞋目切齒,憤恨不已。
唯獨比較另類的,也只有陳威武了,他夾雜在人群中,裝腔作勢著。
沒辦法,形勢所迫啊。
怎麼說他也是北字營的人,總不能一下倒戈相向吧?
而且,他也覺得南宮路死得挺可惜的……
南宮宿怒目直視著擂臺上的祝焱君,氣得渾身發抖,嘶聲怒吼道:“我孫兒南宮路怎麼就死有餘辜了?祝焱君,你說出此話,是極度的不負責任!你根本就不配做我護龍衛的龍王!”
“對,不配做我護龍衛的龍王!”
“趕緊退位吧!”
“你這個龍王,我們不認!”
北字營眾人義憤填膺。
祝焱君冷眼望著他們,最終將視線停留在南宮宿身上,冷冷地譏笑道:“南宮路,其罪一,武比擂臺上試圖打殺他人,其罪二,服用我護龍衛嚴令禁止的禁.藥!”
“這兩條罪狀,難道還不足以判得死刑麼?”
“我說他死有餘辜,難道還冤枉了不成?!”
最後,她加重了語氣,全身散發出一股無可披靡的磅礴氣勢。
站在身旁的李廟旺豎起大拇指,甚至都忍不住高呼一聲:媳婦威武!
南宮宿及北字營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因為這兩條罪狀,的確可以宣判南宮路的死刑了!
南宮宿拳頭握得更緊,很不甘心地狡辯道:“即便如此,他也該被送往執法堂受處,而不該被打殺在武比擂臺上!”
祝焱君雙臂環抱,皺了皺眉,冷然道:“所以呢?”
“這麼說來,沒有任何餘地了?”
南宮宿面色陰沉,整張老臉帶有幾分扭曲的猙獰。
祝焱君看著他不說話。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好好好……”
南宮宿連說了幾個好字,沙啞的嗓音帶有幾分自嘲,“想我堂堂南宮宿,跟隨老龍王一起出生入死,勞苦功高,想不到如今竟要遭到你們兩個小娃娃的裹脅逼迫!”
“既然如此……”
南宮宿冷笑幾聲後,心一狠,嘶吼道,“那即刻起,我北字營退出護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