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聲之人,不是別人。
正是北字營的老玄武主南宮宿。
在此之前,南宮宿一直都是一言不發,那是因為他對自己這個孫兒給予了厚望,可眼下,事情已發展到了不可控的局面,他總不該眼睜睜的看著孫兒被人打死或是廢掉吧?
在這個老人站出來說話的這一刻,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
李廟旺的動作並沒有停下,而是抬頭斜視一眼,輕嗤一聲:“好一個老匹夫,方才不出面制止,這會兒倒是要阻撓我了?”
“你孫子南宮路服食禁.藥,已是犯了大忌,我並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而是他……選擇自尋死路!”
“別急,等我收拾了你這好孫兒,再來與你這老匹夫好好清算清算後面的賬!”
李廟旺說完這番話後,便也不再理會南宮宿,以右手劍指直指南宮路眉心。
他的指尖凝聚著一縷氣,不出意外,只要將這縷氣打入南宮路的眉心,對方的下場就會無比慘烈。
甚至會像之前北斗堂的那名殺手一樣,頭顱炸裂!
南宮宿見著李廟旺竟敢不賣自己這個面子,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大吼道:“豎子爾敢!住手!你給我住手!!”
他就像是瘋了一樣向著臺下衝去。
旁邊有兩名北字營的成員戰戰兢兢的伸手過去攙扶。
卻被他甩手拍開了。
在場眾人亦是吃驚不已。
一想到李廟旺先前所說的要更改護龍衛的規矩,他們此刻心頭便有了一個恐怖的念頭。
李廟旺這傢伙莫不是真要殺了南宮路?
膽敢殺護龍衛成員,那可是要被處以死刑的大罪啊!
李廟旺這傢伙,是瘋了吧?!
他當真以為仗著是祝焱君未婚夫的身份就能任意改變得了護龍衛的規矩?
天真!
未免也太天真了!
眾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看著擂臺。
只見李廟旺的身形愈發的向著南宮路逼近,劍指距離對方額頭更是近在咫尺!
眾人心絃都緊繃了起來!
而也正在這一刻。
南字營那邊突然有一道身影極快的掠至擂臺。
正是一襲白衣的陸無道。
他以自身身軀從兩人縫隙中穿插而過,阻絕了李廟旺的攻勢,順勢將南宮路拉扯到了後方,致使李廟旺這一擊落空了!
站定之後,陸無道揚起手指,指向李廟旺,問責道:“眾目睽睽之下,竟想要打殺護龍衛的精銳成員,李廟旺,你好大的狗膽啊!”
李廟旺見一擊落空之後,並沒有立馬追擊,而是微微皺了皺眉,斜睨向陸無道,眼中寒芒乍現,冷聲道:“你要多管閒事?”
說實話,他對於這個陸無道,當真是沒有半分好感。
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嘴臉,甚至比起南宮路還要來的可惡。
更關鍵的是,這王八蛋竟還整日惦記自己媳婦,簡直不可饒恕!
“多管閒事?”
陸無道嗤笑一聲,搖頭道,“我這是在挽救咱護龍衛的成員,也是在好心規勸你不要一錯再錯,怎麼能算多管閒事呢?”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揚手一攤,對著會場眾人說道:“不然你問問在場諸位,你的行為是對是錯?”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紛紛開始竊竊私語。
有不少都開始指責李廟旺的不是。
南宮路雖服食禁.藥,但也罪不至死啊。
陸無道聽到這邊的附和聲,甚是滿意,繼續對著李廟旺發難道:“李廟旺,你此等行徑已是觸及了護龍衛的底線,按照護龍衛之規,當將你逐出護龍衛,永不錄用!”
李廟旺聽到這話,不由的樂了。
他站直身子,摸了摸鼻子,嗤聲道:“既然如此,剛剛南宮路在要打殺我東字營成員時,怎不見你站出來維護?怎不見眾人為其發聲?”
“再說了,南宮路服食禁.藥之事又當如何論處?”
李廟旺搖了搖頭,直視著陸無道,最後說道,“陸無道,你作為皇室的成員,好像也無權對護龍衛指手畫腳吧?”.
陸無道聽到這話,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一雙銳利的眸子看著李廟旺,飽含著濃郁的殺意!
皇室,不得掌權攝政。
這不僅僅是他一人之痛,更是整個皇室的痛。
連坐在會場後方高位處的君主陸沉灼亦是面色難看,握拳在膝,憤憤地說道:“這個李廟旺,還敢對我皇室含沙射影,真是可惡至極!”
坐在旁邊的國師管仲則是淡淡地說道:“君主大人莫動怒,他所說的也是事實,難道不是嗎?”
他斜瞥了陸沉灼一眼,然後又將目光重新放到擂臺處,那雙渾濁的眸子閃爍著隱晦的流光。
陸沉灼聽到這話,也是啞口無言。
最後他板著臉,冷哼一聲。
陸無道面色陰晴不定,盯看了李廟旺一會兒,驀然笑了,“對,李廟旺,你說得不錯,我皇室的確沒資格指手畫腳,但是,你可別忘了,我這是在為護龍衛發聲!”
“難道我陸無道遇到不公事,連發聲的權力都沒有了?”
擂臺的另一側,站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短髮女人,雙臂環胸,犀利的眼神中滿是戲謔和不屑。
李廟旺看了自家媳婦一眼,又轉頭重新直視著對面的陸無道,坦言道:“恕我直言,你不配!”